“後懸蹄!”
痞子馬呲了呲牙,屁股一甩,後腿一蹬,便將剩下的千幻宗弟子給蹬出了戰船。
這痞子馬還真是一身的痞性,賤賤的,倒是跟梵壽的性子有點像。
見痞子馬如此生猛,倒也沒有誰敢站出來指責它。
“謝……謝謝!”
小丫頭聲音有點顫抖,緊張道。
“不要謝我。”
痞子馬指了指盤腿坐在角落裡的百里澤,一臉壞笑道:“是我老大讓我救你的。”
此時,所有修士都齊刷刷看向了百里澤。
“小子,你剛纔施展的到底是什麼神通?”
小紅鳥倒是一臉的好奇,疑惑道:“好玄妙呀!”
“好像叫什麼‘截天指’。”
頓了頓,百里澤說道。
“什麼?截天指?”
小紅鳥一驚,顫道:“這可是截天教的不傳之秘,可以斬斷修士跟天地精氣間的聯繫。”
這截天指確實玄妙。
此時,那枚被祭煉成神通種子的‘截天指’,正靜靜的懸浮在洞天。
噌……噌噌!
那枚神通種子,也就拇指大小,周遭繚繞着一縷縷的紫色氣勁。
截天教?
記得在戰族時,曾見截天教副教主‘九指道人’施展過。
當然,九指道人所施展的神通叫做‘截天一指’。
雷皇墓那少年口中,之所以銜着篆刻有‘截天指’的神通種子。
想必也是爲了與天地精氣隔絕!
只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做到自封!
經痞子馬這麼一鬧,戰船上頓時熱鬧了起來。
一些跟千幻宗有來往的修士,齊齊向痞子馬圍攏了過去。
“幹什麼?”
痞子馬痞氣十足,輕笑道:“就憑你們也想跟我動手,滾回去喝奶去吧!”
“信不信,我一馬蹄將你們統統蹬下戰船。
痞子馬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奚落道:“看着一條騷狐狸欺辱一個小丫頭,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
“都是一羣軟蛋,吃軟怕硬的傢伙,有沒有點正義感!”
痞子馬挨個數落着,輕哧道:“還好有我英明神武的老大在,要不然,正義都被你們這羣王八蛋給踐踏了!”
百里澤暗叫不好,再這麼下去,他會成爲整條船的公敵。
但痞子馬的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這時,從船艙頂部跳下了一道人影,此人正是北滄海。
“放肆!”
北滄海一臉的陰厲,身後跟着一衆北冥宗弟子,掃視了一圈,最後鎖定了魚雲天。
魚雲天聳了聳肩,將頭撇到了一邊。
別看魚雲天一句話都沒說,但北滄海已經看出了其中的深意。
“小胖墩,帶上你的馬滾下戰船。”
北滄海冷笑道:“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殺人,實在是太不把我北滄海放在眼裡了。”
“小子,怎麼跟我老大說話呢?”
痞子馬罵道:“小胖墩是你叫的嗎?”
“信不信馬爺我一蹄子將你踹下戰船。”
痞子馬道:“也好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招惹不起的。”
北滄海嘴角抽蓄了幾下,身形一閃,揮掌拍向了痞子馬。
許久不見,北滄海的實力倒是提升了不少。
掌心的冥氣,也越發凝練了幾分。
“冥氣?”
痞子馬揮起馬蹄,迎了上去。
只聽‘嘭’的一聲,北滄海被震退了出去。
恐怖的反震力,將北滄海的虎口都給震裂了。
痞子馬錶現出來的戰力,早已將戰船上的修士給震懾到了。
連一匹馬都有着如此戰力,那麼它的主人呢?
見所有修士朝自己看了,百里澤靦腆一笑道:“其實,我是個很低調的人。”
“但,再低調的人,也有惱火的時候!”
百里澤站了起來,掃視了一圈,斥責道:“我輩修士,修煉爲何?”
“難道……僅僅只是欺男霸女嗎?”
頓了頓,百里澤繼續說道:“悲哀呀,連一匹馬,都心存正義,難道你們這些人,連一匹馬都不如嗎?”
周圍修士似乎被百里澤說到了痛處,齊齊低下了頭。
但也有修士不以爲然!
“小子,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寬了?”
當中一魔修不屑道:“老子就喜歡恃強凌弱,你管得着嗎?”
“恃強凌弱?”
百里澤眉頭一凝,冷笑道:“正好,今日咱也來個恃強凌弱!”
唰,唰!
只見一道黑影,錯身越過北滄海,向那個魔修衝了過去。
啪!
百里澤化掌爲爪,鎖住了那魔修的喉嚨,隨手丟出了戰船。
“垃圾!”
百里澤眼眸一寒,沉着臉說道:“有誰不服,大可站出來!”
在見識了百里澤的強勢之後,那些散修哪敢再招惹百里澤這個煞星。
北滄海將骨鏡貼着掌心,悄悄照向了百里澤。
北滄海有種強烈的預感,總覺得這小子不簡單。
“嗯?”
百里澤眼眸一寒,一指點到了北滄海胸前。
“真是不知廉恥,竟然用銅鏡偷窺我。”
百里澤隨手將骨鏡抓到了掌心,怒道:“都說你喜歡九陰宗的星靈月,現在看來,所傳非虛呀。”
骨鏡?
這就是骨鏡,百里澤擦了擦鏡面,隨手將骨鏡收進了洞天。
“這骨鏡與我有緣!”
百里澤厚着臉皮說道:“暫時,就有我幫你收藏吧!”
“你……!”
