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天氣進一步又冷了下來,這天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多瑪河面上的冰層也是一天比一天厚,真是冷得不像話。
陳半山從牀榻上醒來,精神狀態不太好,這兩天,他的修煉也是斷斷續續的,整個人沒有定力,不能好好的修煉,一想到冷,一想到女人,一想到賀七,陳半山心中就不自在,不自在,就不想修煉。
陳半山坐在火爐旁,思緒很難靜下來,嘴裡叼着一隻小中華,不時吐着菸圈,整個人一副愁樣。
這個時候,劍仁又來了。陳半山像沒看到劍仁一樣,沒有理會他。劍仁也是自來熟,不過他和陳半山的確是熟,劍仁搞一盆旺旺的火盆,端了進來,與陳半山的火盆放在一起,坐在陳半山旁邊也是燒了起來。一主一僕二人也都沒有說話,一度沉默了好久。
劍仁微微一笑,用身子擠了陳半山一下。陳半山沒有反應,劍仁又擠了一下。
“唉呀!我說劍仁啊,天驕啊,你就別鬧了行不行?”陳半山可是真沒心情和劍仁玩。
“笑一下嘛!”劍仁又繼續擠了一下陳半山。
陳半山瞪了劍仁一眼,道:“你一來就沒好事,過一邊去,你就不能讓三少爺安靜安靜一下嗎?”
劍仁用拍馬屁的口吻道:“三少爺果然是料事如神啦,我一來就知道沒好事。”
陳半山看了劍仁一眼,就想給他一巴掌,不過這巴掌還沒拍出,突然一愣,道:“你說什麼?你說我料事如神?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我都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好事?”
劍仁也沒繞圈子,道:“鎮國*軍已經在路上了,明天中午就能到達這裡。”
鎮國*軍,雄霸天,已經提不起陳半山的激情來,陳半山有氣無力地道:“他鎮國*軍能翻天嗎?我在鎮北軍內部,他手再長也伸不時來,再說,如果狗日的雄霸天不長眼睛的,敢觸少爺的黴頭,少爺不介意坑死他。”
“好吧!你牛逼,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你了,你慢慢發呆吧,本天才要去修煉去了。”劍仁說着,離開了陳半山的營帳。
“煩煩煩!”劍仁離去之後,陳半山一個勁地搖頭,他真的很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陳半山那是心煩意亂,自語道:“難道我連劍仁都不如嗎?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兒女情長了?這算是業障嗎?”
“不行,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改變自己的重心,自己的重心就是強大,只有強大了,才能解決一切問題,得抓緊時間把大乘外氣的境界徹底穩固下來,趕緊突破先天之境。”
陳半山在火盆旁邊就地盤坐下來,不斷自語,不斷自己對自己洗腦,強制自己暫時忘掉那些不愉快,靜下心來修煉。
白雪飄飄,寒風嘯嘯。
陳半山難得進入修煉狀態,然而這一進入,就沒那麼容易出來,一直靜在修煉中。
第二天,大雪依然紛飛,而鎮國*軍也是牛逼,再大的雪,依然阻止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三十多萬大軍,浩浩蕩蕩,不快不慢地往多瑪河挻進。
這天,賀東明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這雄霸天來了會搞什麼,不過不管他搞什麼,隨機應變就是。
賀東明和軍師,中郞將蒙閒,中郞將向問天,帶着校尉,都尉,千夫長,百夫長,一起去迎接鎮國*軍,迎接雄霸天。站在雪地中,軍師孔明道:“這下好玩了,據探子來報,在得知鎮國*軍出動之後,蒼雲國真的在調兵,準備要渡赤水河到河西后,要與拜月帝國決一死戰了。”
“看來軍師猜得沒錯,蒼動國真看中了河西,不會輕易罷休,這麼一來,這仗不知道何時是個盡頭,皇上又不讓鎮北軍擴軍,鎮北軍前途寧人堪憂啊!”賀東明嘆氣道。
軍師道:“這個問題我想過,只要蒼去國存在着,鎮北軍就會一直存在,最多也就是把鎮國*軍分散或者合併,不過看這個陣勢,要想贏,估計鎮國*軍也要被打廢掉。”
“唉!”賀東明道:“雄霸天來,一切肯定由他接手,怎麼搞他去搞吧,樂得輕閒。”
賀東明和軍師聊着,到了下午,浩浩蕩蕩的鎮國*軍終於遠遠地出現在衆人的視野,那陣勢,那氣勢,很牛逼啊。相對來說,賀東明的鎮北軍可是殘兵敗將,氣勢自然不敵鎮國*軍。
半個時辰之後,雄霸天一馬當先,統領三十多萬大軍到來。賀東明帶着衆人迎了上去,畢竟大家都是同級別,多少也要給點面子,然而一切出乎了賀東明衆人的意料。雄霸天沒有下馬,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俯視着賀東明等人,神色十分冷峻,一見賀東明,他第一句不是寒喧一番,而是直接從懷中拿出一道聖旨,嚴肅地道:“鎮北軍賀東明接旨。”
看到聖旨,賀東明小小地驚了一把,當下趕緊跪了下去接旨,其它人也是跟着賀東明一起跪下地去。
雄霸天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鎮北軍在規定期限沒能完成命令,有負聖恩,特將草原戰事交由鎮國*軍雄霸天全權負責,鎮北軍賀東明之下全力協助,不得有違——欽此。”
“末將接旨!”
