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王身死的一剎那,其身後的白鬚劍客,也在同時發出了一聲沉重嘆息,隨之瓦解崩潰。 “真是一把絕世好劍!” 散去血戰霸體,方天畫看着青鋒絕塵,金眸中映照出了其上那極爲高深的鐫刻陣法與珍稀無比的煉製材料,不由發出一陣驚歎。 蘇牧王能夠釋放出一劍絕塵以及萬劍朝宗這樣的強大攻擊,恐怕不僅是其自身有足夠的實力,更應該與這把青鋒絕塵有着莫大關係。 但。 眼下不是欣賞寶劍的時候。 方天畫一揮左手,空中出現一道虛幻掌影,將斷去的右臂從落下的途中拿了回來。 “似乎,能夠接上?” 看着那小半個身子以及右臂,方天畫有一種隱隱的直覺。 想到這,方天畫立刻將那塊軀體對接到原來的部位。 霎時間,似乎有一股灼流來回激盪在身體之中,如同斷流的大河遽然恢復了往常的流動,顯得格外洶涌。 丹田內,小龍脈發出一聲怒吼,身上的六片逆鱗中,突然爆發出一陣極爲濃重的紅色光芒。 身體上,那已經被斬斷的部位,更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酥麻與灼疼。 這樣的感覺,只是持續兩息。 方天畫神色略顯異樣,嘗試着動用了一下右臂,卻是收放自如,一息之間就完成了掌刀、抓攝、握拳三種姿勢。那異樣神色瞬間就變成了一陣狂喜:“血影法則,竟然有這等效果!” 雖然還比不上血影分身那化作血霧還能重新聚合的能力,但能做到斷肢瞬接,也足夠使人興奮不已了。 而這時。 那些正在攻擊天工戮軍炮的大成王者,一陣錯愕。 在他們還沒來得及攻下超過十門天工戮軍炮的時候,他們的一州之尊,蘇牧王,死了?被對方殺死了? 方天畫擊殺蘇牧王的過程看似複雜,雙方使了不少近身手段,才分出了勝負,但對於他們這等高手來說,完成如此動作其實也就是一息左右的時間。 算上方天畫接上斷去的右臂的時間,也就
是五息時間罷了。 這五息時間帶來的,卻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遠處,察覺到蘇牧王身死,紫須男子瞬時失神起來。就在他失神的這一瞬,旁邊的衛見山抓住機會,背後的光膀巨漢攥拳而出,一拳就把紫須男子狠狠擊落下去。 那一拳,可不是普通一拳,而是蘊含着衛見山臻至圓滿的“崩毀”法則力量,給紫須男子帶來了極爲沉重的傷勢。 紫須男子本身就被畫天之幕壓制了一成力量,在與衛見山的戰鬥中一直處於劣勢,如今遭此沉重一擊,四肢百骸都碎了大半,幾乎再無戰鬥之力,被緊跟而至的衛見山迅速滅殺成無數塊碎肉。 墨星城內的那些大成王者先後見到僅存了兩名圓滿王者都身死,頓時發瘋一般地向着外面飛去。 沒了蘇牧王,他們根本就不是那個怎麼也死不了的變態大成王者的對手! 事到如此,他們顧不上別的什麼,只有逃走——逃,纔有一線生機,選擇留下來無異於找死。 “追殺!能殺幾個是幾個!” 方天畫傳音衛見山。 “嗯!” 後者登即向着蘇牧州的大成王者們衝去。 衆大成王者見狀,頓時分散開來,向着不同的方向飛速逃竄。衛見山只能選擇其中距離較近的幾人進行追擊。 “哼!” 方天畫一聲冷哼,雙目運轉起鎖天瞳,左手擎起流天弓,右手凝聚小成級鎖天箭,弓拉滿月,弦繃霹靂,對一道背影完成瞄準。 唰! 一道冰風箭矢流星般躥出,瞬時擊中了那大成王者,將其冰凍成一座冰雕。 方天畫沒有絲毫停頓,再度彎弓搭箭,再射! 唰! 唰! 唰! 與此同時,墨星城內的守軍們從被襲擊的情況中解救出來,再度催動起天工戮軍炮,不斷對遠逃的敵軍進行射擊。 ———— 蘇牧王的身死就是整場戰鬥的轉折點,主帥的喪失完全擊潰了整個蘇牧州大軍的鬥志戰意,百萬大軍先前一直沒有被打擊成崩潰,但在蘇
牧王死後則完全崩潰了。 最終。 只有三名大成王者,帶着剩下的三十萬殘軍倉皇逃竄而走。 墨星城的守城戰十分成功,在敵我對比超過十比一的情況下,靠着天工戮軍炮殺滅了七十萬敵軍。此外蘇牧州大軍的包括蘇牧王在內三名圓滿王者全部死亡,大成王者也死了接近九成,整個蘇牧州恐怕都會因此一蹶不振。 而帝林軍損失的,滿打滿算,只有十支操控天工戮軍炮的隊伍,以及一些被五行衍天劍陣反噬而亡的軍士。 戰損比,差不多達到了驚人的萬比一! 從開始攻城的十天過去了。 整個血龍帝國十六州大軍對神行州北部,宜林州南部的進攻暫時結束。合計有十二場攻城大戰,其中青龍帝國與血龍帝國各勝了六場,但在青龍帝國所有勝利的戰鬥中,再找不到一個如同墨星城守衛戰這樣的驚人的戰績。 得到這個消息,青龍帝國所有人的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 萬比一,這等戰損比只有在一名王者屠殺一萬名沒有形成法陣、戰陣的真靈境修煉者的時候纔會出現,哪裡會出現在戰爭,還是敵衆我寡的圍城戰中? 當然。 在瞭解戰爭的具體過程之後,人們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一樣東西身上。 天工戮軍炮。 兼備超遠射程與足以稱道的威力的武器,在大規模的遠距離戰爭中,簡直是無往而不利,根本就是天生的守城神器。更何況,還可以量產出來! 誰都意識到,這種武器的出現,將會帶給整個青龍帝國的守城戰一種變革。 變革的起點,就是墨星城。 城內。 傳送陣處的一道緊急傳音傳到方天畫身邊:“總統領,您夫人,哦,是雨萱殿下來墨星城了。馬上就要來您這兒。” “嗯?” 方天畫眉頭一挑。 秦雨萱來了?她來了,倒也不算奇怪,可爲何沒有跟自己事先打招呼?通過傳音法陣說一聲不就好了? 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