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半山不知道爲什麼知先生知道自己要來找他,也不知道知先生讓自己與他平起平坐是個什麼意思。
既然知先生似乎什麼都知道,所以陳半山坐下來之後,便沒有說話,等知先生開口,先看他怎麼說。
說實話,知先生雖然在青天面前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是依然是知先生,是除青天之外任何人都敬畏的知先生。所以陳半山與他平起平坐,就這樣坐在他面前,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不過陳半山是什麼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上到高高在上,金口玉言,下到人間陰府,各種苦難,可以說經歷的東西已經很多,所以也很沉得住氣,有了一定的穩住,處事不驚,有一定的氣場,很快便鎮定下來。
知先生沒有說話,面上依然隱隱有一絲的愁容。
火爐上的茶水開了之後,他親自爲陳半山倒了一杯茶,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把茶杯移到陳半山面前,然後是給邪月先生,最後纔是給自己。
倒好茶之後,知先生自己輕輕嚐了一口,感覺十分滿意,這才道:“人,沒有天生的強者,也沒有天生的弱者,人總是要經歷過現實的打磨,磨平棱角,只有酸甜苦辣都嚐遍的人生,纔是真正的人生,也只有是在不斷的跌倒之中不停地站起來,最後磨鍊出來的纔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你陳半山有成爲強者的基本。”
這話,似乎是在讚美自己,不過陳半山仍然不知道知先想說什麼,所以也沒有說話,靜靜地聽着。
知先生道:“陳半山,你成熟了。”
陳半山依然不有說話,只是自個兒嚐了一口茶。
陳半山一直沒有接自己的話,知先生有此意外,想了想,還是迴歸正題,他道:“陳半山,我也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幫不了你。”
這一刻,陳半山皺起眉頭來,想了想之後,終於開口了,他道:“是在忌恨我?”
知先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他道:“人,是一種特別的生物,基本上沒有什麼對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利益,所以,沒忌恨不忌恨一說。再說,你雖然是一顆棋子,然而終究是大人物的棋子,任何人想染指,都只有是失敗的下場。”
知先生的意思,陳半山能明白,那就是知先生染指自己,才落到這一步,所以他不怪自己。不過陳半山問道:“知先生算不上大人物嗎?”
“呵呵!”知先生有些自嘲一笑,道:“難道你還沒看透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何爲大人物?只有能夠站在天地之外的人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陳半山也是比較好奇,能夠站在這氣修大陸天地之外的人,除了青天和陳大流氓,還有誰?不過陳半山就不解了,陳大流氓把自己當棋子自己倒是想得通,當下陳半山道:“敢問知先生,這青天的棋子又是哪一顆?”
知先生看了陳半山一眼,道:“除了你陳半山還有誰?”
陳半山一愣,自己居然也是青天的棋子?當下又問道:“青天爲什麼要把我當棋子,我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
這個時候,知先生又是自嘲一笑,道:“我雖然無所不知,但青天的心思,我又豈會知曉?”
陳半山看了看知先生,雖然他在自嘲,雖然他似乎受到了打擊,雖然他臉上隱隱有一些愁容,但他依然是知先生,依然有他強大的氣場。
爲什麼強大的人總是那麼平凡?就像是道司大人一樣,陳半山初見道司大人,就感覺到道司大人只是一個平常的老頭子。而這知先生,還就像是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先生一樣,不過唯一不用的時,他多了一絲氣場。
想了想,這知先生避而不談自己的來意,當下陳半山主動,道:“難道在知先生看來,半山真是無力迴天了嗎?”
這個時候,知先生不語。
倒是邪月先生道:“老弟,你現的問題,真是無人能夠幫你,命格這東西,已經是天註定。現在就算爲你醍醐灌頂,讓你達到無上巔峰,你也無法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突破神境,因爲現在天地法則已經強大了太多,不比之前,所以破神境十分困難,再有一個,所數的人上了天界,均是封神,神位已經被佔了太多,你想擠入神的行列,自然是難得很。”
“至於要想逆天奪命,你也知道,青天大人可是看着這三界,雖然師兄手裡臨摹了天心,但依然不敢妄動,這一不小心,青天一怒,師兄恐怕也得完蛋。”
這個時候,知先生道:“要想幫你,除非青天離開,然而青天會不會再離開,什麼時候離開,沒有人知道,所以,老夫也沒辦法。”
陳半山還忘記了知先生臨摹了天心一事,的確,知先生有天心在手,還真是可以逆天奪命,不過知先生忌憚青天,所以,知先生不敢出手,這也很正常。
此時陳半山道:“其實這一次來,不是要請知先生出手,我只是想問一問知先生,是否知太乙的下落?”
