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一聽連忙起身回道:“哦,你是俞跗的女兒啊。我叫巫真是你父親的朋友,前來找他幫些忙,只是看他醉成那樣就在這等着了。”
“原來是我父親的朋友啊,我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巫叔叔你好,我叫俞福小禎。只是那你們要多等會了,今天這情況不到天黑他是不會醒了。”女孩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摸向了旁邊的門,試探着向房間內走着。1
衆人看到這一幕心裡皆是一驚,這麼可愛的女孩竟然患有眼疾。
“俞福小禎…你的眼?”白水作爲一個聖醫師看到這種情況就忍不住詢問了起來。
俞福小禎手中提着一個籃子,裡面盛着的也都是一些黑色食物,她輕車熟路在房間裡走動着,聽到白水的問題笑嘻嘻地回答道:“我剛買了吃的,先給你們做些飯菜吧。我的眼睛是不小心被妖獸虎爪鶚所傷,已經好多年了。”
秋木槿聽到她還要給大家做飯連忙跑了過去:“你別忙活了,我們都不餓的。白水也是醫師,要不要讓她給你看下。”
白水也是這個意思,也走了過去試問道:“我能不能幫你看下?說不定有可能呢。”
俞福小禎知道她們是好意,也就不再推辭,眼睛笑眯眯地點點頭,便將白皙透潤的臉龐迎了過去。
白水伸出手,掌心發出了綠色的光芒,在俞福小禎的兩眼之間來來回回地摩擦了幾次。
“咦,好奇怪啊,你的眼並沒有任何問題啊。”白水檢查之後發現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毛病。
對於這個結果,她似乎早就在她預料之內,也沒有什麼波瀾,拉起了白水的手道:“謝謝你,這個是治不好的,我是被虎爪鶚所傷,相傳虎爪鶚是一個被貶入人間的天神所幻化而成的,被它所傷之人就會兩眼致盲。”1
“一個被貶入人間的神所化?”巫真重複了一次,似乎又開始思考着什麼。
白玉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竟然成了這樣,心中確實不免有些憐憫,試問道:“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嗯……有倒是有,不過我父親尋找了很多年也沒找到。萬物皆相生相剋,據說虎爪鶚有一個天命剋星,是種叫作當扈的妖獸,只要用它胸前一根羽毛的血滴入眼中便能復原。但是當扈這種妖獸在這世間哪裡,根本無人知曉。”1
“當扈……”衆人聽到這個名字確實都是無能無力,就連無所不知的巫真也在微微搖頭。
“當扈…當扈…當扈…我怎麼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白玉一直重複着這個名字,腦海種不斷探索着。
聽到白玉這麼一說所有人立刻看向了他。
“當扈……對對對,我不僅知道此物,也知道它在哪!”白玉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手中一閃《綠野百獸圖》便展開。
《綠野百獸圖》翻了幾頁後,便有一抹淡淡綠光一閃而過,白玉立刻大聲讀到:“真的是當扈,我沒記錯。”
他舉起綠野百獸圖指到:“你們快看:當扈,居於幽冥之地上申山,形似野雞,用其頸下羽毛飛翔,飲其血可視物於千里之外,解各異眼疾。此物喜香甜桃花,用兩指撫摸頭部便能將其催眠。妖獸虎爪鶚之本命剋星。”1
俞福小禎一直屏氣凝神聽着,聽完後一直笑眯眯的雙眼奪眶而出兩行熱淚。
白水看着俞福小禎心疼地抱了抱安慰道:“這真是天意,你的眼有救了。”
“萬萬沒想到當初在三重門洹流沙海中救下的那個徐無,竟然會有當扈的信息。之前我也就匆匆看了一眼,沒有仔細研究過。”白玉突然想起來,當初徐無將死之際把他的生命終結在了自己手裡,算是給了白玉最後一個回報。因爲白玉答應要爲他報仇的,現在這件事連一點點的眉目都沒有。
白水追問道:“你說是當時被那個錕鋙刀所殺的人嗎?”1
“嗯。”白玉沒再多說什麼,似乎在回憶着當時的情景。自己第一次救人、殺人,別人還將作爲一個鬥獸士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了他。
巫真雖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看出白玉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立馬轉移話題道:“那接下來只要能找到這個幽冥之地上申山就行了。小禎,這個地方你知道嗎,是不是在遂明之地?”
“我知道!”突然從臥室裡傳來一個聲音。
隨着聲音一個白髮紅顏的老者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老者很快來到衆人面前,俞福小禎便迎了上去趴在他懷裡哭了出來。
“寶貝女兒,只要能找到當扈你的眼就有救了。父親一定幫你找到,把你的眼睛治好。”老者說着用顫抖的手拍了拍他的女兒。等心情稍作平息後,巫真與老者迎面而立。2
老者身上依舊散發着濃烈的酒氣:“巫真,多年不見啊。”
“是啊,好久不見。”看得出兩個人是多年的朋友了,巫真深深回道。
老者打量了一眼白玉,似乎是想說什麼感謝的話,可是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朝他點點頭,隨後又向巫真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吧什麼事?”
