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行歌與蘇童穩住身形,蘇童也立刻就娓娓道來。
“我雖沒有親眼見到,但是聽我朋友所說的,和你現在說的都能對上。”蘇童思忖着像是整理着措辭,而後就繼續道:“在海外疏屬山無腸國上,有個關於你們的傳聞。”
“無腸國東邊的林芝林中生活着許多白頭蝰,西邊的天精林中生活着體如狸貓的猰貐。白頭蝰蛇若想成活必須進入天精林中吸收天精,可猰貐正是它們的剋星。因此,自打這兩種妖獸出現,白頭蝰蛇就被猰貐剋制,不知道有多少白頭蝰蛇死於猰貐口下。”蘇童努力回憶着當時聽白玉他們閒聊時說的這些。
“嗯。我已經明白了。頭蝰蛇與猰貐,以前一個是貳負的妖獸,一個是的窫窳的坐騎。呵呵,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眼中唯一的光似乎也消失殆盡。危聽完只是呆呆的出神。1
“那你…接下來?”蘇童一時不知該如何繼續了。
“我還能怎麼樣,我還要繼續爲黑神收集活物。等夠了三千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危奇怪的看了眼蘇童與行歌。
“那你收集了這麼久,還差很多嗎?”行歌好奇問道。
“還好,差不多了。”沉默了許久,危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們是來尋找那個丹的對吧?這樣吧,你倆若能一人替我抓個人下來,我就放你們走,另外我還以告訴你們關於丹的去向。”
“我以我們的性命擔保,你能不能先告訴我們丹的下落,我們要急着救人,時間上耽誤不得,等我們辦完事,我定會回來遵守約定,替你抓人下來。你說多少,我就替你抓多少。”他已經在這裡不知道待了多久,三千人都沒抓到,蘇童自然明白這裡的難度,因此立刻周旋道。
“你知道這世上什麼最可怕嗎?”危突然問道。
蘇童與行歌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最可怕的就是你們人類。人族的心比這黑暗還深,深不可測。”危說着,突然看看頭頂的光明與身下的黑暗:“就算沒有你們我也可以照樣繼續等待,因此殺不殺你們純粹看我心情。你們明白了嗎?”
“若能離開這裡,我可以幫你找到貳負與窫窳。這麼多年了,你就不想再見到他們嗎?”蘇童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才能從這裡離開。
“想見倒確實是想再看一眼他們。不過,這個不用你操心,你說的海外我也知道,以後我會親自去找他們。”這話對危完全沒有作用。
“海外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自古無數人都在尋找,沒有去過的根本就進不去。”這點蘇童說的確實也是實情,這也是他們在那裡那麼久才知道的。
“怎麼說都沒用的,三千人湊不到,咱們誰也別想離開。”危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那你到底還差多少?”蘇童已經開始暴躁起來。
“是啊,你要是還差的多,等我們出去黃花菜都涼了!”行歌也滿腔怒氣。
“還好,你們運氣還不錯,比我好多了,就差幾個了而已。如果運氣好可能一兩天就找到了,但…要是運氣不好,那十年八年、一二百年的也說不定。”此刻危的心情似乎突然好了很多,有恃無恐擺弄着黑曜石。
“有了這東西,我以後就再也不用怕這該死的光了!”說着,只是輕輕一搖,整個世界瞬間又暗了下來。
“你這樣,我們什麼也看不到,還怎麼給你找人。”蘇童眉頭不展,一副無奈。
“咱們怎麼辦?真的要留在這裡替他找人嗎?”一時間不知所措的行歌也是愁眉不展。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蘇童再次無奈的看着那團黑影。
蘇童只能看着頭頂白光的程度,才能勉強區分出外面世界的白天黑夜。
這沼澤之大,置身其中,完全無邊無際。
像是落入深海的兩條小魚,蘇童、行歌自那天起就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遨遊。
數天過去,別說一個人,連一隻飛鳥蟲蝶都沒。似乎這裡早就被世界排除在外。
即使看不到任何希望,但二人還是像勤奮的小蜜蜂,從早到晚兢兢業業的環遊着整個水底。
倒是危,自從有了二人,他每天都是沉浸在黑曜石中悠閒自得。時不時還打趣他們兩句。1
時光荏苒,危像是每天都在度假,時而發呆時而惆悵時而意味深長地看着身影匆匆的二人。
但蘇童與行歌,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折磨,已經從最初的憤怒狂躁,也逐漸變的開始麻木起來。
他們雖然不怕頭頂那亮光,但每日睜大了眼一直朝水面盯着,眼睛早就日日痠疼難忍,每天揚起的脖子更是已經僵如鐵石。
“到底多久這裡纔會進來一個人?”一日,蘇童氣急敗壞地朝着正閉目養神的危質問道。
“我怎麼知道呢?我要是知道還用等這麼久嗎?”危仍是無動於衷。
“那你找到一個人最長的時間是多少,最快是多久?”蘇童兩眼通紅怒視着。
“嗯…讓我想想,最長…最長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好像幾十年吧,也有可能是幾百年。最快的就快了,我曾經一天就抓到一千多人。厲害吧。”說到這裡,危開心的睜大了眼。
“你說什麼?一天一千多人?你是在開玩笑嗎?”蘇童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所以說你們運氣還算不錯,就在你們來這之前的一天,你找的那個丹公子竟然把上面住的所有人都扔了下來,這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一件事了,現在想想就覺着美哉!”雖然只有兩隻眼睛,但還是能看出他在詭異的笑着。1
“全部仍了下來…他肯定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才把那些試驗的人都拋棄的。”這讓蘇童感覺很是不妙。
“我纔不管他呢,說起來要不是因爲丹來到這,我估計再過個一千年也沒有離開的希望。”危依舊是悠閒自得。
蘇童在尋找人的時候,幾乎嘗試了所有的辦法,還是不能逃出這層怪異的水面。
隨着時間的遞進,他們也與危不情不願的彼此的瞭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