北滄海一時氣結道。
北滄海有點懵了,他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北滄海有點怕了。
曾在養神境巔峰的時候,北滄海就被海明宗廢去了神胎。
現在要是再被廢去了血魂,他北滄海哪還有活路?
“怎麼回事?”
北滄海急出了一身的冷汗,拼命催動起體內的血魂。
可是,任憑北滄海如何努力,也難以催動起體內的血魂。
廢了?
難道我北滄海成了一個廢人?
“少主,要不要殺了這小子!”
身後一衆北冥宗弟子,義憤填膺道。
“殺毛殺。”
北滄海臉色一寒,急乎乎的轉身,進了船艙。
見北滄海轉身離開了,那些北冥宗弟子自然也跟了上去。
“呵呵,梵兄,果然是好手段。”
魚雲天淡然一笑道:“想我魚雲天自幼熟讀聖賢書,什麼樣的神通秘法沒有聽說過。”
“但梵兄所施展的神通,還真是玄妙。”
魚雲天皺了皺眉頭,虛心求教道:“恕在下眼拙,不知梵兄可否告訴我,你修煉的到底是何種神通?”
“想學?我可以教你。”
百里澤挑眉道。
魚雲天臉上一喜,激動道:“當真?”
“當然。”
百里澤道:“只不過,你得先拜師。”
“拜師?”
魚雲天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氣笑道:“你當我魚雲天是什麼人?豈會拜你一個鄉野小子爲師?”
百里澤笑道:“你肯拜,我也未必肯收。”
這時,小丫頭朝百里澤走了過來,一臉的羞紅。
“謝……謝謝你。”
小丫頭俏臉一紅道。
“小事。”
百里澤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可不像某人,嘴上說什麼‘熟讀聖賢書’,其實就是個僞君子,連最起碼的正義感都沒有,那麼讀聖賢書又有何用?”
魚雲天嘴角抽蓄了一下,他知道,百里澤是在說他。
北溟書院傳承已久,以‘絕雲氣,負青天’作爲宗旨。
旨在弘揚天地正氣,敢與上天抗爭!
魚雲天的名字,就取自‘絕雲氣,負青天’。
可見,北溟書院對魚雲天的期望有多高。
“哼。”
魚雲天哼了一聲,一甩衣袖,轉身離開了。
船艙深處,正盤腿坐着一衆修士。
巫教護教長老手執神骨權杖,正在閉目養神。
可就在這時,一道藍影闖了進來。
“什麼人!”
這時,巫洪冥率先出手,手中巫劍爆射着寒光,橫放在了北滄海脖子前。
“是我……是我!”
北滄海驚出了一身冷汗,嚥着唾沫說道。
見北滄海慌慌張張的,巫洪冥凝眉道:“出什麼事了?毛毛躁躁的。”
“長老,你可得救救我呀!”
北滄海兩腿一軟,跪到了巫九跟前,一個勁的磕頭道。
其餘巫教弟子,都是一臉的鄙視。
就這樣的垃圾,也配入我巫教?
懷着同樣心思的,還有巫荒戰。
此時,巫荒戰正在苦修,爲的就是可以在不久的血戰中,爭得一線生機。
以巫九的性子,斷然不會讓自己活着離開北海的。
“起來說話。”
巫九睜開了雙眼,原本渾濁的眼眸。
此時,爆射出了幾道精光,嚇得北滄海渾身顫慄。
“是,是!”
北滄海嚥了一口唾沫,顫慄道。
巫九皺眉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
“難道是北溟書院那小子看出了什麼破綻不成?”
巫九問道。
“不……不是。”
北滄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顫道:“是我……是我!”
“你?”
巫九一皺眉,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這小子,不會是被魔人屠打傻了吧?
自從被五雷山擡出來之後,北滄海口中就一直在喊什麼‘魔人屠’。
這魔人屠倒是有點來歷,好像是東洲天魔族的嫡系子弟。
有個胞兄叫魔六道,單論資質,應該不在巫教聖子之下。
“有個小胖墩,隨手在我的胸前點了一下,就……就廢了我的血魂!”
北滄海道。
巫九眉頭一緊,拿起神骨權杖,在北滄海的天靈蓋敲了一下。
“你腦子沒病吧?”
巫九眼眸一寒,沉道:“你血魂好好的,哪裡被廢了?”
“什麼?”
北滄海又喜又驚,急忙催動起體內的血魂,卻見掌心懸浮着一縷縷的冥氣。
好了?
可爲什麼之前不能催動血魂呢?
“距離‘風鱗島’還有多遠。”
頓了頓,巫九問道。
“鳳麟島?”
北滄海一愣,急忙抱拳說道:“啓稟長老,鳳麟島在北海以東,還有不到一萬里的距離。”
“一萬里?”
巫九摸了摸神骨權杖,沉聲道:“北滄海,炮灰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也只能委屈一下你北冥宗弟子了!”
“管夠,絕對管夠!”
在巫九面前,北滄海慫得跟什麼似得,像極了一條哈巴狗。
爲了打消巫九的顧慮,北滄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拍着胸脯說道:“要是不夠的話,我北冥宗弟子自會爲巫教獻上最後一滴鮮血!”
“嗯,不錯,覺悟倒挺高,值得栽培。”
巫九暗讚道:“好好表現,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爲巫教教主。”
“多謝長老垂青!”
北滄海急忙叩拜了一聲,將整個船板都被震裂了。
“馬屁精。”
巫洪冥懷抱巫劍,立在巫九身後,喃喃自語道。
正在這時,整個戰船空翻了起來,像是撞上了什麼暗礁之類的。
“震!”
巫九眼眸一寒,手中權杖,直接扎進了船板。
瞬時,整艘戰船趨於平緩,繼續向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