巫真也不推脫直接轉向秋木槿點點頭,秋木槿便將脖子後面的蜘蛛印記給俞跗看了一下。
俞跗看到這個印記一直迷離的眼神突然精光一閃,變的有神了很多,屏息凝神看了片刻哀嘆道:“你們來晚了。”
“啊,什麼意思?來不及治療了嗎?”白玉先問了出來。
老者擡起微微顫抖的手擺了下:“不是來不及救,而是無人能救。你們也看到了,我的手這些年已經廢了。”老者說着故意將兩手擡高了些,衆人其實也早就發現,他從出現後雙手就一直在顫抖着,看來這些年對他傷的不僅是心裡還有身體也廢棄了。
聽了老者的話最失落的肯定是秋木槿了。
她沒有再追問什麼,看似只是有些失落,可衆人都能從她的神情中感受到滿滿的悲傷。
白水拉着木槿的胳膊繼續問道:“俞跗前輩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還有沒有人可以給木槿姐姐治療了?”
老者突然神色一變,有些奇怪地回答道:“有倒是還有一個人,並且近在眼前。”俞跗說罷就看向了俞福小禎。
俞跗繼續道:“其實小禎的技藝已經不在我之下,只是你們也看到了,她的眼這樣子,也沒有辦法給你們治療啊。除非……”
巫真接道:“除非我們幫你找到當扈,先治好小禎的眼,對吧俞老頭?”1
“哈哈,還是巫老弟聰明。”像是說中了小孩心虛的謊言,俞跗狡黠一笑。
“我看你是早就算計好了吧,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一點虧都不會吃。其實這個你不用說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只是我們現在時間緊迫,虎爪鶚所在的地方離這裡遠嗎?”巫真略帶諷刺的口氣說着他。1
俞跗又是哈哈一笑:“遠倒是不遠,就是去這個地方有些麻煩。”俞跗表情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低聲問道:“那你們應該知道鬥獸士每年舉行的“十大名-器”排行榜吧?”
衆人一聽都是一臉懵,紛紛看向了巫真。因爲他們眼裡似乎已經沒有巫真不知道的事了。
巫真點點頭開始解釋:“鬥獸士有十八種本命武器,每年都會進行一種本命武器的“十大名-器”爭奪賽。只要是鬥獸士都可以參加,今年應該是“刀”的爭奪賽。最終能進入前十的都是無尚的榮耀,最重要的在鬥獸士的世界裡會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各大勢力都會極力招攬這些人。”2
“對,巫真說的沒錯。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爲這個上申山是屬於一個私人地盤。而它的主人就是這個“十大名-器”刀榜前十的其中一族:徐家,寒月刃。現在他們的族長是一位神秘的徐夫人,從來不跟外界有任何交際。”俞跗說的很是真誠,原來並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1
巫真點點頭:“我說呢,你繞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徐夫人的傳聞我也多少聽過些,據說徐家的寒月刃自打這個排行榜開始到現在就沒落過榜,這個家族已經有很久很久的歷史了。看來去上申山不難,難就難在要與徐家打交道了。”
俞跗用顫抖的手扶着桌子坐了下來,聲音突然變的有些唏噓道:“哎,當我知道當扈的下落時,真的很高興。是我對不起他們母女倆,可沒想到是在上申山,如果是從前,我肯定義無反顧的就衝了過去。可是,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明白我去了也幹不了什麼。我也沒有逼迫你們的意思,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能治療這個姑娘的只有小禎了,所以我纔給你們說了這麼多。”1
“你放心吧,無論多難我一定會抓到當扈!爲了木槿也爲了你的女兒。”黑黝黝的白玉突然義正辭嚴地說道。1
“對,這些在我們眼裡什麼也不算,你就交給我們吧,不過是一隻妖獸,並且還能同時救兩個人,無論怎樣都要試一試。”白水鏗鏘有力地補充道。1
俞跗看着這些小孩子,臉上掛着那些他早就忘記的天真或者說是當年的熱血,心裡一陣悸動:“謝謝你們,我知道你們會盡力的,不過這次主要因爲有巫真在,我感覺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1
巫真一聽立刻回道:“俞老頭,你不用這麼挖苦我。這件事本就因我而起,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的。至於能不能做到盡力便是。你還是先說說去的具體方法吧。”
接下來白水幫扶着俞福小禎做了些菜餚,邊吃邊聽俞跗說着關於上申山與徐家的一些事。
俞跗和巫真本就是老友,而白玉等人對俞福小禎的態度也使俞家父女二人打心裡把他們當做了自己人。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