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真並沒有回答,只是突然從懷中拿出了四粒晶瑩閃爍的米粒般的東西。然後對着大家說道:“說來話長,這是我暗自從白水給我的太乙餘糧上取下的四粒,是給你們的,畢竟這是你們辛苦得來的,要都給了盤觚王子太可惜了,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到了。你們一人一粒先吃了再說。”
衆人一聽是太乙餘糧頓時都有點不知所措,沒想到太乙餘糧還可以分成一粒粒的樣子。但是聽了巫真的話,知道事出有因,也都沒考慮直接就都吃了下去。
白水輕輕掰開木槿的紅脣也將一粒太乙餘糧給送了進去。2
吃下太乙餘糧衆人頓時就感覺像是一股熱浪在體內炸開,全身上下熱乎乎的。
“咳…”
一聲輕咳,秋木槿也醒了過來,衆人趕快將她扶起。
白水拉着她的胳膊輕聲問道:“木槿姐姐,你沒事了吧。你剛纔好嚇人啊,突然就暈倒了。”
秋木槿摸摸頭,感覺還是有些暈,不過此刻身體暖暖的,感覺挺舒服的。
“太乙餘糧只是暫時壓制住了她體內的毒素,咱們這下行程得改變了,原本我計劃趕快找到禹王告訴他這邊的事情,結果木槿姑娘竟然中了駱駝蜘蛛的宿毒。”
“駱駝蜘蛛!”衆人異口同聲。
駱駝蜘蛛他們都見過,印象裡並沒有什麼特別可怕的,怎麼還有毒呢?再說他們幾乎都是在一起的,爲什麼只有木槿中了毒。1
“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慢慢說吧,這荒山野嶺不是說話的地方,正好也給你們簡單說下盤觚的事。”巫真又一次跳上了魔吠狼蛛。
只是這會已經不用急着趕路,白水就讓木槿與她一起坐在了食火鳥上面。有秋木槿的追光碟指引,片刻功夫就找到一個不錯的山洞。
衆人生了火,便圍坐一起開始休息。
“說來這事還是因我而起,你們還記得在厥門山吧。當時不聞父子將駱駝蜘蛛向咱們扔了過來,我沒記錯的話正好被秋木槿擋到。”深夜裡,四周只有些蟲子的鳴叫聲,巫真娓娓道來。
“嗯,是的,當時木槿姐姐是替我擋了下來。我再記得清楚不過。”白水想到這些就不由得怒氣中燒。
幾人都是點點頭回憶着。秋木槿聽到這裡不禁問道:“巫真先生,難道說就是那個時候中的毒嗎?”
巫真透過面紗點頭肯定。
“準確來講這個並不是中毒,而是一種類似詛咒的東西。大量的幼蛛遭遇滅頂之災,臨死之際激發了它們的死之恨念。是我大意了。”巫真解釋。
白玉重複了一句:“死之恨念?這是詛咒嗎?”
巫真緩緩吐了口氣,低聲說道:“在這鬥獸士的世界裡,據說只有極少數的情況下,獸類纔會在瀕臨死亡之際對殺害它們的人類進行死之恨念。這或許就是我這生的宿命了,你們這幾個小孩兒是我註定要遇到的,從三重門裡知道神茶和白水的身份時,我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1
白水一聽驚呼道:“巫真先生,你說這什麼意思,和我們的宿命?能不能說的簡單點。”
“這沒什麼,就是我隨便說說。先說這死之恨唸的事,如果換了其它任何一種獸類我都幫不上忙了,唯獨這蜘蛛的死之恨念我知道誰可以破解。”巫真說罷極其輕微地搖了下頭。
“這又是爲什麼呢?總不會你之前也中過這蜘蛛的死之恨唸吧。”白水越聽越覺得巫真說話奇怪。
巫真連忙輕擺了下手,說道:“那倒沒有。只是因爲我們巫族自古與蜘蛛就有“靈魂契約”。”1
白玉聽到靈魂契約四個字,不覺地挺直了身體。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就是感覺一定是很厲害的東西:“靈魂契約?是什麼東西?”
