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小蘋果破天音
只有那些腦後貼上了靜心符的小夥子們沒什麼事，但他們人少，剛拉回來一個人，旁邊又一個人走出去，作用甚微。
“修羅天音！”葉少陽緩緩擡頭，望着鬼母。
“阿彌陀佛。無人相無我相, 無衆生相，無壽者相……”四寶吊着嗓子，朗聲念起《金剛經》，唸了一會發現聲音太小，對抗不過鬼母的修羅天音。
葉伯立刻把掛在脖子上的喇叭遞給他，四寶對着喇叭朗誦起佛經，雖然聲音很高，但是收效並不大。
“這怎麼辦！”小馬看着越來越多的村民走向黑氣的邊界，着急的不行。
“這是修羅天音，光用梵音對抗不行，”葉少陽抓住葉伯，道：“再找個喇叭過來！”
葉伯轉身找到王家村長，之前因爲廣播喊人，他脖子上也掛着個便攜式的喇叭，葉少陽一把抓過來, 遞給小馬：“罵人！”
“罵……？”小馬怔住，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葉少陽點頭道：“就是要使勁罵，用最污穢的語言！罵人是俗音，能破一切鬼術，能勾回他們的神智！”
汪魚在一旁補充道：“就好像用記憶最深的事物，來喚醒失憶病人一樣！”
擦眼之後，衆人睜開眼睛，再度朝山下望去。
鬼母不理他，彎起嘴角，對着葉少陽淡淡一笑，轉身飄然而去，留下一個冷冷的聲音：“葉少陽，圍城之勢已成，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下去，你有種就把所有這些鬼魂都殺死……”
“沒詞了，罵不出來了！”
眼見自己的修羅天音被破，鬼母也停止了發聲，眼中帶着憤怒，望着葉少陽一干人等。
“那也得罵鬼母啊，用最髒最俗的話去罵，去吧，你就這麼點特長了，快點！”
“你媽媽個電飯鍋，丟你老母的……”十分鐘後，小馬罵人的聲音越來越慢，倒不是累了，而是罵了十分鐘不帶重複的，實在沒詞了……
葉少陽靈機一動，道：“那就唱歌，唱最俗的歌，效果更好！”
“他們被鬼母施法控制了。”葉少陽嘆了口氣，說道，“神智被戾氣所佔，他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厲鬼了。”
“不是……罵誰都行？”小馬呆住。
葉少陽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抹了抹臉上的唾沫，道：“你罵我幹什麼！”
“咳咳，”小馬乾咳兩聲，捉鬼不行，罵人方面自己還是有自信的，當下氣沉丹田，對着鬼母的方向，用污言穢語大罵起來，“你特麼叫鬼母是吧，我看你特麼長得像個水母，別以爲特麼的你長的醜勞資就不敢動你，你看你這穿的, 綠茶婊, 殺馬特, 農村非主流冒充白富美，你個lo比，勞資見到你這樣的就想一拳給你打成傻比啊……”
小馬衝她晃了晃手機，眉飛色舞的說道：“接着飆啊，我這還有最炫民族風什麼的。”
“小爍，小爍……”三娘還在失聲痛哭着，試圖衝過去，被珍嬸和幾個婦女緊緊抱住。
葉少陽看着他，道：“接着罵，不要停！”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清醒過來，小馬喃喃道：“神曲原來還有這樣的作用，真是長姿勢了……”
唱了一會，葉少陽見小馬累了，打開手機的播放機，湊近喇叭，播放起《小蘋果》來。
葉少陽叫來幾個村長，讓他們安撫衆人，然後帶着芮冷玉等人，一路爬上葉家祠堂所在的山峰，站在懸崖邊，朝下面看去，能夠俯瞰到小鎮的全貌。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原先不是這樣子的呀……”葉小萌喃喃說道。
“不是啊，我是用來當鬧鐘鈴聲的，每天聽到就渾身激靈，馬上就不困了。”
聽見小馬罵人的詞，葉少陽和芮冷玉不約而看了對方一眼，都在流汗。
芮冷玉嫌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怎麼聽這種歌。”
在法術界，柚子葉的真實作用，並不是能讓普通人看到鬼，而是能夠看穿一切鬼、妖、邪氣，葉少陽因爲有天通眼，自帶技能，所以身上不備柚子葉。
芮冷玉從包裡拿出幾片柚子葉，給大家擦眼睛。
定睛看去，這最前面的第一批，便是鬼仙村的那些善良的厲鬼，但是他們現在看上去只有兇殘和呆滯，已不再善良。
“最俗的歌……”小馬想了想，扯着對着喇叭唱起來：“你是我滴小呀小蘋果……”
芮冷玉撲哧一笑。
鬼母走後，死氣緩緩流動，在合圍之前，葉少陽看到無數的鬼卒朝着周圍散開，然後是接引仙女和那些鬼將。
村民們雖然沒有清醒過來，但多數已經停在原地不動。
死氣依然存在，但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卻好像變成了半透明狀，能夠看見無數的鬼魂，潛伏在死氣中，在小鎮圍成一圈，給人一種等待機會行動的感覺。
他這麼一比喻, 小馬纔算明白，接過喇叭，對着葉少陽就罵起來：“葉少陽你個王八蛋小畜生偷看女生洗澡的老流氓……”
俗音和梵音一起飛出，藉着高音喇叭的威勢，無形之中與修羅天音達成了平衡。
然後，一切被黑暗吞噬，放眼望去，小鎮的街道像一個孤零零的小島，漂浮在一層層黑色的浪花之中。
神曲一出，乃是俗音的極限，勾起了村民們——尤其大媽們腦海中最底層的記憶，被修羅天音所攫取的神智，也在一點點的恢復，一個個的睜開了眼睛。
在這批厲鬼的後面不遠，集結着數以千計的鬼卒，還有數十隻身上冒出紅光的首領，象徵它們的等級至少在鬼首以下，然後是四位接引仙女，分別站在四個方向。
鬼母、葉小爍、雪琪三隻鬼不見蹤影。
除了最前面那批厲鬼之外，其餘的鬼魂都在吞吐着黑氣，進行着如同人類吐納一樣的動作，在它們集體的行動下，死氣圍繞着小鎮，在以順時針方向、做着緩慢的旋轉。
這副恢宏而可怕的場面，令衆人感受到了相當的壓力。
“鬼母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呢？”葉小萌喃喃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