賀東明應着,趕緊起身去接聖旨,而雄霸天,沒有遞給賀東明,而是直接丟了下來,好在賀東明伸手敏捷,隨即接住。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細節,卻體現了雄霸天的強勢,體現了他的高高在上,這讓賀東明十分沒面子,讓賀東明身後的所有人大覺得沒面子。
雄霸天道:“賀將軍,雖然我們同級別,但現在整個草原的戰事由我全權負責,你只能聽命於我,這旨意你可明白?”
“明白!”賀東明咬了咬牙,說了出來。
“那就好!”雄霸天道:“半個時辰後,把鎮北軍所有十夫長以上的將領全部集結,等我。”
“是!”
賀東明應下,帶着軍師等人全部離去。而他們身後,傳來雄霸天的聲音:“傳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後,全軍完成駐紮。”
“瑪勒個逼!”在賀東明的營帳之中,向問天大罵:“這他瑪是什麼聖旨?雄霸天是什麼玩意兒?敢把我們鎮北軍不當人,我操!”
“是啊!”一名十夫長也是憤憤不平地道。
軍師道:“第一,聖旨在那裡擺着,第二,他軍力強大,我們能怎麼樣?雖然不想,但接受現實吧。”
這時一名校尉道:“他雄霸天牛逼又如何,我們就不叼他,他能怎麼樣?難不成敢動我們不成?”
“是啊是啊!”將領們附合起來。
賀東明道:“我們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這一點,我希望大家不要忘記。”
有人還想說什麼,賀東明止住了他們,道:“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劍仁站起來道:“報告將軍,陳都尉還沒到。”
賀東明一愣,問道:“他在做什麼?”
劍仁愣了愣,道:“好像在睡覺!”
這時賀東明看向一名校尉,道:“徐校尉,你沒有通知陳都尉嗎?”
這徐校尉道:“回將軍,已經通知了的。”
賀東明皺了皺眉頭,道:“衛子夫,你趕緊去把陳半山找來。”
衛子夫還沒說話,還沒行動,營帳外就響起了陳半山的聲音,道:“不用找了,陳都尉我來了!”
話音落下,陳半山叼着一箇中華煙一搖一搖地進了營帳,吐了口菸圈,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看到陳半山這個樣子,軍師道:“陳都尉,現在鎮國*軍來了,謹慎點。”
陳半山道:“不就是雄霸天嗎?你們怕他我纔不怕,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你們自己去吧,我不去了,他雄霸天有什麼衝我來,正好我這幾天心情不好,想收拾人。”
賀東明皺了皺眉,道:“陳半山,你要知道,鎮北軍現在勢弱,能忍則忍。”
陳半山吸了口煙,道:“這不是軍不軍的問題,這是我和雄霸天二人之間的問題,你們不用管我,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也罷!”軍師道:“鎮北軍也不能都是軟柿子,想捏就捏,總要有人和雄霸天唱一唱反調,既然陳都尉有這個心,那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給陳都尉了。”
賀東明沉默了少許,道:“就聽軍師一言吧。”
這一下, 賀東明帶着一衆大小將領去集結,而陳半山,則回自己的營帳繼續去睡大覺。
一幫將領像士兵一樣集結,這讓鎮北軍其它的士兵看了心裡不舒服,感覺到像是自己被人欺凌的感覺,一個個磨牙恨齒,十分不爽。
寒風呼嘯,雪花飄飄,說好的一個時辰過去了,然而雄霸天還沒來。這讓鎮北軍不光是將領,就是士兵們也是十分不爽。
不爽歸不爽,還是得等着。然而半個時辰之後,雄霸天依然沒來。
“草!走人吧,瑪的!”蒙閒也是受不了,好歹他也是中郞將,怎麼被對待一名普通士兵一樣對待,當下提議道。
“對!走人!”大家附合。
這時賀東明呵斥道:“夠了,我說過什麼?軍人,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命令,你們沒聽到嗎?”
將領們那是一個恨啊,一個個爲賀東明不服,他們可以這樣,但是賀東明還有軍師孔明二人與雄霸天是一個級別的,不能這般同他們一起站在冰天雪地裡。恥辱,絕對是恥辱。
雖然大恨,但賀東明不點頭髮話,他們也不敢離開。
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這雄霸天這纔出現,氣定神閒。賀東明等人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他,還不緊不慢,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他的舉動再一次讓鎮北軍的所有人不爽。
來到所有人前方,雄霸睥睨着衆人,打量了所有人一圈,這才問道:“賀將軍,所有人都到齊了嗎?”
賀東明道:“都到齊了。”
雄霸天點了點頭再次打量了一下衆人,這一次,打量得十分仔細,少許,他皺了皺眉頭,道:“我在沒來之前,就聽說鎮北軍出了一個陳半山陳都尉,怎麼沒見他人呢?”
果然,如賀東明和軍師所料相當,這雄霸天一來,陳半山就沒好果子吃,當下賀東明道:“陳都尉現在有傷在身,所以我沒讓他來。”
“身爲軍人,有什麼不能克服的?有傷在身?這是理由嗎?還能動嗎?不能動就算了,能動的話,趕緊把他叫來。”雄霸天呵斥道。
這一下,賀東明不語,所有人都不語。
雄霸天冷哼一聲,道:“賀將軍,就由你親自跑一趟,去把陳都尉叫來。”
所有人一愣,雄霸天這一招那是高啊,讓賀東明去,如果賀東明請不來陳半山,不但沒能完成任務,不好對雄霸天交代不說,他堂堂鎮北軍將軍,居然請不動一個都尉,這是不是笑話。所以,雄霸天讓賀東明去叫陳半山,這一招也只能是說——高!
賀東明不曾料到雄霸天會有這麼一手,此時也是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