看到四人的表情,巫真知道這已經令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別說他們四個初出茅廬的小孩子,但凡瞭解巫族的都知道巫族與蜘蛛的靈魂契約,這種堪比上古神器的力量,是無人不羨慕的。
“靈魂契約,是我巫族創始人當初與蜘蛛的原始神達成的一個契約。世間所有蜘蛛爲我巫族所用,永生永世,世世沿襲相傳。只有我族人自願放棄這個契約,契約纔會終止。”巫真說的雖然平淡,可他的手訴說着不覺間就緊握在一起。1
聽了這個在座的四人都不淡定了,世間所有蜘蛛爲巫族所用,這種力量是什麼概念。世間常見的一個獸類可能都有幾十到幾百個品類不等,況且還是蜘蛛這種誰也知道到底有多少種類的獸類。
“太厲害了…怪不得你可以操控這麼大的魔吠狼蛛,原本我還以爲這是你馴服的妖獸,沒想到……”白水想到自己都廣之野每人也就能獲得一隻緣獸,可這個巫真一個人竟然能操控天下所有的蜘蛛,太不可思議了。
“巫真先生,如果別人馴服的妖獸是蜘蛛那還聽你的操控嗎?”秋木槿好奇這種情況如果出現,那馴服蜘蛛的人豈不是很尷尬。
巫真點點頭回答:“這種情況我沒遇到過,但聽我的祖輩說過,雖然我不一定能再操控,但是那蜘蛛是不會攻擊我的。”
“哦,那也很厲害了。我突然想到,如果真有那人,他用一隻蜘蛛打你,你就用十隻同樣的蜘蛛打回去,呵呵。”白水開玩笑道。
一直以來緊張的氣氛在聊天的過程中稍微緩和了許多。
“這個說的遠了,回到正題上。正是因爲我對蜘蛛的瞭解,所有才知道怎麼破這個死之恨念。明天一早出發,你們隨我去一個地方找人。雖然會有些麻煩,但那個人只要答應,就應該是沒問題的。剛剛我正是發現了這個死之恨念才讓你們趕快吃了太乙餘糧,這個死之恨念萬一對你們每個人都下了,就麻煩了,有了太乙餘糧只是暫時保證沒有大礙。”巫真說完輕輕鬆了一口氣。1
秋木槿猛地站了起來,單膝跪下,抱拳施禮道:“巫真大人,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以後我秋木槿定當報答。”1
巫真沒想到秋木槿會行如此大禮,連忙扶起:“不必這樣,你們當初也是爲了幫我才這麼做的。我這只是還你們的人情罷了。”1
衆人再次坐好,巫真繼續說道:“說來也巧,咱們在厥門山所經歷的事還沒有完。這次盤觚王之死跟那也有關係。”
“啊……跟厥門山什麼關係?”神茶大聲詫異道。
巫真鼻腔中深深出了口氣:“這說來更是話長了。你們知道盤觚王是中了什麼毒死的嗎?這毒除了我世間再無一人知曉了。”
白水一聽就覺得巫真這話說的有些漏洞,立刻反問道:“這不對吧,再怎麼着除了你施毒的人也知道啊。怎麼會就你一人知道呢?”
“說的對,那如果我說我就是施毒的人呢?”巫真故意停頓了下來,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尷尬。
秋木槿打圓場道:“不會吧,你是開玩笑嗎?”
巫真挺了挺身子,嚴肅地說道:“我不是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們聽我慢慢給你們說。首先盤觚王中的不是什麼毒,而是我們巫族獨有的祝由術。1
祝由術其實也是一種詛咒,只不過是當我們本人受到攻擊並且受傷時,用自己的鮮血作爲媒介來對攻擊我的人進行的詛咒。
不過這種詛咒有個特殊的地方,它的效果不會對詛咒的本人釋放,而是對他一個有血緣關係的人釋放。並且這個術有一定得潛伏期,讓敵人死的毫無徵兆,絕對不會發現是我們下的手。”1
幾個人聽後頓時鴉雀無聲,聽巫真這麼嚴肅的說,這肯定都是真的了,這樣一來盤觚王確實就算是巫真間接殺的了。
雖然聽的還有些雲裡霧裡的,但幾人都是一個感受,這纔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白水與秋木槿胳膊上的汗毛都瞬間立了起來。
白玉的後背也覺得一陣冰涼,心裡回憶起這個巫師出現後給他帶來的震驚,這個看似還算平和的巫師,到底有多少可怕的手段,自從見到他起,每一次他的能力幾乎都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神秘的巫師一族,當初在厥門山見到他本命武器七尾妖狐的抓,在沙海中的百巫團、與蜘蛛的靈魂契約、還有這恐怖的詛咒祝由術…並且看他與當今鬥獸士最強大的禹王、盤觚王都有交際。
“你們不用亂猜了,這個事其實你們也知道的。你們還記得當初在厥門山傷了我的不聞父子嗎?當時我受傷以後,就是對不聞聲使用了這個祝由術。我當時目標就是他的父親不聞香,可我直到給盤觚王治療時,才總算想明白是怎麼回事。2
這任誰也想不到……盤觚王竟然是不聞聲的親生父親。這個估計連不聞香也不知道吧。”4
“這……”秋木槿欲言又止,終於明白了巫真說的所有的一切了。原來對不聞聲施加的祝由術竟然用到了盤觚王身上。1
“盤觚王怎麼會是不聞聲的親生父親呢?那後來呢,巫真先生,盤觚王真的就這麼死了嗎?”神茶還是關心着盤觚王的安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