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註定就是天命,天意如此,人是無法改變的,就算變了到最後纔會明白這裡的變數之小是自己根本不敢想象的,這是好聽的,不好聽的那就是人永遠都改不了自己的命運,人註定生下來就是悲劇。
神父給天釋帝的期限已經到了,黑暗之神和司命之神同時在這一刻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看着他們被命運生生分離,也許黑暗之神比起他們這對情侶的命運來說是相對幸運的,至少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她的心將在她死在他懷裡的那一瞬間永遠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離。但這對情侶卻不是這樣,至少現在不是,如果將來和黑暗之神一樣,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至少他們可以在一起,總是陰陽相隔又如何,至少心在一起。這比起那些雖然相愛的戀人彼此都活着卻永生永世都不得相見相愛的他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至少黑暗之神是這樣認爲的,不過,每個人所認爲的最好的結局都不一樣,就是不知道對天釋帝來說什麼樣的結局是最好的呢?
“對不起。”這是天釋帝第一次最後一次對她說的帶有愧疚心態說的話。司命之神和黑暗之神分別把他們一南一北帶回或帶到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一個是天宮,另一個則是海角。
天釋帝一路上拿着鬘壬爲他辛辛苦苦存的錢買酒,而且買的都是那家酒館裡最好的酒,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用了十天才花完,一百萬金幣就這樣被因爲生生分離而導致心情壞透了的他給敗完了。
而另一面,在去海角的這一路,鬘壬看見了世人所認爲不同的黑暗之神的另一面,正直、善良、寬容、博學溫文爾雅還有智謀,所以鬘壬纔對他這樣說道““黑暗之神,世人都看錯您了。”
“怎麼說?”
“神母崖那幫神女都說您如何黑暗,如何冷酷,如何無情,如何殘忍,可是我卻不這樣認爲,我看到你了正直和善良。”
“如果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僞裝呢?”
“爲什麼要僞裝?”
“騙騙無知少女啊!”聽到這句話的鬘壬突然笑了,本來黑暗之神以爲聽到這句話他會討厭自己,想不到竟是這副表情。“笑什麼?”
“其實您真正的僞裝是無情,是冷酷,亦是殘忍。”黑暗之神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人如此瞭解自己,是啊,自己表面的無情、冷酷、殘忍不都是假面具,不都是僞裝嗎?一想到這兒,黑暗之神突然狂笑,“哈哈哈!想不到,今日纔有人真正看透我戴着面具之下的真正的黑暗之神。”
這聲笑多麼淒涼,多麼孤獨,多麼寂寞啊!黑暗之神終於找到知音了,可惜她卻是凡人,生命期限極短,因此他纔在心中嘆道“爲什麼真正瞭解我的人,我真正的知己卻是如此之少,又卻是凡人呢?人多,知己難求。人少,貴在交心。”
“其實這
話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幫人轉達他的意思。”聽到這話的黑暗之神頓時就明白了這個受人所託之人是誰?“當今天下除了他還有誰是我黑暗之神的知己,配當我黑暗之神的知己,只有天釋帝也!”
之後,路上無話,翌日破曉抵達海角,“鬘壬小姐,這就是你的目的地,海角。請恕我冒昧,你到海角做什麼?”
