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七門三山中名列第二山的岱輿神山秘境,太壯觀了!我敢打賭肯定從來還沒有人會像咱們這樣從空中俯瞰過它!”哀夫子眼中的興奮像是小溪中歡騰的小魚在一波一波地跳躍着。4
“咱們直接下去嗎?”喜樂望着下面那渺小的世界。1
“不,難以想象現在下面已經聚集了多少人。咱們又不是爲了這秘境而來,等下找個偏僻的地方我自己下去就行。不管怎樣我都要找到禹王一試。無論成敗與否我都會迅速從裡面撤出來。你們在船上等我就行。你倆的身份還是不要再暴露爲好。”白玉說罷看了一眼清風雪與喜樂,眼神中是已經鐵了心要孤身前往。1
這一路上白玉都在思考着接下來怎麼辦。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一路走來他已經欠下了很多人的託付,似乎還沒有一件事能好好完成。這次哀夫子幫他們在前,立下的約定一定要全力以赴的去完成,一定不能再食言了。雖然自己也明白以現在的能力要想和禹王對抗是不自量力,但這次至少一定要拼盡全力,不拼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退縮。2
算起來他跟禹王原本就有已經無法消除的恩怨,並且就自己的所見所聞,也能確定禹王確實是個爲了自己利益不擇手段的人。對於禹王他本就沒有任何好感,而冥冥中種種跡象也都巧合得把他和禹王推向了對立面。1
以前的白玉與其說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與禹王對抗,倒不如說其實是沒有敢於對抗的勇氣。但如今事已至此新仇舊怨都到了這份上。
白玉心裡盤算其實真的到了秘境中,按照以前的經驗,局勢每一刻都在瞬息萬變,只要瞅準時機機會也不是完全沒有。
“不行!我要跟着你。”喜樂同樣是一副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語氣。
“喜樂,按理說聽了你的話我應該很感動纔對,爲什麼我就是感動不起來呢?”白玉難得開玩笑道。他當然明白喜樂是怕他出事,喜樂擔心的不是他本身,而是他這個“有緣人”的身份。
喜樂聽了白玉的話,連看都沒看一眼依舊面無表情。
“我只是去找禹王要些太乙餘糧,怎麼說這以前也是我的。實在要不過來,那咱們不是還可以找巫真先生。你們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白玉說的雖然和氣,但態度依舊錶現的很堅決。
“我要跟着你。”喜樂一字不變回道。
“這事是因我要救那些獸羣而起,怎麼說也是該我去。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清風雪直視着白玉,又補充道:“下面這地勢我應該比你更有優勢。”
“難道你忘了關於你的那些傳說了,你要再下去不是主動找麻煩嗎。”白玉說歸說但拿這兩人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緊縮眉頭。1
“既然這樣,那可否帶老夫也一同前去呢。畢竟人多力量大,雖然我能力喪失了些,但是應該不會託大家後腿的。”沒想到哀夫子也參合進來。
“唉…這又不是下去拼命,你們這是幹什麼呢。”白玉看着眼前去意已決的三人也只能暗自感嘆。
再三糾結後白玉最終開口道:“算了,那咱們就一塊下去吧。不過一定要小心行事,特別是清風雪不要暴露身份。”1
三人看到白玉不出意外又意料之中的同意還是紛紛點頭示意。1
“對了…既然要隱藏身份,你們等下……”喜樂突然拍打了一下翅膀,便滑翔到了船艙內。
“咱們穿這個下去。”喜樂從裡面拿出來四件造型有些奇特的黑色衣服,手中還捧着四張黑色面具。
“這是……”哀夫子說着便接過一件衣服朝空中抖開。
衣服的材質很特別,遠遠看着像是絲滑的錦布而制,但沙沙的磨砂感又像是上乘的細麻。衣服整體由上而下算是一件改版的通袍,腰部一道微微收緊的腰帶內鑲。
黑色的布料上有些極其細微的暗紋,如果不是在陽光下細細觀察很難發現。這件黑袍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就在它的後肩處,懸掛拼接着一件與肩同寬長約六尺的黑色披風。
除了那個別具一格的長披風,還有衣服前面右胸下方有個掌心大小的“月”字,對應的在後背右側還繡有一個“貫”字。1
“這是貫月服,還有這個。”喜樂說着便將手中的面具分別遞給了三人。
面具摸上去材質好像跟衣服一樣,但是手感就堅硬的多。橢圓形的面具也是通體黑色,唯有在左側靠近邊緣的地方有個淡如月光的弧形彎月圖案。1
“這衣服防禦力很好。”喜樂言簡意賅解說道。
“衣服還有防禦力?”白玉聽到這個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撫摸着研究起來。
“是。”喜樂做了一個簡單明瞭的補充……
四道黑影在密集的林中飛馳着。
