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長眼皮不擡道“我確實要挑燈夜戰,但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兒子。”
他說着把手槍輕輕放在茶几上。
他已經做了應該做的一切,只能靜靜等待結果,如果老天爺不給機會,那他寧願一死了之也不願再受馬驍的羞辱。
馬伕人看看手槍,又看看幕僚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是開玩笑吧……別嚇我……我當真了……”
馬伕人雙手抓住被角,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閉嘴!”幕僚長突然暴怒,把茶杯砸向馬伕人。
馬伕人驚叫着縮進被窩裡,瑟瑟發抖。
幕僚長冷笑道“今晚我贏了,一定會讓你兒子不得好死。如果你兒子贏了,我就讓你陪葬,九泉之下繼續睡你,好不好?”
馬伕人這才知道,幕僚長對馬驍有刻骨仇恨。
她以爲夫妻恩愛纏綿,其實是幕僚長藉機發泄對馬驍的憤怒而已。
但現在知道也晚了,沒有了邦主母親的權威,她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無論是想反抗還是想逃走都是不可能的事。
唯一能做的,只剩下小聲絕望的抽泣。
幕僚長卻沒有打算放過她,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拽到沙發前。
“別怪我,這都是你兒子做的孽。”幕僚長踩着她的胸脯,爲自己倒了一杯酒,“馬驍逼我殺了我老婆,奉送女兒,這個仇不報,我還是男人嗎!”
臥室外忽然傳來一聲冷笑“你只能欺負女人,本來就不配做男人。”
是馬驍!
猶如五雷轟頂,幕僚長渾身一哆嗦。
他揪住馬伕人的頭髮,把她拽
起來擋在自己身前,同時用手槍頂住了她的太陽穴。
臥室的門打開,馬驍在兩個貼身警衛的保護下走進來,在他們身後是霍隊長和兩個侍衛。
兩個貼身警衛手裡都捏着寒光四射的刀片,緊緊盯着幕僚長的一舉一動。
幕僚長驚恐萬狀,大吼道“站住,不然我就開槍了!”
馬驍面無表情地打量着衣冠不整的母親,寒聲道“她出嫁就是你的女人,當然任由你處置。別客氣,想開槍就扣動扳機,不用徵求我的意見。”
馬伕人看着寶貝兒子,心如刀絞卻無話可說,只能淚如雨下。
沒想到馬驍是鐵石心腸,毫不在意自己母親生死。
幕僚長慌了。
他最後一張交易籌碼徹底無效。
幕僚長怒斥道“你真是狼心狗肺,你母親爲了讓你登上大位,殫精竭慮付出那麼多,沒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報答她。”
馬驍不屑地笑了笑“別把她說的那麼高尚,她只是爲了保住自己的富貴而已,我也是她達到目的的工具。”
他的笑容瞬間變得陰沉“我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我在乎自己的面子,放了她,我會讓你死的體面些。否則你和你的兩個女兒都會嚐到鐵刷子的滋味!”
幕僚長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想到上一次在牢房裡見到的燒紅的鐵刷子,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幕僚長硬撐着說“別囂張,各埡城都是我的人,你進得來,
未必出得去。”
馬驍放聲大笑“你號稱是鑫盛社第一智囊,沒想到還能說出如此幼稚的話。”
他一步步靠過去“你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嗎,我早已經買通你手下的防禦統領、偵緝隊長和侍衛隊長,到現在你還渾然不知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幕僚長不敢相信,或者不願意相信。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用錢買他們忠誠,我當然可以用雙倍的價錢買他們背叛。”
馬驍再次發出威脅“放下槍,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幕僚長知道那兩個警衛就要動手了。
他一咬牙,將馬伕人推向馬驍,舉槍就要自殺。
“砰!”
槍聲響起,子彈擊中了吊燈,燈罩的碎片掉落一地。
沒有馬驍的命令,怎麼可能讓幕僚長自殺。
警衛出刀的速度比幕僚長扣動扳機的速度要快很多。
鋒利的刀刃深深嵌入手腕,幕僚長慘叫一聲,捂着手腕痛苦地彎下腰。
“你這個養不熟的狗,我去你大爺的……”
馬驍把母親推倒,向前揪住幕僚長的頭髮,膝蓋狠狠撞到他的額頭。
幕僚長兩眼一黑,向後仰倒在沙發上,接着又無力地滑落在地。
馬驍對幕僚長拳打腳踢,不忘吩咐把馬伕人送回行宮。
不一會兒,幕僚長已經滿臉是血,兩眼上翻幾乎要休克,馬驍這才停止毆打。
他氣喘吁吁地撿起地上的手槍,坐在沙發上,抓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幕僚長氣若游絲地問“你既然知道我要反叛,爲何不早點動手?”
馬驍低下頭“如果想斬草除根,就必須讓敵人完全暴露,這個道理還是你教我的,難道你忘了?”
幕僚長艱難地咧嘴嘲笑“你真不成器啊,只是死讀硬背,不知道變通。我的心腹都被你收買,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現在。”
“是嗎?”馬驍突然擡手舉槍扣動扳機。
砰砰。
兩聲槍響後,霍隊長的兩個膝蓋中彈,撲通跪倒在地。
霍隊長疼的渾身發抖,震驚地擡頭看馬驍。
馬曉冷聲道“你這個叛徒隱藏的真夠深的,要不是上一次貓爪看見你偷偷發信息,偵測到有你的手機持續在通話中,我險些要被你害慘了。”
霍隊長看事情敗露,立刻就要拔槍做最後的反抗。
兩個警衛眼疾手快,立刻左右擒住他的雙手,沒收了他的槍和手機。
馬驍抽出電話卡,將其折斷。
他陰笑着看幕僚長“如果你不動,霍隊長也不會動。他覺察你有所行動,所以趕忙和同夥發消息,卻沒想到正好掉入我的陷阱。”
幕僚長驚訝至極,他沒料到霍隊長會是另一股反叛者。
馬驍轉頭看霍隊長“咱倆私交不錯,只要你老實交代你的幕後是誰,我會給你留全屍。”
霍隊長破口大罵。
砰!
馬驍再次開槍,子彈擊中了霍隊長的小腹。
霍隊長無力地癱軟在地,雙手捂着小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