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仁爲了半山學院的事情,與戰莫離一起上京都。
去了京都,劍仁能找的人,莫過於東方鴻、杜雷斯、傑四邦,還有慕容傲月。這幾人,都是當年陳半山最要好的朋友們。
慕容傲月自然不用多說,乃拜月帝國的帝王,而東方鴻三人,在京都學院畢業之後,因爲慕容傲月的原因,進入了皇室之中,官拜一品,身份都不低,當然,現在的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不過在京都學院面前,他們卻是也太過渺小。
找這幫人,他們應該是沒問題,是會答應下來,然而他們有心,不一定有力,能不能解決問題,也還是一個未知數,必竟這次全國大比是由京都學院的負責,由葉孤星主要負責,陳半山做爲京都學院的大仇人,這還真不好說。
找慕容傲月他們,是爲了解決半山學院參加比賽的問題。然而要解決半山學院存亡的問題,還得找蘇贏。蘇贏 ,會不會答應,會不會對半山學院網開一面,劍仁和戰莫離心中也沒有底。然而不去一趟京都,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陳半山的影響,實在是太大,被公認爲全天下的敵人。而且這還直接影響到劍仁和戰莫離。這可不是吹牛逼,如今的劍仁和戰莫離,那是很少出燕京城。只要劍仁他們出了燕京城,那就不一樣了,只要是知道劍仁和戰莫離的身份,知道他們和陳半山關係的人,就算不敢和劍仁他們動手,就是唾罵也是少不了的。
只有在燕京城內,有東方野的強行鎮壓,再有陳家山莊曾經在燕京城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也沒有人對劍仁和戰莫離做什麼,沒有人敢對半山學院做什麼,所以劍仁他們和半山學院才能站得住腳。
要把一個人捧上天那是十分容易,然而要把一個惡化也是十分之容易,當年日月神教何其強大,宗主兩分鐘憑着自己的本事,敢與青天玩捉迷藏,兩分鐘之內,青天都拿宗主兩分鐘無招。這麼牛逼的勢力,卻被道司府,京都學院和聖地聯合起來,把他們魔化,醜化,壞人化,惡化。把魔宗搞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以至於日月神教這個神聖的宗門變爲人人痛恨的魔宗,傳道也只是在暗中進進,躲在萬魔窟那樣的地方。人不人,鬼不鬼。
所以,陳半山比起魔宗來,太過渺小了,所以當氣修大陸的所有勢力都一起惡化陳半山之時,陳半山的名聲根本就是遺臭萬年,痕恨一生,毫不誇張地說,只要陳半山一出現,只要知道他是陳半山,決定會引起人們所有人的圍攻,與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就像當初那一兩年一樣,劍仁和戰莫離在京都玩耍,那是哪裡都不敢去,只能呆在皇宮之中,雖然京都是天子腳下,卻也沒用,因爲皇室也是在京都學院的控制之中,所以人們雖然不敢對劍仁和戰莫離動手,然而指指點點也是少不了的。
現如今,就更不一樣了,修煉盛行,京都可是藏龍臥虎之地,漸漸盤踞了不少的大勢力,大修行者,這些修煉行者,皇室也是管不了那麼多,所以劍仁和戰莫離在京都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也不爲過。
然而爲了半山學院,劍仁和戰莫離也不得不上京都一趟。刷一刷老臉,看一看他這張老臉到底還值幾個錢。
話說距離上一次來京都,也已經快十年了。那些人,是否忘記了陳半山,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否會給自己一份薄面,給曾經的陳半山一份薄面,劍仁依然還是沒底。
劍仁和戰莫離,一路飛行到京都,在進入京都城之前,那也是改變了一下着裝,紛紛戴上草帽,像兩人平凡的農夫一般,淪落到這個地步,可以說十分悲催。即便如此,劍仁和戰莫離也不覺得什麼,只要爲陳半山做的事,一切都覺得值,喬裝打扮又算什麼。
不喬裝打扮,劍仁和戰莫離可能連京都城都進不了。
守城的士兵雖然都換爲修士,然而他們的修士也不是太高,全部都是外氣境界,所以劍仁戰莫離喬裝打扮,隱藏氣息之後,這些修士也察覺不了。劍仁和戰莫離也沒遇到什麼阻礙,很順利就進入京都。