“太乙?”知先生一愣,突然是笑了起來,道:“找到太乙,不失爲一個好方法,不過我也不知道太乙在哪裡。”
“不會吧?”這一下,陳半山驚呼而出,當下那是不能在鎮定了,連知先生都不知太乙在哪裡,那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沒有了,天啊,這一刻,陳半山受的打擊特別大,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這樣無情地斷掉。
“難道我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嗎?”陳半山有些感嘆。
知先生和邪月先生也是無招,不過知先生又問道:“老陳神君呢?”
老陳神君,是陳大流氓給自己的封號,提起陳大流氓,陳半山無奈地道:“此人已經好久不見了,只有他聯繫我,我卻是聯繫不到他。”
“那你真是無力迴天了。”邪月先生道:“要麼等着老陳神君聯繫你,要麼等到青天離開之後師兄幫你,但這兩種可能都不算大。”
陳半山不是甘的,他沉默了好久,這才問道:“知先生,難道這太乙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知先生道:“也不是,當年老陳神君與青天那一戰,想必你也知道,當時我窺探到,太乙似乎是落在了紫雲山脈,確切來說,就在情人峰那個位置。不過後來我讓邪月去找過,沒有找到太乙,上古八劍,劍劍有靈,想必太乙有靈,自己離開了,這就是太乙最後的下落。”
“紫雲山脈?情人峰?”陳半山自語,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陳半山回憶起來,按時間來推算,司徒雄也就是陳大流氓和青天分身大戰那一個時期的人物,當時的司徒雄,可是神境人物,他爲什麼要去紫雲山脈,一個神境三四重的人物會爲了一個仙子的傳說專程去看那仙子一眼嗎?這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現在想來,應該不是那麼一回事,那麼,司徒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去找太乙,從之前司徒雄在獨孤神君的安息之內的侃侃而談,從他知道的那麼多事情來看,這傢伙真可能知道太乙就落在情人峰之下,所以他去進入紫雲山脈,就是爲了找太乙,只不這他這一去,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被紫雲仙子抓了起來,封印在青銅殿大門之上。
看來司徒雄應該知道太乙的下落,雖然如此, 陳半山也是鬱悶得很,自從那一次自己被陰陽空暗殺之後,自己再也沒有見到過司徒雄,過後陳半山聽柳非煙說過,柳非煙去自己被暗殺的地方找過自己,然而去到哪裡,那一片已經是被打得天翻地覆,早就變了樣子。
所以陳半山確定之後是司徒雄與陰陽空交手了,因爲除了司徒雄,沒有別的人爲與陰陽空交手,而且也只有他們那般強大的人,才能把那裡打成這個樣子。
只不過在哪裡,柳非煙掘土幾千丈,方圓十幾萬裡都找遍,不但沒有找到陳半山,連司徒雄的影子也沒有找到,而且自從陳半山那一次被沙娃所救,醒來之後,陳半山通過符紋,再也感應不到司徒雄,所以陳半山覺得,司徒雄九成九是死了。
太乙的線索到了情人峰,來到司徒雄身上,然而司徒雄已死,這太乙的線索也就又斷在這裡。
“陳半山,你在想什麼?”見陳半山半天不說話,像在思考,許久之後,邪月先生問道。
陳半山回過神來,道:“我在想一個人,此人可能知道太乙的下落。”
“哦?”邪月先生問道:“此人是誰?”
陳半山也沒隱瞞,直接道:“司徒雄!”
“不認識!”邪月先生搖頭。
陳半山看向知先生,知先生也是搖頭,不知道司徒雄這一號人。
線索斷在司徒雄這裡,陳半山不甘,想了很久,陳半山突然是想到一個好辦法,當下對邪月先生道:“我的老姐,現在請你幫個忙。”
邪月先生看了陳半山一眼,不知道陳半山要她幫什麼,不過她沒有拒絕陳半山,道:“什麼忙,說來聽聽?”
陳半山道:“我想請你悄悄去一趟陰間,讓墨雲查一查司徒雄這個人有沒有死,如果死了,有沒有轉世,如果轉世,他去了哪裡?”
墨雲雖然是陰司大人,不過如果邪月先生去的話,應該是沒問題,墨雲一定會幫這個忙。
邪月先生愣了愣,點了點頭,道:“怎麼說你也是我老弟,也就幫你一回。”
陳半山笑了起來,不過陳半山又道:“對了,你順便查一查,我父親,還有其它與我有關的人你都查一查。”
“行!等我消息吧?”邪月先生說着,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