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時輕輕一笑,“到時再說。如今天沌道人尚未捉住,對無量山來說是個巨大的潛在威脅,我等豈能隨意出山。”
天衣道人點點頭,“說的也是。”目注唐鬥道,“唐掌門,說起來慚愧,昨晚天沌那個魔鬼事實上是被唐鬥打敗的,也許他更清楚天沌道人到底是往什麼方向逃的,不如由他帶我們進山,這樣尋找起來更加方便。”
唐鬥和風鈴馬上跳下馬來,齊聲叫道,“好,我們帶頭。”
唐天時一揮手,“大家下馬,全部到林中去找。”
就這樣,唐鬥和風鈴在前,天衣道人和唐天時在後,他們身後又跟上了風語、風柔、風燦。還有二十幾個善於跟蹤的殺手隨在了最後。
前面一條大路劈林心而過,那是李紅霸那幫人昨晚往外逃跑時掃打出來的。
這條路估計有三百米長。
之後,經過一處寬闊之地,就接上了另一條窄小一些的路,這條路則是唐鬥和風鈴往外跑時掃打出來的。
衆人來到這條路的盡頭,只見除了來路方向,其他三面又被砍修出七八條毛路,延伸到林深處,估計是李紅霸和大頭和尚率着一幫人進山找去了。
唐鬥在這裡站了會兒,與風鈴到處亂轉,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昨天天沌道人滾落的那棵樹蔸下。
天衣道人躍身上去,扒在樹幹上看了一會,復落身下地,“就是這裡,這棵樹幹被人撞擊過。”
風鈴轉來轉去看了幾眼,“我記得了,那個老妖怪就是我把他踢過這裡來的,那時候我聽到過他撞樹幹的聲音的。”
唐天時馬上道,“大家細心些,切記不要放過任何印記。”
一個追蹤隊的小頭目聞言也來看了看,稟報道,“報國師,我們的人來過了。你看,這裡還做有記號。”
衆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在樹蔸皮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記號。
那個小頭目道,“前面一定到處都留有記號,我們只要跟着記號往前找,就一定能夠找到前面的人,最終找到那個妖怪的藏身處。”
天衣道人果斷一揮手,“追。”
衆人在那個小頭目的帶領之下,魚貫前行。
一路之上,隔不了三五米,便能發現一個記號,做得很小,很隱秘。這些記號全是按照某種特殊規律做出來的,一般人極難找到,但是小頭目是精通這一行的,找出來易如翻掌。
走啊走啊,翻過了三座林木叢生的矮山包,跨過了兩道山溝溝,來到一個山谷口,便聽見面前有隱隱的說話聲。
唐天時擡頭向天上望,天上信鷹盤桓,時而發出一陣號鳴。
小頭目道,“李統領他們可能就在前面了。”急步穿行,沒遠多外,便到了一個山谷外。
這裡的地面被修平了一大片,中間一塊數丈長的巨石突兀而出,高達兩丈。李統領和大頭和尚正站在巨石之上,罵罵咧咧的,四面不停的張望。
林中顯然還有好些人,一會兒,便有**聲的報來,“這裡沒有發現。”
再一會兒,又聽到有**聲叫道,“到處搜過了,這裡也沒有。”
遠遠近近,聲音此起彼落,還有不少叫喊聲通過人與人之間的喊話不時傳來。
Wшw ☢TTKдN ☢¢O
唐天時心中一動,“莫非那個魔鬼逃到這裡就失了蹤跡了?”
正想着,已被李紅霸發現,大聲叫道,“唐掌門,你也來了。”拱了個手,“唐鬥是個好孩子,李某首先向你們道個歉。”
此人雖然兇悍,性子卻頗爲直爽,對就對,錯就錯,想起昨天晚上那番行爲的確對不住唐鬥,因此一見面就來了這麼一句。
唐天時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過去的事何必再提。”望望周圍,“李統領,可有天沌道人的線索?”
李紅霸惡聲罵道,“他奶奶孃的,老子率人一路找來,一直找到這塊巨石之上,還發現留有血跡。但是再往別外找,卻象憑空失了蹤,這不,你們也看到了,我都叫人將這塊巨石四周的草木全部掃空了,還是什麼都不見。”
衆人聞言,一陣風響躍身上去。
包括唐鬥風鈴,全都上了巨石。
巨石的中央,果然留有已經凝固一灘血跡,小頭目用手一摸,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再摸一摸,再聞聞,肯定地道,“這是人的血腥氣。”
李紅霸道,“我們也知道是人的血腥氣,關鍵是到了這塊巨石上之後,除了來路,周邊沒有再留下任何印跡,天沌道人莫名其妙地憑空消失了,我已經叫了讓所有人到邊近的林子裡去找,仍然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唐天時擡頭望望天空,轉着身子四處看了看,良久才收回目光,長長的嘆了口氣,“可以想見,他一路來到此處,跳上了這塊巨石之上,因爲牽動傷口,又吐了一灘血。之後,他要不着任何痕跡地離開這裡,就只有兩個可能了。”
天衣道人接過話題道,“第一個可能,他長出翅膀來飛走了;第二個可能,”眼光掃過數丈外的兩棵樹梢,“那就是他的輕身功夫已經達到了一流,從樹梢上踏着枝葉而過,徑直逃到了別的地方。”
李紅霸道,“就算他的輕身功夫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口氣踏過數百米的距離,中途必然下地歇歇氣,留下一絲絲蛛絲馬跡吧?可是我已派人在數百米的範圍之內仔細搜索過了,跟本就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也沒有啊?”
天衣道人道,“早上跟你來的,全是追蹤隊的高手,如果有一絲一毫的異常,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更何況,如果天沌妖孽真有那麼厲害的輕身功夫,早就從樹枝上踏葉而過了,又怎麼會到了這裡才施展出來?由此看來,第二條解釋跟本行不通。”
聞言,衆人全都向天空望去,大頭和尚悶悶地嘀咕了一聲,“那他是從天上走的了,是化作黑氣飄走,還是變成鳥兒飛走的?”
衆人皆啞口無言,誰也覺得沒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