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人觥籌交錯,暢飲美酒,舉筷提箸,享受一桌桌的美味佳餚。
能有資格過來給齊英敬酒的,只有家主,城主,還有一干家族內的長老高層們。
當然,還有另外兩人。
“烈兒,你能康復……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齊東明一雙眼圈中都泛着紅,來到了齊英的面前,也不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衝上去就把齊英給抱住了。
這熱情的舉動,讓齊英都很納悶——這個極品爹,對自己的感情,真有這麼深嗎?
相比起來,母親容錦情緒就穩定地多了,或許是子女很多的緣故,容錦對這個從小沒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感情並不深,而且這個孩子身份實在太特殊了,一向謹小慎微的她,甚至有一點不敢太過靠近,禮貌恭敬地向着一干長輩們敬酒。
“爹,娘。”
齊英在齊東明的懷裡含糊地喊道,雖說他對這一世的父母並沒有什麼感情,但真真正正面對面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血脈相連的特殊感覺。
“烈兒,我可想死你啦!你這三年都沒出現,你爹我受了不知道多少氣啊,連喝個花酒都被人攆出來……你沒出事之前,哪裡有人敢這麼對我?還有你那混蛋叔叔,還嘲笑我……”齊東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向着齊烈控訴了許多人的“罪狀”,其中更是有許多人就在這些酒席之上,聽得衆人都十分尷尬。
齊英也很尷尬,拍了拍齊東明的背:“爹,你喝多了,趕緊回去吧!”
齊東明這才堪堪止住了哭訴:“好,兒子,我聽你的。從今以後,有你在,看誰還敢欺負你爹?我可是你的爹啊!”
“好了,夠了夠了,東明你快回去吧!”
旁邊的齊雨侯都聽得十分尷尬,催促齊東明趕緊回去,生怕他在這裡出更多的醜。
不過。
暗自一想,齊東明說的,的確是事實。
在齊烈出生之前,齊東明差不多是家族嫡系子弟中,最被歧視的廢物了。
等到齊烈出生並被檢驗出聖體資質以後,齊東明在齊家堡的地位,一下子就水漲船高了!平時對他冷眼以待的人,都客客氣氣地跟他說話。
伴隨着齊烈表現出來的天賦越來越強,很多人對齊東明都頗爲尊敬了。
無他,父憑子貴啊!
兒子是第一天才,未來齊家的頂樑柱,那這個當爹的自然也有地位。
可是。
自從三年前,齊烈身受重傷回到齊家以後,隨着齊家堡衆人和風暴之城對齊烈的謠言越傳越烈,齊東明原本受到的尊重馬上被所有人都給拋棄了,不僅如此,受到的待遇還不如齊烈沒出生之前。
有些人趁機發泄十二年間沒法羞辱齊東明的火氣,各種找齊東明的麻煩。
可以說,齊東明這三年確實過得慘不忍睹,待遇極差。
“唉,他這麼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齊雨侯想道,“只是,這樣的爹,是怎麼生出如此了得的兒子來的?命啊,真是作弄人!”
……
宴會一直舉行了一夜時間。
齊家堡所有人都很高興,齊英心情也相當的好,被所有人衆星拱月般地圍着,當成天神一樣地捧着,沒人會不喜歡。
“烈兒,我有話想對你說。”
齊東明又找了過來。
齊英本來是想拒絕的,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猜到齊東明這三年過的絕不容易,畢竟是自己這副身軀的父親,齊英對他還是有一點感情的,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老祖宗,我先和父親離開了。”
齊英向着三位太上長老告辭道。
太上三長老笑道:“你們去吧,父子倆十幾年沒有怎麼說過話,今天是需要好好聯絡感情了!”
兩人離開之後,三位太上長老還在感慨議論,齊東明這是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是不是拯救世界了,才這一輩子吃喝嫖賭一事無成還能趕上如此優秀的兒子?
……
齊東明帶着齊英一路離開了齊家堡,後面有一隊護衛想要跟隨。
齊東明皺了下眉,對齊英說道:“我帶你去的地方,不方便這麼多人跟着,你看是不是……”
“你們回去吧!”
齊英轉頭對着護衛隊長說道。
“可是,家主命令我們跟着烈少爺……”
護衛隊長有些爲難。
“沒事,我跟父親出去玩玩而已,不會碰上什麼事情的。”
齊英閉着眼都能猜出齊東明要帶他去的是什麼地方了,那種地方還真沒啥危險,而且以自己的實力,能給自己造成威脅的也沒什麼人了吧!
兩人出了齊家,乘上豪華的車輦,一路向着風暴之城的中央趕去。
齊東明緊緊握着齊英的手,繼續着他昨晚沒說完的哭訴。
“唉……”
齊英一直無奈地嘆氣。
這極品老爹,抱怨的事情也都各種無厘頭!
什麼嫖娼的時候被老鴇趕出來,那老鴇是受了齊家有些人收買的,還有賭錢的時候和人家耍無賴也不管用了,被人家暴打一頓,背後又有可能是齊家那些想找他麻煩的人指使等等云云……
究其根底,還是他自己不爭氣啊!
但也可以理解他的感受,任是誰處處碰壁,都會感覺到委屈不滿的。
齊東明終於止住了哭訴,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兒子啊,爹今天要帶你見幾位朋友。這三年,若不是他們提攜幫襯,恐怕我早就在這風暴之城混不下去啦!今天帶你認識一下他們,日後你有機會,可以幫你爹我報答一些他們這三年的恩情。我沒有償還他們的本事,只能靠兒子你啦!”
“好,好!”
齊英更哭笑不得,這老爹還挺講義氣的?但報答人家還要靠兒子,真是有意思。
不多時。
車輦已經來到了一個燈紅酒綠的樓閣之前,裡面傳來了一陣陣鶯鶯燕燕的聲音,隔着好遠都能聞到樓閣裡傳來的香氣。
“我已經和朋友們聯繫過啦!他們已經點好了東西,在裡面等我們。”齊東明衝着齊英壞笑了一下,“烈兒,你都十五歲啦,也該體味一番作爲男子漢的快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