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x你娘
先前的佈置,只不過麴義爲求自保的臨時策略,雖然足夠堅實,卻明顯有些不夠進取。
既然要全面反叛,控制突騎營,就需要增加一些佈置了。
覃鈺知道,麴義估計手下也沒有其他可用之人,就算有,也肯定會被袁紹拿走。
袁紹這人大事糊塗,小事卻很精明(所謂“外寬內忌”的典型案例),一定懂得對麴義這樣的存疑大將,必須折其羽翼。
一直都拆得很厲害!
“無妨!”
覃鈺起身,隨時捏住胸口跳蕩的小瓦罐掛墜,唸了句“金角大王銀角小王金銀大小王”之類的拗口口訣,微微一笑:“趙叔,三哥,你們幾位,都請出來吧!”
如同魔術一般,趙嵩、甘寧、田豫等人憑空降臨,魚貫而出,最後一個,卻冒出了麴義的熟人。
“王門?”麴義現在已經知道覃鈺有強大的仙器,連那麼些錦繡山河都有了,再多這麼幾個人也不爲難,但是,王門這廝怎麼也跟着來了?
王門微微有些尷尬,拱手道:“麴兄,以後同在鈺少帳下,尚祈多多照應。”
麴義哼了一聲。
覃鈺笑道:“我能給予麴將軍的,就是這麼四位,將軍你是地主,又知人善任,一定可以安置得當。”
“麴某自當效勞!”麴義點點頭,知道這是覃鈺給自己一個表演的機會,不然,這四位,最差的王門以前序列都在自己前頭,憑什麼讓自己來指揮?
田豫和王門他都認識,趙嵩、甘寧則各自通報了姓名。覃鈺又略微加了幾句煽情廣告,麴義驚凜之下,更是大喜,他也久聞這兩位的威名。實乃第一流的將才。想不到居然也在覃鈺麾下,而且現在。還送到了他的眼前,可以由他來指揮。
“能得四位臂助,麴某感激不已,多謝了!”麴義躬身行禮。十分真誠,“有幾位在,要操控突騎營,易如反掌爾!”
趙嵩等人一起還禮,王門更是受寵若驚,作揖不迭,心想:“麴義這廝。以前對老子可沒這麼謙虛過的!”
他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沾了趙嵩和甘寧的光,要只是他在,麴義根本不會搭理他。
覃鈺微微一笑。自行又坐回一邊去喝白水。
得此四將爲助,尤其有較爲熟悉內情的王門校尉在,控制突騎營全局,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聽得麴義一口一個王兄地叫着王門,也不嫌肉麻,覃鈺忍不住暗暗一笑,這麴義,卻是公私分得很清明,知道這次要想成功,還得倚仗王門這位大內賊了。
麴義略微講解了一下突騎營各部的方位、人馬數量、要注意的軍官銳卒以及首領校尉的姓名、年齡、個性等等,着重分析如何控制各部首領的種種手段,由於搶時間,他說話速度很快,但重點突出,想法明確,大家都聽得很清晰。
趙嵩甘寧等聽他講述得如此細緻詳盡,眼前幾如親見,人人心下佩服,暗道鈺少看重此人,果然目光如炬,這麴義真是一位軍中怪傑!
王門聽得冷汗涔涔,心想老子要不是因緣巧合,及時投靠了鈺少,現在你不定怎麼編排老子……可是,看其他幾部就知道,突擊過去,老子肯定也是得束手就縛啊!
此時,麴祿和麴鐵已各率一伍精兵返回,二人在帳門外請示。
一伍就是五人,倆人一共帶回來十名精銳。
麴義想了想,讓二人進得帳來,給他們介紹了趙嵩甘寧等人,然後對大家說:“……情況就是這樣!我讓麴鐵的一伍六陽精卒相助各位。突騎七校尉,除了童淵、王兄和鄙人三部之外,眼下童林校尉剛剛隕命,他那一營也基本垮了。”
說到這裡,麴義瞥一眼虞翻,現在他也知道了,童林和王門的兩營精騎,幾乎全都毀在這個看似對啥都毫不介懷的青年宗師手裡!
“我們的目的,便是完全控制剩餘的三部完整精騎,具體方案諸位都清楚了吧?”
諸人一起點頭,剛纔已經說得非常明確了。
“好,那麼,請趙兄幾位換過甲冑,便開始行動吧!”
早有心腹手下取過幾套袁軍將領的行頭,頭盔、皮甲、絲絛、裙甲、戰靴、腰刀等,一件不少。
趙嵩等人也是久歷沙場的老軍人,這種熟悉的穿戴不過分分秒的事。
麴義檢查過一番,滿意地點頭。
“諸位,若遭遇張郃將軍的手下信使,不必生擒,立即殺死,以免後患!”
最後,他特別叮囑一句。
趙嵩等人都點點頭,挾持首領,殺掉上使,才能真正把所有軍馬掌控起來。
王門笑道:“麴兄就等着我們的好消息吧!”
