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羞不覺笑道,“天穹,你咋忘了,你的氣場是專門針對那些修煉之士所設的啊。只有那些修煉到自己體內有真氣有能量的人,逃過你的氣場,因爲他們本身也有氣流,纔會被你氣場中的氣流相互感應觸動啊。假如剛纔逃走的只是一隻很大的貓頭鷹,你的氣場也形同虛設呀。”
唐天穹不禁恍然大悟,“對啊。你看我,專門布氣場,習慣了氣場氣場的,剛纔一急,竟將這事給忘了。聽你一說,倒可以肯定逃走的那東西不是人類了?”
雲羞道,“當然可以肯定。人類如果能逃得那麼快,就必然是煉過武功的,或者是修真之士。而且體內必然已煉成了收發自如的真氣。反過來說,假若沒有這兩條,他就不可能逃得那麼快,更不可能從二樓屋角一閃即沒。”
唐天穹無形中同意了她的看法,“還是你細心。雲羞,我們再到藏經樓上去看看。那東西爬到藏經樓的屋角,鬼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他們上到藏經樓,唐天穹一路留心觀察,轉到屋角停上腳步道,“剛纔那東西就停在此處,可是這個地方卻沒有留下任何水跡,這又說明了什麼?”
雲羞道,“你是說那東西在下雨之前就來到了這裡?”
唐天穹道,“正是如此。”停了停道,“那東西跑到這裡來,一是純屬不知道,無意中闖入了這裡;二是別有所圖,企圖到藏經樓偷點什麼東西。”
正說着,雲羞叫起來,“天穹你看。”唐天穹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屋角邊的一扇窗子是開着的,不由大奇,“這扇窗子我明明是關好了的,怎麼會自己開了?難道說那東西就是從這扇窗子出來的?”
雲羞道,“我看是的。我們剛纔是從前門來的,那東西也許看見了火光,而且就在這裡面的角落裡,一時性急,不就打開這扇窗子跳出來了。”
唐天穹道,“快進屋內去看看。”
他們馬上轉到前門,這時唐天穹才又發現,門上的鎖已經沒有了。
手一推,門應聲而開。
唐天穹不由驚歎一聲,“好傢伙,玄鐵鎖你都打得開,我倒要看看你是何許怪物?”
兩人走了進去,在劍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清晰起來。寬大的屋內,除了靠後窗的兩張書桌,就是藏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書。
唐天穹這時細了心,只看了其中的一個書架,便驚叫道,“這個架子上的書全被翻過。”
雲羞道,“你敢肯定麼?”
唐天穹道,“這個架子上的書,白天我翻過,放上去的時候仔仔細細的,每一疊每一疊都放得平平整整,疊疊相靠,一絲不亂。現在雖然也放得很平整,但是有兩本順序亂了。有的書沒有我放的平整。這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東西是來找書的,而且那東西還生有一雙夜間能視的眼睛,更重要的一點是,它怕火光。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把它嚇着了。”一邊說一邊走到屋角,“雲羞你看,他當時可能剛剛翻完這個架子上的書,剛剛來到了屋角的地方,驀然發現前面的火光,大驚之下就打開這扇窗跳了出去,而這個屋角,恰恰我們能夠從來路上看到,因此被我們看了個正着。”說着把頭從窗口伸出去看了看,又縮回來,“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剛纔既然已經推測出它不是人類,只能說明它是一個高級動物。動物當然是不識字的,它來找書幹什麼?就算它是找書,到底又是找什麼書呢?那本書有什麼用?它爲什麼要找那本書呢?”
雲羞提醒道,“你可以假想,那本書也許跟本不是它所要的,它是有主人的,是它的主人想要得到那本書。但是它的主人自己又無法進入這個院子,或者說他的主人身上是有真氣的,也就是他也是個修真之士,怕進入這個院子被你感應到,但又迫切想得到我們無量山的某一本書,自己不敢來,就只好讓那東西來幫忙盜取了。”
唐天穹緩緩地點了點頭,“嗯,的確有理。照你的分析,那個人就算是個修真之士,肯定也是個不入流的下等角色,不然只要進入無量山的範圍,我就不可能感應不到他。”
雲羞道,“但是那個人,一定精通馴獸之術,能夠讓飛禽走獸聽他的話。”
唐天穹道,“那東西能飛,身體又是那麼大,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東西必是天鷹國來的。也只有天鷹國纔會有那麼大的而且會飛的東西。”
雲羞道,“你是指天鷹國一些另有用心的人盯上了我們無量山的藏經樓?”
唐天穹道,“這還只是一種假想。我想那個怪東西並沒有得到它想要的,下次若有機會,它一定還會再來。只有想個法子捉住它,一切疑問才能迎刃而解。”
雲羞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唐天穹道,“既然沒有捉住它,當然是回房了。這身水淋淋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可覺得不舒服。”
雲羞道,“我們走了萬一那個怪物又來偷怎麼辦?”
唐天穹笑道,“這個藏經樓中並沒有重要秘密,大都是一些修心養性,介紹古劍名器的書籍,再不就是一些野史雜談,就算被它盜去也無所謂,我們回去吧,先把安寧院護好,這裡的事暫不聲張,明天再暗下處理。”
雲羞會意地點點頭。
天快亮的時候,唐鬥醒了。
心裡隱隱有種自己夢中出去過的感覺,但是不明顯。
原來他的感應,只有在與風鈴的影子一起產生共鳴的情況下,才能把一切都變是清晰起來。尤其中對跟他相關或者相似的東西,感應得特別清楚。他一邊想着夢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邊輕輕地將風鈴拍醒了。
風鈴睜開迷濛的眼睛問道,“是要去晨煉了麼?”
唐鬥輕聲道,“還沒呢。我只是想跟你感應一下,想知道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出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