進入京都,劍仁和戰莫離也不敢現身,不敢造次,一不小心,就會引起所有人的圍攻。所以要找東方鴻他們,也是十分不易。劍仁也只好從賀七正下手,陳半山再怎麼不招人待見,必竟陳半山和賀七的事,將軍府應該是會給幾分情面,所以劍仁二人也只好先找賀七正。只能是先從賀七正下手,纔有機會。
劍仁和戰莫離來到將軍府,有幾名守衛在看大門,劍仁觀察一下,確定這幾人之中頭兒,當下對這頭兒道:“你好,我是你們將軍府女婿的僕人,想見一見賀七正賀將軍,麻煩頭兒通報一下。”
劍仁此時那是放低了身段,能讓劍仁如此,也是沒辦法的苦,當然,劍仁也是做慣了下人,也不覺得什麼。
這守衛頭兒可是不知道賀七這麼一位人,有些疑惑的神色,當下劍仁趕緊從懷裡拿出一些靈石,暗中塞這頭兒,也給幾名侍衛塞一些,打點之後,劍仁道:“麻煩幾位小哥幫個忙。”
如今氣修大陸靈氣恢復,修煉再次盛行起來,所以靈石這東西,再一次成爲通用的貨幣,可是比銀票還好使。這幾名守衛拈量拈量了手中的靈石,頭兒笑了笑,不屑地看了劍仁一眼,道:“你等着,我讓人去給你通報一下,看一看行不行。”
“好的!好的!”劍仁很客氣,點頭哈腰地道:“多謝幾位小哥。”
見到劍仁如此,戰莫離一陣的心酸,想當初,他們何時這般委屈過,就特麼是皇宮,說要殺人就殺人,就是皇帝老兒,也不給面子,從來不顧忌什麼,不將一切放在眼裡。然而現在,劍仁這般低身段,在幾名看門狗面前如此點頭哈腰,戰莫離那是握緊拳頭,有想殺人的衝動。
然而戰莫離知道,他們必須要保住半山學院,發揚半山學院,然而硬來是不行的,所以不得不如此,不得不忍了下來。他們是來求人的,既然是來求人,自然是低人一等。
劍仁打點一下,與戰莫離站在一尊石獅子下,等待結果,就像是普通的百姓要求見某一個達官貴人一般。
劍仁看了一眼,發現戰莫離的神色不對勁,當下道:“莫離,你怎麼了?”
戰莫離道:“想當年,老子戰莫離是何等身份,可是天雷宗的少宗主,父親戰無極是神境級別的大人物,身份何等尊貴,從來沒有向任何人低過頭,從來沒向任何人說過好話,更不可能對人點頭哈腰,然而如今,老子看不下去了。”
聽了戰莫離的話,劍仁卻是一笑。劍仁這一笑,讓戰莫離更加的心酸。
劍仁道:“莫離啊,時代不同啦,這已經不是我們輕狂的時代,一切都變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這輩子,做下人也做慣了,不在乎身份這種東西,只要能爲三少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做什麼劍仁也願意做。倒是苦了你,我知道,你一心只爲修煉,強者爭鋒,會盡天下英才,強者路上揮酒熱血,這些,都是你想要的,然而爲了三少爺,爲了半山學院,你留了下來,我十分感激,也替三少爺感激你,這一次,把半山學院的事情落實,你就離去吧,去你想去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我這輩子,沒什麼願望了,只要守着半山學院就好。”
“放屁!”戰莫離道:“只要半山學院在,我就不會離去,半山兄弟的感情,老子永遠不會忘記,半山學院,老子會守着半山學院,讓半山學院狀大。”
戰莫離是從來不說髒話的人,現如今,也是老子什麼什麼的,可見戰莫離的心裡也是不好受。
劍仁和戰莫離在將軍府門口等了很久,那名去通報的守衛終於出來,當下劍仁道:“這位小哥,怎麼樣?”
那名士兵那是有些看不起劍仁地道:“賀將軍不在府內,應該是還沒回來,你們先離去吧,下次再來。”
戰莫離大是大爲不爽,既然不在,爲什麼不早點說,爲什麼把他和劍仁涼在這裡這麼久,才帶出來這麼一句話。而且更可恨的是,居然不請他和劍仁進入府中,不管不問,這特麼是什麼態度。
感覺到戰莫離有人殺人的衝動,劍仁趕緊道:“不要緊的,不要緊的,賀將軍不在,我們等一等就是了。”
劍仁說着,拉起戰莫離離開,來到將軍府門口一角,靜靜地等待。劍仁道:“現在我們是在求人辦事,把牛脾氣收一收。”
“我草!”戰莫離說不出話來,只能大罵一聲。他也是佩服劍仁,劍仁居然忍得下這口氣。
劍仁,是可以潛伏在陳半山身邊做了十多年人的下人,是一個可以爲了陳半山在京都學院當清潔工的人,是一個可以百變適應環境的人。
劍仁和戰莫離戰在將門府門口一角等待,那些守衛不時地看了看他們,沒有一絲同情心,沒有一絲的感情。
人世間的冷暖,人生的酸甜苦辣,這一刻,漸漸讓戰莫離體會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