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還在仔細研究名錄,庭院的門就被推開,十幾個修士魚貫踏進庭院。
快閒出鳥來的哈二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只見銀光一閃,它便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俯下前肢,齜着牙嘶吼道:“站住,什麼人?”
說着,一股兇厲的威壓從它身上洶涌而出,當場便將衆人震得連連後退。
衆人雖然心驚,卻也不覺得如何害怕,他們都知這位新任首席煉器師坐下有一頭法身境狼妖,一位身穿青衫、作執事打扮的中年修士大着膽子,朝哈二作揖道:“我等求見任北大人。”
哈二站起來,十分人性化的撇了撇嘴,扭過大腦袋,對閣樓裡喊道:“老爺,找你的!”
任北負手慢悠悠的從閣樓內踏出來,淡然的問道:“何事?”
衆人齊齊躬身行禮道:“屬下參見首席大人。”
任北挑眉,朱熔的動作到是不慢,這麼快就人手給他派過來了,“進來罷。”
衆人隨着任北進入閣樓,分主次落座。
任北掃視了一眼,輕聲道:“初次見面,列位自我介紹罷。”
坐在任北右手下方首座的青衫中年執事率先佔起來,朝任北拱手道:“屬下何萬真,主管紅沙坊市分號、鐵礁坊市分號、回龍坊市分號和碧杉坊市分號的煉器生意,這是五年內的進出賬簿。”
說完,從儲物袋中將一大摞足有人小腿高的賬簿放到任北面前。
任北微微點了點頭。
緊着着任北右手首座的一位火紅道袍煉器師起身道:“屬下孔風羣,中級煉器師,任紅沙坊市分號和鐵礁坊市分號的首席煉器師,這是五年內的法寶成品記錄和靈材消耗記錄。”
……
五位青衣執事、十位火紅道袍的煉器師一個戒一個的起身自我介紹,期間千幽數次送茶進來,一身強烈的兇厲之氣讓衆人膽顫不已。
任北面無表情的不斷點頭,看不出什麼喜怒。
這十五人乃
是九重商會的中層管理者,每人手底下都還掌握着大量的執事、煉器師,他們共同管理東海二十座分號的煉器生意,每年手中流過的靈石至少都以百萬計!
十五人自我介紹完了,任北身前的案几之上,也多了十五摞厚厚的賬簿。
他沒說話,隨手從條案上拿起一本賬簿。
隨手翻看,大致掃了兩眼,突然將其猛的擲於堂前。
“啪”,隨着賬簿落地,堂內衆人眼皮一跳,一道道詭異的目光在堂內交錯。
任北依然什麼不說,再次面無表情的隨手從中間抽出一本賬簿,隨意看了兩眼,再次將其擲出。
衆人臉色猛變,堂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壓抑。
任北一本賬簿一本賬簿的接着翻看,一本賬簿一本賬簿的擲出。
堂內的氣氛漸漸凝固,衆人如坐鍼氈嗎,額頭之上都已經佈滿了豆大的冷汗……他們此時纔想反應過來,堂上這位,可是一位煉器之術比朱首席還要精深的高級煉器師,他們賬簿裡做的以次充好,多報損耗等小手段,哄得了外行,可哄騙不了這一位。
這些,本來就是九重商會內心照不宣的好處,但如果堂上這位要較真兒的話,已足夠將他們交給戒律堂執法,到時候別說是管事的位子不保,他們累土仙山弟子的身份還能不能保得住都難說!
無論他們在東海各坊市內如何風光,但他們累土仙山弟子的身份纔是根本,要沒了累土仙山弟子的身份,就憑他們骨胎境的身份,屁都不是,蜃樓坊市的排污渠裡,那天不撈出來幾具骨胎境修士的屍體?
任北一連砸出十本賬簿,此時他仍然面無表情,只是眉眼間多了一股冷意。
好在,他翻開第十一本賬簿時候,一挑眉毛,眼中的冷意少了好幾分,“白子川!”
一位身上的青衫整整齊齊,長髮打理得一絲不苟,儀表堂堂的中年修士站起來,作揖道:“屬下在。”
任北面露讚許之色的朝他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很不錯,即日起,你
便是本首席的副手,監督本首席麾下所有的煉器生意,你的命令,便是本首席的命令!若再有人貪污作假,你不用通知戒律堂,上報至本首席處,本首席親自清理門戶!”
白子川神色一變,正色道:“屬下領命!”
其餘十四人齊齊轉頭望向白子川,眉眼間沒有羨慕之色,驚懼之外盡是陰惻惻的恨意。
任北放下手中的賬簿,接着翻看剩下的四摞賬簿,結果堂下又多出了四本賬簿。
“啪”,任北重重的一拍案几,案几沒裂開,反倒是案几上的所有賬簿同時粉碎,化作漫天紙屑,灑了衆人一身。
衆人不敢伸手去擋,任由紙屑當頭落下。
任北身軀後傾,靠於大椅上淡淡的說道:“以前的賬,本首席就不和你們算了,從今往後,賬簿歲繳,再有虛假,廢除修爲,剝奪仙山弟子身份。本首席言出必踐,若有人覺得自己靠山硬,本首席動不了他,不妨來試試!”
這個懲罰,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狠啊!
十五人同時從大椅站起來,心驚膽戰的齊齊朝任北行禮道:“屬下謹遵首席法旨!”
頓了頓,任北再次慢吞吞的說多少:“不用忙着罵本首席,稍後本首席會與白子川商量,拿出一個獎懲章程,只要你等努力,達到本首席的要求,本首席自然不會吝惜獎賞,反之,就騰出位子給願意努力的同門來坐。
總之一句話,本首席麾下,不留庸才,你等若是覺得在本首席麾下憋悶,打上調令,本首席立刻就批!”
這種高壓的政策,其實很容易引起手下的逆反之心,甚至很可能會被手下聯手給架空,但任北志不在經營之道,也不願做一個全職煉器師,因此快刀斬亂麻反而是最合適的策略,反正這批人他看不上眼,大不了全換了便是,他自信,他若是願意花精力調教幾個靠譜的管事,絕對不是什麼難事兒。
衆人面面相覷,想要說些什麼,但到底沒有人敢來當這個出頭鳥,最後還是白子川率先道:“屬下定不負首席重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