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不會那麼輕易罷休,他們雖然是唐山那邊的家族,但是尚家的能量不容小覷。”
鄭秋嬋之前也沒料到尚越山會真的動用起關係,封鎖了機票和高鐵票的售買資格,等於是鎖定了老劉頭的身份證。
看上去事情很小,可實際真的要操控起來,所需要的能量可不算小。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尚越山將老劉頭的身份信息給拉到了鐵路和航空幾個部門的黑名單中。
動用的權限不低,意味着對方的態度很堅決。
“在成績出來之前,就在這裡待着好了。”
林亦沒怎麼放在心上,從椅子站了起來,走道房間門前,淡淡開口:“他們不至於在華清大學裡面對劉老師動手,至於尚家的問題,到了成績出來的那一天,自然會全部解決。”
“你是不是要做什麼?”
聽到林亦的話,鄭秋嬋臉色微變,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個尚家不同於其他家族,他們的背景不淺,我不希望你回去以身涉險。”
“我可以給家裡面打個電話,老爺子在燕京這邊還有些故友,至少是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
放在以前,鄭秋嬋或許不會都說什麼。
見識過林亦的實力,也知曉林亦就是那位海州林大師。
可是現在對面站着的是尚家。
能夠在幾十年前就把老劉頭給逼出燕京,而且在短短時間內就封殺了劉老頭身份信息的尚家,可不是易於之輩。
“放心,都是小事情。”
林亦背對着鄭秋嬋搖了搖頭:“要是劉老師暫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你就先別和他說了,讓他在燕京好好玩玩。”
沒給鄭秋嬋說太多話的機會,林亦返身帶上了門。
回了自己的房間,林亦站在窗戶前,看着跟前燈火闌珊的城市街頭,面色微有幾分涼意。
“尚越山。”
“你不死,誰死。”
林亦自言自語,沒急着趁今晚月黑風高去把他給了結了,是因爲林亦希望在數模競賽上面能先給老劉頭出一口氣。
原本林亦也沒太大的殺心,屬於劉老頭的陳年舊恨,幫着出口氣也就行了,可現在感覺到尚越山的殺心,林亦也沒準備給他留什麼臉面。
今晚林亦也從榮月和陸子昂等人的話語中,稍稍知曉了一些居興安身份的能量,可他也沒想着去聯繫居興安,只是覺得眼下的燕京,似乎比想象中的水要深厚不少。
夜裡十點。
煊赫門外,人聲鼎沸,隨眼可見專程跑來圍觀的人羣。
一個穿着緊身黑色皮衣的女人,手裡拿着一大袋的番茄味薯片,擡起頭,看着眼前還在忙碌不休的煊赫門的人,漂亮的眉頭挑了又挑。
“海州林大師和少年拳王的戰鬥哈?”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把薯片給塞進嘴裡咀嚼,聲音含糊不清:“應該就是這裡了沒錯吧?”
“那小子還挺能作妖的,要不是因爲之前臨時又接了個任務,我早就找到你了。”
“海州林大師,居然還不肯加入我神月?”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中頗有不滿,哼哼唧唧:“這一次,綁也得給你綁回去!”
“不加入,還敢拒絕我神月的邀請?”
“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話的時候,手中的薯片吃到了底,她很自然的拿着袋子仰着腦袋,也沒顧忌周圍無數男人垂涎她身材的視線,將薯片袋子裡面剩下來的零碎給倒進了嘴裡。
“浪費可恥,番茄味的薯片果然是比燒烤味薯片來的令人滿意。”
心滿意足的吃完了東西,她將手中的薯片袋隨手塞進了最近的一個色眯眯打量着她的男人的嘴裡後,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朝着煊赫門走了進去。
一路過去,沒什麼人阻攔。
到了那個被火柱澆築出來的洞口,下面的人正在向着外面沿着梯子攀爬上來,一眼往下看去,隱約可以見到底下跪着的一個人影。
從這裡下去的高度大概能有十五米到二十米的樣子。
她也沒猶豫,腳尖一點,在旁邊一衆人滿是驚駭的眼神中,直接跳了下去。
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常人不死也殘。
但是她卻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最底層的那個破碎了的拳臺之上。
腳下的碎石硌腳硌的厲害,她挑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喂,你就是那個海州林大師是吧?”
她喊了一聲,但是沒有迴應。
從林亦和林大師結束戰鬥之後,現場混亂一片,更是無人敢靠近跪在那裡的這位林大師。
天知道這個林大師輸了拳賽,會不會心情不好,待會兒要是離得近了,被他一拳打死找誰說理去?
“怎麼啞巴了?”
見着那邊的林大師沒有吭聲,她當即就走了過去,在月光下稍稍打量着跪着的那個傢伙。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怎麼還跪着,跪的這麼穩當,是要認我當你娘啊?”
“我可不當你娘,我頂多就是拉你入夥的,喂。”
她又喊了兩嗓子,直到站到了林大師的跟前,離得近了,看得清了,在有些好奇眼前這個林大師貌似年紀比預想中要大了不少的時候,她伸出手,拍了一下林大師的肩膀。
“我說我就拉你入個夥,進我神月有那麼委屈你嗎?”
“雖然我本來想拉個小鮮肉入夥的,可看你的樣子,貌似你已經是個老臘肉了,不過也湊合,我不挑剔太多。”
“你這人不說話,到底想不想要一起建設社、、會主義了,還能不能有點責任心了,讓你出點力氣怎麼就跟要了你的命……”
她還在那裡絮絮叨叨個不停,可手掌觸碰到林大師肩膀的瞬間。
跪在她面前的林大師,整個人化作了一團攆粉,在月光之下,消散成了一團浮游的塵埃。
這一幕着實有些詭異。
女人伸出去的手更是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本來很是有些隨意的臉,此刻眉頭倒豎,看着跟前的空地,面色瞬間凝重了起來。
“這是……挫骨揚塵了?”
她喃喃自語,心底一驚,滿臉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