“前面這座山中似乎沒什麼動靜,只有幾隻悠閒的妖獸。”清風雪感應着他們靠近的這第一座山。
“這整個山體怎麼都散發着一層紅光?”白玉四人隱藏在一簇灌木叢中,有黑色衣服做掩護確實更加隱蔽的多。
哀夫子用力擠着他那有些污濁的眼睛看向前方:“既然清姑娘說那裡應該沒人,咱們就去看看吧,也好先打探個虛實。”
“嗯,是需要打探下,不過不用咱們親自過去。”白玉說罷轉向清風雪說道:“清姑娘……我讓小小從空中去查探下,你也再感知下吧。”
以往白玉都是直接叫她姓名,但是哀夫子和其他人會喚清風雪爲清姑娘。白玉之前也想直接叫她清姑娘但是在心裡試了好幾次最終也沒開的了口。結果剛剛腦子裡想着其它的事,跟着哀夫子順嘴就叫了出來。1
白玉自己也有些奇怪,不就一個名字而已,爲什麼他會這麼在意,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1
“嗯……”聽到白玉也像其他人一樣喚她清姑娘,她似乎也是微微一愣。1
四五隻小小的分身像是噴泉一樣瞬間射向了前面的大山處。
“好奇怪,小小的分身竟然進不到大山裡面。”白玉說罷又繼續嘗試了幾次,最終的結果也還是一樣,那層紅色的光芒像是一道屏障將它們擋在了外面。
“沒錯,裡面的妖獸也出不來。”清風雪看向白玉肯定道。
“難道是因爲有人已經佔領了這座秘境,所以就封閉了?”哀夫子推測。
“有可能,這個可能性應該是最大的。那咱們怎麼辦,是不是就要再換一座試試看?”白玉望向衆人詢問道。
“也只能這樣了,況且想找禹王至少也得先找個人打探下。如果禹王來了這裡,鬥獸士們應該都會知道的。”哀夫子比起他們確實在各個方面都顯的老道的多。
既已決定,四人便不再停留立刻就向着臨近的另一座山而去。
他們之前已經把這裡的佈局看的十分清楚,知道無論朝左右哪方都能在同樣的距離找到另一座。結果兩座山之間的距離遠遠超出了它們的想象,跑了大約半個時辰後才終於到達這外圍六十四座山中的另一座。1
只是遠遠望去,白玉便停下了腳步:“大家歇歇吧。你們看,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座和剛纔那座結果也是一樣的。”
哀夫子將手遮住陽光,朝遠處望道:“是,上面也覆蓋着紅光。”
“那怎麼辦?咱們繼續再找一座嗎?”這跟他們之前想象的神山秘境完全是兩回事,剛來時還躲躲藏藏掩飾蹤跡,結果這跑了兩座山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我覺得事不過三,咱們再繼續去下一座查看下,如果還是這情況咱們就只能朝裡面那八座山脈進發了。”哀夫子原本就是大病初癒,此時說着話已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了。1
“我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能當坐騎的吧。”清風雪看着哀夫子那個樣子於心不安,期初爲了儘可能避免暴露她的身份纔不找坐騎的,但現在來看也就沒關係了。
“清姑娘,我還可以,你就不要麻煩了。累些是小,萬一暴露你的身份那就麻煩了。”哀夫子覺着當初自己說過至少不拖大家後腿,可這一來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沒關係,把你累壞了也是不行的。只要找幾隻不一樣的獸類就可以掩飾成咱們各自收服的坐騎。況且以咱們現在這身打扮任誰也不會認識的。”清風雪說罷便開始探索這方圓幾裡能當坐騎的妖獸。
只過了片刻,便從四個方向先後奔來四隻妖獸。一般能純粹當坐騎的妖獸戰鬥能力就相對較弱,清風雪控制起來也好控制些。目前她能完全駕馭的也就只有普通的獸類,妖獸的話只有這些相對弱些的了。
哀夫子選了一隻高大的野馬,喜樂選了一隻看似溫順的渡泊羊,而清風雪自己選了一隻看上去極爲敦實的麝牛,最後剩下的一隻赤疣豬自然而然就成了白玉的。看着兩隻赤疣豬已經長的翻到頭頂的獠牙,白玉極爲勉強地抓在了手中。1
這個陣容其實比清風雪預想的還要好一些,速度雖然和白虎、黃金蠍沒辦法比,但是卻比他們自己跑起來要快的多。
有了這些坐騎的幫助,四人索性一連跑了六座山峰,結果可想而知與他們預想的一樣,最外圍的這六十四座秘境山峰很有可能已經被全部攻陷了。
只是大家心裡還有些想不通的是,就算被攻陷那也不至於一個人也看不到,或者說連一絲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這種規模的秘境沒有死傷是不可能,路途中甚至連一絲血跡都沒有看到。
一再確定後,四人終於決定踏上了朝裡面內圈那八座秘境山脈的征途。
向裡面進發路程就相對要遠的多了,從夜幕到天際微微泛白中間幾個時辰只短短休息了片刻便一直伴星而行。
旭日還沒有衝出天際,清晨空氣中溼潤的像是剛下過一場雨。
四道身影日夜兼程,終於在此刻看到了遠處那像是屏障的山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