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鳳沉默下來，烏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李雲的雙眼，眼神十分複雜。
“不想告訴我啊？”李雲笑了下，“那也沒事，我只是想更多瞭解你而已。”
“……哼。”
趙天鳳又臉紅了，被這情話撩到芳心。
“其實沒什麼不好說的……”
有着健美的大長腿，性格傲氣獨立的少女，陷入了回憶中，在說出那些事之前，她先問了李雲一個問題：
“你覺得我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只說父親，不說母親？
李雲牽着趙天鳳光滑的小手，兩人漫步在京城高檔別墅小區內，四周風景如畫，夜色很美。
“岳父被人稱爲護國神劍，可見他是一位行事作風都相當正氣的一位老前輩。”
李雲厚着臉皮繼續稱呼岳父，“在戰爭年代，岳父肯定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也救下了許多人，他……應該是一位大英雄，大豪傑！”
用“應該”，是因爲李雲不是真的瞭解趙老，還有趙天鳳的這個問題。
李雲如此恭維趙天鳳的父親，她都覺得都不好意思了，臉上微紅，嬌嗔道：“我是說性格！”
“性格？忽略岳父的身份和實力來說，他就是一個很開朗的老頭子！”
李雲笑道：“雖然是個武癡，但還算是……照顧家庭成員的個人感受，吧。”
最後的那句他說的不太自信。
“哼，那是現在，以前他……”
氣惱的趙天鳳沒有繼續往下說。
李雲大概猜到了什麼。
趙天鳳變成性格獨立自主，又有些冷漠，外加和父親關係不好的原因，是因爲趙老之前太過沉溺武學，導致忽略了女兒的教育問題了吧。
“你說的話全都錯了！”趙天鳳的手用力握緊了下，又很快放鬆，聲音變得虛無縹緲，帶着一絲感傷說道：“我父親他……其實曾經想過自殺。”
“！！！”
李雲悚然一驚。
那個對誰都是笑呵呵模樣，沒有絲毫宗師境架子，也不自恃長輩地位的老人家，居然會……想自殺？
不可能吧！？
李雲千算萬算，也絕不會想到這一方面來。
堂堂宗師境，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就是什麼，有無數的人每天都在敬仰的看着他，可爲什麼……會想自殺？
“其實也沒什麼原因。”
趙天鳳襒了襒嘴，“他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啊？”
“他其實五十歲的時候就達到宗師境極限，之後十年，走遍整個黃軒國也沒有一絲突破。”
“那時的他就已經無比的失望，幸好戰爭來了，我父親也顧不得武學上的事，加入了戰爭中，以肉身去對抗那些現代化的炮彈，也暫時忘記了追求武道。”
李雲沉默的點了點頭。
宗師境很強，但在動則數百萬人，飛機大炮轟鳴的戰爭年代，一個宗師也只能徒勞興嘆。
即使他能刺殺某個敵人的將軍，但又能怎麼樣了？
“三十年戰爭結束，我父親也失去了目標。”
趙天鳳說話很快，眨眼間就將一長段的歷史略過，“那時候的他……用我母親的說法，就是精神已經失去了信仰，人生沒了目標，整天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