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了,娥皇像。”臨着深不見底的榮水河,一座精緻的娥皇像靜靜立於湖畔。
石像不大,約有一丈多高,但細緻的雕工還是讓她栩栩如生。
“等到初月之時,把不死草燃盡後,將它的粉末灑在娥皇像的周圍,地裡就會冒出一種黃色的花,那就是能通渡神門的海邊見月草。”大賢說着手中緊握不死草盯着娥皇像。
白玉一切聽從他的安排,接下來只是靜候一側。
這期間二人也沒再多言,直到夜色消沉,蛋黃色的月牙才從雲端悄悄露出了頭。1
“就是現在!”看到月亮的一瞬間,大賢立刻將不死草一燃而盡。
白玉則直接用手在火焰的下面伸手接着灰燼。
“兄弟,小心燙!”大賢看灰燼裡還夾雜着火花,立刻提醒道。
“沒事,我不怕燙。”別說這幾絲落灰,就算是火海白玉也完全不懼。
聽從大賢的吩咐,白玉就小心翼翼將灰燼均勻地撒在了石像周圍。
灰燼剛剛落於地面,像是立刻被月光灌滿,一層淡淡的光芒就閃爍起來。
像是雨後春筍,零零散散幾朵黃色花瓣便從土中鑽了出來。
看着飛速生長的黃色海邊見月草,二人皆是屏氣凝神目不轉睛。
待到鑽出的花朵全部完全綻放後,黃色花瓣上像是小夜燈一樣開始閃爍起來。
片刻,石像周圍花朵所綻放的光芒,剛巧像是一張拱形門將娥皇像完全籠罩在內。
伴着月光,一陣亮光逐漸變暗,二人就聽到頭頂一道聲音傳來:“你們可想好了,放着容易,但想再收服可就難了。”
聽到聲音,大賢立刻雙膝跪地叩首道:“娥皇娘娘大人在上,再下大賢斗膽懇求您給榮水湖底三千惡靈一個機會。”
“大賢,你乃身懷大德之人,若能潛心修行日後也定能修成正果,爲了這些惡靈實屬不值。”沒想到她似乎對大賢有所瞭解。
“娘娘,若眼下之事不能成功,我日後也不會再考慮修行之道了。”大賢倒是十分堅定。
“娘娘,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爲何不能給他們一個機會?”看着俯首不語的大賢,白玉插話道。
“機會…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給過他們機會,再者,這世間任何的罪孽犯下了就是犯下了,根本沒有所謂的贖罪。若能贖罪,那這世間就無罪惡與懺悔了。”光芒下的娥皇說罷,便從石臺之上緩緩而下。
“娘娘,人都會犯錯的,怎麼會沒有贖罪一說呢?這個我實在有些不解。”白玉想到自古就是改邪歸正一說,爲何她卻堅持沒有贖罪的機會。
“贖罪,怎麼贖?罪一旦犯下就成了事實,後者只是在自欺欺人,即使能得到所謂的原諒,也只是原諒。原諒和罪孽並不能相提並論。”娘娘並無看上白玉一眼。
“我有位朋友,她立志要救贖萬惡,如果沒有救贖一說,那她所做爲何。”白玉聽到大賢的故事之所以能欣然接受,也是想到了與他剛剛分別不久的木曰一。
“善可以善,但惡依舊是惡,所謂的救贖,只是雙方彼此尋求一個心靈慰藉罷了。你以後會懂的,希望到那時你還能如此堅定。”娥皇說着終於正式望向了白玉。
只是被她這麼輕輕一眼望去,白玉心中竟然一陣戰慄,就像是深藏在心底某處的傷痛被扯了出來。
“你二人都是被大道玩弄的可憐人,能站在這裡也是命數罷了,我也不爲難你們,只是最後再奉勸一句,如果這裡鎮壓的都是真真切切的惡人,你們可還要救?當然,後果自負。”娥皇看着此刻的話語突然柔和許多,像是和久違的朋友敘着舊。
聽娥皇的話,白玉總覺着她似乎想說些什麼,只是一直模糊不清的繞着圈子。
“救!只不過……我願與娘娘打上一賭。我願意以我的性命做擔保,我一定能讓這些惡人改邪歸正,如若這裡面有一人再重蹈覆轍,我便替他承受一切結果。”大賢說罷便再次跪下。
“嗯,賭就罷了,我要你性命有何用。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多言了,若想進入榮水底,你們就必須先穿過黑暗秘境,我要提醒你們的是,如果你們迷失在黑暗秘境中,那就會和下面惡靈的一樣,將永遠被困在榮水湖底。”娥皇說着已經又回到了原來的石像臺階上。
“嗯,還請娘娘指引。”大賢與白玉異口同聲。
“嗯,若你們能穿過黑暗秘境,不釋冰就在湖底中央,你們取了便是。”等娥皇說罷,二人還沒來得及有任何準備就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置身於一片黑暗中。
“大賢大哥!”突如其來的黑暗,讓白玉立刻叫了起來。
“白玉賢弟!”聽聲音,似乎大賢就近在咫尺。
“咱們這就在黑暗秘境了嗎?”大賢聲音顫抖有些慌張。
“大哥別怕,我用火焰照明試試。”說罷,白玉手中的輕呂劍上已經燃起了一絲火焰。
“兄弟沒用的,黑暗秘境據說是天地初分之時,殘留的最後一絲夜光,一切光明在這裡都無濟於事。好在、好在咱們還能彼此呼應,若是一個人,用不了幾刻,據說就會被這無限的黑暗所吞噬。”大賢心中沒報任何希望。
“大哥!你看!”隨着白玉火神之力的釋放,這個從形成就沒有出現過任何光芒的世界裡,出現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光明!
“賢弟啊!你、你、你真乃神人啊!”看着身旁一團此刻尤爲溫暖的光芒,大賢開心的又差點喜極而泣。
“這太不可思議了,你這火焰到底是什麼來歷!?”大賢顫抖着就差去直接撫摸他手中的火焰了。
“這是火神之力,先不說這些了吧,接下來咱們怎麼辦?”白玉聽着他的誇讚心裡自然也是十分欣喜,不由再次懷念起祝師來。
“好的好的,我早就有所準備,只可惜……”說着大賢從懷中拿出來一朵黃色的海邊見月草。
“可惜什麼?”看到海邊見月草白玉不明白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這黑暗秘境是至陰之地,若想從這秘境中逃脫,就需要這世間至純之物。這海邊見月草不僅是進入這裡的鑰匙,也是離開這裡的鑰匙,但是它還需要一種東西,那就是含有浩然正氣的君子血。”大賢說着不由將海邊見月草又往火光中靠近了些。
“君子血?什麼人的血才稱得上是君子血?”說到君子,白玉首先就想到了海外那個德高望重的君子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