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主播與現實中的明星到底是不相同，兩者間的一項區別就是粉絲的平均年齡，毋庸置疑，通過電腦看直播的大多數都是成年人，而未成年人，則是沒太大可能隻身一人來到夜間的外灘。
成年人代表着理智，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些不符合常理。
馮提莫走下游船，那幾個‘熱情’的成年‘粉絲’又想要圍過來。
見狀，吃過苦頭的馮提莫心頭一緊，連忙說道：“謝謝大家的支持，下邊直播就要換地方了，希望大家不要再跟着了，畢竟大家來一次外灘多多少少都會花費時間，還是好好享受外灘的夜景吧。”
話音落下，那幾人的腳步爲之一頓。
劉毅也在這時看似不經意的走到馮提莫身邊，目光沉穩的看向那幾名神色不正的所謂粉絲，眉眼間殘留一分貴氣，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
長時間久居高位，劉毅的氣場早已養成，雖說比起真正的權勢人物還略顯稚嫩，但鎮住眼前這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還是易如反掌。
“呵。”
一名瘦瘦的，頭髮有些長的鷹鉤鼻乾笑一聲，說道：“嘿嘿，行行，提莫你放心，我會一直支持你的，咱們走吧，好不容易來趟外灘，不好好逛逛哪對得起咱們自己。”
鷹鉤鼻說着雙手往兩旁一揮，他身邊的三四個人立即就散開了。
都不是傻子，氣質出衆隱隱帶着貴氣的劉毅往那裡一站，就開始靜靜的看着他們，都是在社會上混的，這點看人的眼力見要是沒有，早被裝麻袋扔進黃浦江餵魚了。
“那可不是，行了，咱們也就別浪費時間了，走。”
“好嘞，李哥一會兒給我拍的帥氣點，最好再有點氣質，我回去好當我陌陌頭像，能不能約到妹子可就全看你的了。”
“沒出息，我拍照你還不放心。”
幾人嘴裡嘀嘀咕咕，說着些亂七八糟的話，眼睛卻滴溜溜四下張望。
鷹鉤鼻的這幾個朋友身高普遍1米78左右，一起站着也是有些威懾力，聽到鷹鉤鼻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什麼意思，語氣輕佻的說着，腳也開始往外邊移。
鷹鉤鼻轉身卻又回過頭，盯着馮提莫看了一眼，這纔不甘心的離開了。
起鬨的人一散剩下來的人就是些遊兵散勇，慢慢的也都離去了。
“我草他嗎，這個b要是在晚走會兒，我tm非過去讓他看看馬王爺有幾隻眼！”
“好後怕呀，這幾個是流氓嗎？”
“不能吧，這兒可是上海外灘，要有人敢惹事，那就是皮癢癢了吧！”
“你別說，真要是有人起了心，可不管這是哪兒！”
“幸好教主在這，謝謝教主！兩個火箭送上！”
直到鷹鉤鼻這幾個人開始轉身離開，直播間裡的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個個都是急了眼，更有些脾氣快又恰好在上海的人，拿起錢包就往門外走。
劉毅靜靜的站在那，直到鷹鉤鼻等人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消失在街頭轉角處時，才收回目光。
站在劉毅身邊的馮提莫柔柔說道：“教主，咱們可以走了嗎？”
夜風吹拂起馮提莫額前的少許青絲，如同一朵正是嬌豔的花。
劉毅不知道別人聽到馮提莫的聲音是什麼感覺，反正劉毅就覺得，馮提莫不愧是專業唱歌的主播，而且是唱的很好的那種，因爲就連她平時說話的聲音，聽起來都給人一種柔和的，似乎要相連起來的感覺。
可能是第一次開戶外直播就遇到這種事情的緣故，馮提莫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劉毅沉吟少許，看着馮提莫說道：“剛纔沒事吧？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到你停車的地方，對了，你開車了吧？”
劉毅隱隱點出送馮提莫的意思。
看似柔弱的馮提莫擡起原本低着的頭，說道：“沒事，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餓了，你不是也餓了嗎？走吧，我帶你去朋友推薦我的那家店。”
她不想失去這個機會。
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付出了很多，她不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平時拍攝些性感的寫真發在微博上，也只是爲了讓自己的名氣更大一些。
只有熱度，只有熱度才能讓她的名氣越來越大。
如今開戶外偶遇到了被稱爲國內最有人氣號召力的頂級主播教主，馮提莫用自己那白淨嬌巧的腳趾頭都知道，這是個多麼好的機會，多麼不容易遇到的機會。
不好好把握，那不是她，那不是馮提莫。
劉毅有些意外的看向馮提莫，但他情緒控制的很好，意外的表情稍縱即逝，也沒有多去問一些不合適的話題，自然的笑了笑，說道：“那行，咱們走吧，確實有些餓了。”
馮提莫笑了，她笑起來那明亮的雙眼如同一道彎月，漂亮極了。
......
“品味齋。”
劉毅微微仰首，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匾額，頗有些古色古香的匾額。
不一樣，與自己所想的情況不一樣。
劉毅心中有些玩味，原本他所想的，馮提莫說的地方應該是很有檔次，起碼看上去很有檔次的那種飯店，因爲兩人步行了僅僅十幾分鐘的時間，便走到了所在地，其中還算上了拐角轉彎所費的時間。
綜合起來，這家飯館怕是離外灘直徑一千米的距離都沒有。
能夠在距離外灘直徑不到一千米的地方開飯館，劉毅剛纔還想着飯館可能是個什麼名字，最起碼也應該是‘臻善美’‘御膳宮’這種頗具霸氣的名稱。
劉毅搖頭一笑，“失算。”
不過轉瞬劉毅便提起了興致，要知道，剛纔他答應馮提莫來共進晚餐，是爲了滿足直播間裡幾百萬粉絲的請求，其他一概不論。
只是現在，劉毅卻隱隱感覺到，今天這頓晚餐，可能不會讓自己失望。
“怎麼了？”
像個小粉絲般跟在劉毅身後，神情充滿喜悅的馮提莫，見到劉毅停在門口時，不禁好奇問道。
劉毅笑了笑，輕聲說道：“沒事，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