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請兄弟姐妹們幫忙,助推一把,讓我進前30名吧……
——————————————————————
似乎有人在悄悄走近,衝着這個山洞的方向。
腳步很輕很輕,但覃鈺的耳力也已經比三天前提高了許多。
神農大森林裡碎冰斷枝無數,而且都被壓在茫茫的白雪之下,除非已進階化境宗師,輕功真能夠達到踏雪無痕、一觸即退的境界,否則,再強大的暗境,都必定還是會發出聲音的。
就連昨晚史璜返回,遠在數丈開外的洞口處,某一個疏漏也沒逃過覃鈺的耳朵。當然,覃鈺很明智地沒有提及這一細節,而是繼續運氣行功,不理不睬。
覃鈺距離山洞的洞口大約有三四丈距離。
洞口處,黑影一閃,接着是雪亮的一口劍。
這口劍長四尺,劍身寬近四指,考慮到東漢帝國軍隊的常用裝備環首刀也不過勉強比兩根指頭略微寬那麼一點點,這口劍可以稱得上是一口巨劍。
劍脊反射着午後的陽光,其中一縷光亮,從覃鈺的眼前閃過,令他不禁眯了眯眼,很惱火地說道:“客人,不要用午後的陽光照耀我的眼睛,會讓我更困的。”
“哼!哼!那麼抱歉啦!”黑色直裾的男子從洞口擠了進來。
這人拎着劍,慢慢走到近前:“怎麼是你啊,小子,史老頭呢?”
“他估計還得一兩個時辰纔回來。”覃鈺依舊盤膝而坐,不動聲色地回答,“金威公子,你真早!”
他耳朵微微顫動,外面應該還藏有一個人,離得太遠,又極輕微,聽不真切。是那位曾茵茵姑娘麼?
“老子昨晚蹲守了許久,早晨咳得嗓子難忍,只好起來晃悠了。還好,運氣不錯!”金威摸到山洞的中央地段,四下看了一眼,便不去在意,這山洞雖說不算小,但是,卻是一眼見底,什麼都藏不了。
“金公子覺得,這是你的好運氣?”覃鈺不無諷刺地問道,能找到史璜藏身的地方,確實需要一定運氣。但就是不知道隨後而來的是好運還是厄運了。
“那史老頭對你做了什麼沒有?小蝶他們可擔心你了。”金威又晃悠回來,微笑着說,“我們找了三天,才確定這裡,你沒受什麼委屈吧?”
“呵,小蝶她人真好。”覃鈺笑,“也多謝金公子關心了。”
“那是,誰讓你是曾姑娘指明要救的人呢!”
“曾姑娘不在外面吧?”覃鈺看他回到近側,忽然問道。
“當然不在。她討厭我跟在附近,連方便都提心吊膽。”金威嘿嘿笑道。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實話實說的,我並不感興趣。”覃鈺淡淡搖頭。
金威哈哈笑了起來,將自己的寬劍用力插回鞘中,一雙眼眯縫起來,兩縷寒光盯住覃鈺。
“是的,我也很討厭!這洞中的氣味,我都不喜歡!你,我最不喜歡!”他強調道,“所以,我得趕緊殺了你出去,找她們繼續去看大森林的雪後風景。”
覃鈺嚇一大跳。
“我是受害者,也是史府君的敵人,你們……你們怎麼一點都不講道理?”覃鈺大聲叫起屈來。
“你和我,有什麼道理可講?”金威笑眯眯的,話語卻森寒刺骨,“長得比較俊麼?”
一股兇厲的殺氣驟然籠罩住覃鈺的前胸。
覃鈺感覺,那彷彿是要一下將他的頭頸胸腹全都擊得稀爛。
他驟然仰頭,身體如被巨力拉動,急速後壓,直接躺倒在半空之中。
一個經典的盤腿鐵板橋。
只覺一股輕風自身前掠過,一團凝鍊之極的鋒銳氣息擦臉而過,恨恨不已。
覃鈺挪移身體重心,慢慢勾身坐起,看向對方,眼睛裡微微有些失落。
“金威大叔,你我千里相識,本是一場緣分,何必如此霸道?”