“我姓聖西羅,是隱世家族之首,聖西羅直系純血統成員之一,聖西羅家族現在需要藍色聖水,當今天下除了神母崖有,其他地方都沒有,而我卻聽說神母崖上的藍色聖水只有神女才能向首席神母索求,所以我必須來到離神母崖最近的地方乞求首席神母恩准我成爲神母崖中的一神女好爲自己的家族獻出自己的那一份。”鬘壬對他所說皆是實話。
“鬘壬,從現在起你我就是敵人,因爲你是神女的候選人。”黑暗之神和神母崖勢不兩立都是因爲真正贊成與支持神帝所頒佈的神界界規是整個神母崖,所以黑暗之神要救世,要讓天下所有相愛而不能擁有的情侶在一起,與之對抗的唯一敵人就是和自己勢不兩立的。
話音剛落的瞬間,黑暗之神已不知所蹤。而就在這時,首席神母降臨於海角,收下了這個身上有黑暗之神氣息的神女,鬘壬卻不知道自己從這一刻開始就變成了這位首席神母所用棋盤之上的一顆極小的棋子,用來對抗黑暗之神,但她卻不知道這個鬘壬和黑暗之神毫無關係,只不過黑暗之神是奉神父凝歐之命護送監督她來到自己真正想去的目的地海角的一個神而已。
三年後,神女鬘壬奉首席神母之命去世盟和夢迴之隊合作做一件事,天釋帝在知道這一消息後當即準備離開天宮下凡去找她卻從雲朵之上看見去雪族化作凡人的黑暗之神,“又去看死去的妻子,難怪神父說我和鬘壬情感的結局是最好的,可是我不要,我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卻不要忍受相愛卻不能相見而引起的深沉的相思之苦,這是罪,這種感覺我相信比六道輪迴所要承受的要大得多,不,大很多,天壤之別!”說着說着天釋帝癱坐在雲朵之上,淚水從他的臉頰滾落而下,落在人間變成雨,降在已經大旱多年的水月古城。
水月古城,一處位於南方世界和魔界相交的邊緣地帶的多年受到旱災籠罩的古城,這座古城原來是天上第一代天的住處,他爲了避免人界的一劫,情願把自己的住所丟棄到人界,並釋放天火焚燒,最後就變成了如今的水月古城。
這是水月古城在人界接受天的第一次沐浴,可是雨太小了,也太少了,根本無法解決大地的如此乾裂的程度啊!整座水月古城如今只剩下老弱婦孺,剛剛有一個才生下孩子的婦女,卻因爲無水狠心把自己經過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還在襁褓裡的兒子給掐死了。
通過自己的神眼,天釋帝看到這一幕又落下了一滴淚,並立刻
以此爲下界找心愛之人的藉口,天釋帝心中所想神父又怎能不知情,只不過他想看看在他的心裡是天下蒼生重要還是他心中所愛重要,如若是天下蒼生重要,他自己一定會去水月古城解救生活那裡的受苦受難的黎民,如若是後者,那這個天釋帝他就再也當不下去了。
所以神父,是在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斟酌,孰輕孰重!
來到人界的天釋帝,根據在神母崖上安插的眼線得知鬘壬已經在去往天涯的路上。“黑暗之神化作凡人,我爲什麼不可以呢?”話音剛落,天釋帝便化作了凡人,但爲了讓鬘壬看見自己,以減輕她的相思之苦,他纔沒有改變容貌,取名叫做沉,和晨公子是同音,爲的就是氣一氣他,用天釋帝的話來說誰叫你當我們之間的電燈泡呢?
天釋帝的輕功極好,不消半日,便已抵達天涯。
沉的運氣很好,剛來到天涯就看見在天涯祈福,希望這次任務能順利執行的夢迴之隊全體成員,爲了能無時無刻都在她的身邊立刻問唯一一個在夢迴之隊站着的衆成員裡坐着的女人請求“我知道你們是世盟的人,我想暫時加入世盟,可以嗎?”
“當然可以,請問你的代號是什麼?”
“沉。”
“晨?”沉看見希臉上的表情,立刻認爲她是誤會了自己的代號是早晨的晨,所以立刻解釋,“我的沉是沉浮的沉。”
“原來如此,按照世盟的規矩,初加入世盟任何一支夢之隊的成員都只是替補隊員,除非有莫大的功勞或者雄厚的家族背景,否則是無法成爲正式隊員的。”
“無妨,只要我能在這裡消磨時間打發因爲時間之多隨之而來的無聊就行了。”沉可不想他們知道自己加入夢迴之隊真正的原因,否則就會鬧得天翻地覆,唯一公開支持神帝所頒佈的神界界規的上司竟然帶頭違反神界界規,並且愛上了一個凡人,到時候天下立刻就會打亂,到時候秩序之神不累死也要被他還死,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所希望看見的,所以他絕不對不能讓自己這樣做的目的暴露於人前。
“的確,希是真正的聰明人,僅憑我和他之間說了幾句話就明白了爲什麼首席神母派我前來的原因了,好厲害。”鬘壬在心中對她產生了歎服。
“好了,既然水袋已經滿了,那就走吧。”
“是,希。”衆人齊聲答道。
“爲什麼要加入夢迴之隊?”鬘壬明知故問。
“只要能看見你,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句出沉的真心話,讓她心如刀絞。之後一路上鬘壬一直在不停的明知故問。
夜涼如水,衆人因爲趕路錯過了小鎮只好在荒郊野外露宿街頭,鬘壬因爲他在這裡,想和他在一起又不能在一起從而導致進退兩難,只有望月,看着此時天空一片的深藍,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悲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