吃了麴義幾記吹捧,他現在也精神起來了。
“王兄,一切拜託!”麴義拱手微笑。
四人又向覃鈺施了一禮,然後在麴鐵的引導下,迅速出帳而去。
“麴將軍,我們做什麼?”覃鈺問道。
“鈺少,仲翔,某以軍營爲家,這中軍大帳的後門外便是我的寢帳,若二位不嫌,可先在寢帳稍憇。”麴義知道覃鈺不願換上袁軍的裝束,那虞翻更不可能,便想了個折中方案。
“甚好!”覃鈺欣然而起,帶着虞翻徑奔寢帳而去。
……
麴義不愧是胸懷韜略,腹有良謀的一代將才,他這邊在半個時辰之內,全局大事都已一一處置安排妥善。
童淵和張郃,卻足足晚了一個時辰,吃過了午飯,才勉強爭出個結果,一羣人風風火火向麴義的帳中趕過來。
麴義聞報,舒了口氣,立即帶着麴祿等親隨迎出大帳外。
他沒想到童淵和張郃號稱名將,行動卻如此遲緩,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麴祿等六人都是半身魚鱗甲,手執九尺黑槍。
爲了保護首領。肯定要適應小範圍的作戰,大家都沒取用太長的武器。
“張將軍,童老哥,多時不見。真是難得!”麴義笑容滿面。向二將行禮道。
面容清冷,目光如鷲的張郃急忙上前。扶住麴義的雙臂。
“麴兄,你我多年舊好,何必如此多禮!”
麴義趁機直起腰桿,看童淵一眼。伸手道:“兩位請入帳敘談。”
張郃還未說話,童淵已說道:“奉大將軍令,張將軍,還是先公後私,請麴校尉接令吧!”
張郃臉上顯露出不悅的表情,不過卻不過童淵說的是正理,只能歉意地看看麴義。
麴義叉手行禮:“請張將軍頒令!”
張郃一擺手:“請大將軍令!”
身後的兩排鼓吹手立刻開始吹吹打打。一通忙乎。
目下,北方的軍閥之中,袁紹勢力最強,已經擁有了冀州的全部。幷州、青州的大部以及幽州的一部分,連挾奉了建安天子(就是俗稱的漢獻帝)的曹操也只能捏着鼻子,在去年(建安元年,公元196年)把大將軍的職位讓給了袁紹,自己退居司空兼車騎將軍。袁紹現在身任大將軍、太尉,軍委主席和國防部長一肩挑,必須是大漢朝排名第一的首席軍事長官。
所以,袁紹通常要發個命令什麼的,排場都特別大。
麴義單膝跪地,低頭聽令。
張郃清了清嗓子,展開袁紹的軍令,開始長篇的誦讀。
袁紹的軍令一般都是由陳琳草撰,逢紀修訂,比起曹操公文的各種簡潔莊重,往往顯得文采過於溢出,喧賓奪主之意十分明確。
麴義就在軍中,早就知道這種特點,只能勉強忍着……反正,就這麼最後一次了。
足足唸了三分鐘,麴義終於聽明白了有用的幾句話:即將發動征伐公孫瓚的戰役,令麴義爲主將。得令之後麴義即刻趕赴鄴城,共商軍機。
麴義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面涼涼的,臥槽……就差一步,老子就會進退兩難,必無善終啊!
“末將麴義,接令!”
雙手捧住張郃交下的帛卷,麴義只覺重如千鈞。
一切往昔的情分,都隨着這通帛書軍令而徹底結束了!
下面,該是我麴某人發揮的時刻了!
“麴校尉請起!”張郃的聲音出奇地溫和,雙手扶住麴義,把他拉拽起來。
“張將軍,童校尉,可否入內稍坐?”麴義十分恭敬地說道。
“好啊!”張郃十分爽快。
“且慢,不知麴校尉,可知荀諶從事其人?”
“荀諶?”麴義一愣,“童校尉說的,莫非是大將軍幕中從事,荀友若?”
“知道便好,那就沒錯了。童某不知他是何處官吏,只是孩兒們剛剛拿住一人,鬼鬼祟祟,正欲刺探我突騎營中的機密要務,他自稱鄴城荀諶。”童淵冷笑着,瞟向麴義的眼光十分冰冷。
“童校尉,荀諶先生我認識,他絕不可能是敵方探子,不要對荀諶先生無禮!”張郃也是首次聽說荀諶的事,面上露出愕然表情。
“是,既然張將軍說話,童某自然從命!”童淵喝一聲,“來啊,把那……荀先生請過來!”
手下爆喝聲中,兩名膀大腰圓的壯漢像拖死雞一般,將遍體鱗傷的荀諶拖了過來。
“啊?”麴義眼睛當即瞪了起來,“童顏,你竟敢對荀先生動用私刑!”
童淵嘿嘿冷笑:“此等賤骨頭,不打不招!他可是親口招供,要與麴校尉一起,去投奔許都的曹操曹孟德。麴校尉,可有此事?”
“操你娘!”麴義心性再高,此刻也忍耐不住,頓時破口大罵。
隱忍六年多的滿腔憤懣,終於徹底引爆。
ps:
嘿嘿,這個標題不知道能不能發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