金威一擊不中,便已退回到先前的位置,若有所思地看着覃鈺。他的拳法,素來不讓劍術,相當有自信。
沒想到,居然在這弱雞身上失了手。
“小子,你這個年紀,不會懂的!從第一次你叫我大叔……我就很不喜歡你。”金威眯着眼,精光冷射,“其實我知道,茵茵根本對你沒什麼興趣,若不是小蝶和鄧夫人要求,她根本就不會正眼看你一下。”
“鄧夫人?”覃鈺愕然。
“不錯!我不知道爲什麼她們都要救你,我也不想知道!”金威伸手慢慢拔劍,四指寬的長劍漸漸自鞘中閃亮,露出猙獰的面目,“你入了鄧夫人的眼,遲早,也會進入茵茵的眼界……以前,我心軟過,結果,鄧千萬就搶先下了手。我不會再犯錯,小子,你就認命吧!”
寒光陡然四射,無數道銳芒縱橫飛舞,將覃鈺周圍的丈許方圓全部席捲在內。
那一瞬間,金威已拔出長劍,撲上前去,連續劈斬了十好幾劍。
丁丁當當一陣清脆如同仙音一般的震擊,在山洞中反覆迴響。鋼鐵交擊而迸發出的點點火星,飄飄散落在這丈許方圓之內。
當流光掠華全都消逝之後,金威退回原處,橫劍在胸前,面色肅然。他左肩處有一個不大的裂口,破碎的綾片露了出來。
在他的身前,覃鈺右手中握着一口綠色的短劍,自然垂落在身側。他的前心被斬了一劍,外衣裂開有大半尺,露出裡面的黑色皮衣。
只不過……金威使的似乎不是劍法。
“這是什麼刀法,看上去花裡胡哨的?”覃鈺神色澹然,目光盯着金威的闊劍。這傢伙用這麼粗的劍,原來是因爲他也精通刀法。
“追風十七連斬!”金威看向覃鈺的短劍,“你這口劍很好,今天我收穫會不錯。”
“那也得你有命拿走。”覃鈺笑嘻嘻地答道,“你爲什麼要用刀法?難道你的劍法不行?”
金威本來不想回答,卻又忍不住道:“金某的劍法,比你這小兒強勝百倍。”
“那爲什麼不用劍法呢?你怕用劍殺了我,被鄧夫人、曾姑娘她們從傷痕上看出來,是吧?真虛僞!”覃鈺挖苦道。
劍光再度閃現。
覃鈺拼命揮動手中的短劍,拼力抵抗。
雙方再次很快分開。金威冷笑道:“知道本公子劍法厲害了麼?”
這一次劍光只閃了五次,覃鈺左臂上的衣袖又裂開一個大洞,但他自己知道,他不僅中過這一劍,後心上還有一個大口子,那一劍更狠,連護身的家傳皮衣,也被斬破了。明顯感覺得到,那裡正在流血。
覃鈺咬牙,冷冷道:“暗境欺壓明境,大叔欺負小孩!你果然夠劍!你們全家都是劍人!”
“小子,嘴巴倒很厲!你這口劍材質不錯,和我的巨闕也不相上下。可惜,可憐啊,你的劍法太差了,配不上它!就算我只用刀法,你也死到臨頭了。”金威怒極,反擊更是犀利。
覃鈺成功激怒了金威,可是這個時候,他自己反倒差點被氣得心神不穩。
老子是練槍的好不好,劍法?除了背劍譜心經,哪兒有老師來指點?
其實,覃鈺小的時候,倒是刀槍劍戟諸路長短兵器都練過,不過他在牀上躺的時間有些長了,只能在腦海裡以意念舞刀弄棒,精梳百兵,自然效果減去大半。同時,他畢竟恢復剛剛一年,雖有天師法劍這等良劍在手,但手腳配合起來還是不太協調。被金威這種老牌暗境好手一逼迫,立時顯示出明顯的差距。
怎麼辦?完全不是他對手!這麼打下去必死無疑,再中幾劍身上的血都會被放光吧……
一定有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