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立刻變了臉色。
他是個很自信的人,親手佈局安保措施,林寒只給了剛及格的分數,這讓他有些不滿。
林寒問道“你把水蓮村和水蓮湖圍的風雨不透,如果你是馬少會怎麼做?”
少校沉吟片刻,知道了林寒的用意。
如果馬少搶奪寶藏不得其門而入,一定會破罐破摔,採用極端的方式豪賭一把,很有可能會讓村民,或者地下的古城遭到威脅。 .??.
“你的意思是故意賣個破綻給馬少?”少校試探着問。
“沒錯,不能讓馬少感到絕望。以我對他的瞭解,馬少這個人一定不達目的不罷休,肯定會鋌而走險,那樣反而讓我們承擔……”林寒解釋。
少校深吸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林寒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看,如何賣這個破綻呢?”少校繼續問。
“我今天已經創造了一個破綻,另外還有兩個,咱們到水靈家邊吃邊聊吧。”林寒摟着他的肩膀,“水靈媽媽做的麻油雞真是一絕,我想起來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十五分鐘後,林寒如願吃上了熱氣騰騰的麻油雞。
好巧不巧,與此同時,在三河市,鄭先生在乾河遊輪的甲板上正吃麻油雞。
他對面坐着的是鑫盛社地產公司的孟總經理。
這位孟總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鄭先生,一臉疑惑地問“鄭先生,你說有馬少的指示,請儘快說吧,我還有事……”
鄭先生舔了舔手指上的肉漬,拿起老白乾喝了一口,道“我知道你要和供貨商吃飯,那些西餐怎麼會有麻油雞過癮呢?”
孟總一驚,立刻又鎮定下來,淡淡地問“監視我?是你的主意還是馬少的?”
鄭先生嚼着雞肉,說“你和原料供貨商勾結,報假賬,侵吞公司利益,怎麼可能瞞的持久,一旦泄露,馬少對待吃裡扒外的人從來都是翻臉無情。”
孟總到底是經過大風浪的人,面對鄭先生含而不露的威脅,並沒有慌張。
他冷笑道“大家都是千年狐狸,你就不要給我說聊齋了。到底你想幹什麼,現在就告訴我,能答應你的,我會答應,但如果要求過分,我肯定會拒絕。“
鄭先生抿了一口酒,微笑着奉承“你已經山窮水盡,居然能保持如此鎮定的狀態,真不愧是見過大風浪的鑫盛社元老。”
孟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完“老子征戰多年,屍山血海中闖過來,救過馬家全家人的命,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罪,他們也不會爲難我,否則就沒人敢給他們賣命了。”
鄭先生擦擦手,把紙巾揉成一團,捏起來給孟總看。
“馬守夫可能會念舊情,但馬少絕對不會,在他眼裡,我們都是家奴,是衛生紙,用完毫無心理負擔就可以扔。”
他說着,把紙巾彈向孟總。
孟總很敏捷,伸手打開紙巾,但臉色已經變得非常不自然。
他當然知道鄭先生說的沒錯,馬少是一條喂不熟的狗,什麼恩情對馬少來說,都可以忽略不計。
鄭先生笑了笑,遞給孟總一支菸,“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轉鑫盛地產十億給我,我馬上從三河市消失,從此咱們倆各奔東西,相忘於江湖,怎麼樣?”
孟總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香菸,”這麼簡單?你真的要走?“
鄭先生嘆口氣,又開始吃麻油雞,解釋道“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仇家馬上就要來三河市,我不走不行了。”
孟總聽罷心中釋然。
這個鄭先生不顯山不露水,卻是一個極爲扎手的人物。
他如果走了,倒是讓孟總去了一塊心病。
但是表面上,孟總必須要表現出仗義。
他拍拍胸脯,吹噓道“鄭先生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在三河市,鑫盛社就是地頭蛇,過江龍再猛,到了這裡就要乖乖盤起來。”
鄭先生笑了“謝謝你的美意,但仇家實力太強,十個鑫盛社也不是對手,我還是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孟總被吊起胃口,
誰這麼厲害,居然可以讓鄭先生望風而逃。
他饒有興趣地問“我闖蕩江湖多年,成名的江湖門派即使沒交往,我也應該聽說過,你說的仇家這麼厲害,他們到底是誰?”
鄭先生看了他一眼,沒有隱瞞“我的仇家就是林寒所屬的組織,強手如雲,你們連一個林寒都對付不了,還能對付他的組織嗎?”
孟總被噎住了,心中也有了幾分懼怕。
鄭先生舉起酒杯,“我的提議,你想好了嗎?”
孟總猶豫片刻,還是端起酒杯,輕輕碰了碰。
“真的拿到錢就走,從此不見面嗎?”孟總想確認鄭先生說話的真實性。
“我留在這裡等着被抓嗎?只不過混個盤纏錢而已。”鄭先生笑着喝了一口酒,“有了這個錢,我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安穩養老,真要感謝你慷慨資助。”
孟總一口氣喝完,站起身來,“明天上班就可以給你轉賬,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三河市?”
鄭先生繼續埋頭吃雞肉,含糊其辭地說“拿到錢,當天走。”
第二天上午,九點三十分。
直升機降落在虹宇停車場,林寒下飛機前交代飛行員,前往文物研究所把段所長接到水蓮村。
林寒和尤朵拉走到辦公樓前,兩個保安立刻主動推開玻璃門,鞠躬道“林董,尤總,早上好。”
經過昨天的兩次較量,虹宇的保安對這兩位公司高層非常崇拜,幾乎都成了林寒的狂熱粉絲。
尤朵拉請林寒先上樓,她等外勤的幾個退伍兵保安來報到,儘早測試他們的水平。
林寒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沏了一杯茶,正要喝的時候,小胡得到消息匆匆走進來。
“林董,我聽說三河市出大事了。”小胡關上房門,神秘地低聲說“就在幾分鐘前,有個大領導跳樓了!”
林寒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座椅,平靜地說“不着急,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說。”
小胡看到林寒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他倒是非常意外。
難道林寒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