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迪抿了抿嘴脣,道“我把這個娛樂城送給你。”
林寒搖了搖頭,“你理解錯了,我和馬少壓根就不是錢的事,我要的只是特麼的公道。”
坎迪心涼了。
這個世上最容易解決的是關於錢的恩怨。
如果要公道,意味着無法化解的仇恨。
坎迪緊張地問“那你說,我要是輸了,你打算要什麼?”
林寒眯起眼,道“告訴我馬少住的地方。”
坎迪急忙說明,“馬少到底有多少住所,我也說不清楚……”
林寒看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着,他用鍵盤輸入一串指令,擡頭說道“沒關係,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只有一條,你不能騙我。”
坎迪想了想,馬少知道她被林寒控制,肯定不會再去她知道的房子,所以即使告訴林寒也沒有關係。
她這才點頭答應。
林寒看了看尤朵拉慘不忍睹的臉,覺得對愛美的女孩似乎殘忍了一些。
他遞給尤朵拉一杯水,“喝點水,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尤朵拉也有點渴了,她剛接過水。
林寒拇指和食指迅速前伸,將她打歪的鼻骨扭正。
尤朵拉猝不及防,鼻子裡流出黑血,痛得她原地跳腳,不停地咒罵着“我艹”。
林寒從地上撿起保鏢的手槍,“我幫你正骨,你鼻腔瘀血清理後就通了,呼吸纔會順暢,不然稍有空氣量不夠,你會窒息的。不謝我,還罵我嗎?”
尤朵拉這才知道林寒是給她治傷,不再叫嚷,用茶杯裡的水清洗鼻腔。
坎迪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以緩解緊張的情緒。
聽到二人的對話,坎迪終於找到機會報復,於是調侃道“你這個笨蛋,不解風情。她沒有罵你的意思,那是她向你發出的邀請。”
坎迪說完,頗感解氣,挑釁般看着二人微笑。
林寒知道她在報復,沒搭理她,把手槍放在桌子上,翻閱筆記本電腦裡的內容。
尤朵拉也聽出坎迪不懷好意地調侃,她罵道“狐狸精,別傻笑,等一會兒有讓你哭的時候。”
坎迪故意挺起胸晃了晃道“好,我等着,只是,等一會兒誰哭還不知道呢。”
簡直是驚濤駭浪的場景,讓尤朵拉汗顏。
但尤朵拉不服氣地罵道“我聽馬少說過,這家娛樂城販賣人口、賣藥、賣肉,你缺德事也沒少幹,老孃給你算命,你的報應該到了。”
坎迪吸了口煙,不在意地說“從事娛樂行業,有些缺德事很奇怪嗎。如果真的有報應,這個行業的老闆早就死絕了。”
女人爭風吃醋起來,一般都非常投入。
她們忘了自己正處於危險中,忘了房間裡的槍和地上的死人,也忘了她們的共同敵人——林寒。
林寒突然拿起手槍打開保險,指了指窗戶和房門。
尤朵拉和坎迪都有豐富的經驗,知道林寒手勢的含義,馬上停止了鬥嘴。
有兩撥人要從窗戶和房門發動攻擊了。
坎迪馬上起身,緊貼窗戶旁的牆壁,防止被闖入的人誤傷。
她感到非常茫然。
如果馬少來談判,那就會從房門走進來。
只有發動襲擊時,纔會選擇房門和窗戶同時進入。
難道馬少真的不顧她的生死,強行發動攻擊嗎?
林寒向尤朵拉做了一個手勢,兩人立刻做了分工,背靠背站着,一個盯着房門,另一個對着窗戶。
尤朵平舉起手槍,右手握槍,左手託槍柄,以增加手槍的穩定性。她的眼睛透過準星瞄準窗戶。
“啪!”
“嘩啦!”
一枚枚催淚彈砸破窗戶扔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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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頓時煙霧瀰漫。
刺鼻嗆人的氣味讓坎迪和尤朵拉不斷咳嗽,眼淚不停地流淌,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不清。
林寒會龜息術,頃刻間閉住呼吸,但氣體刺激眼睛也讓他不停流淚。
他摁住尤朵拉的肩膀,讓她蹲在辦公桌下,又一腳踢起椅子砸向窗戶。
“嘭!”
椅子砸中窗框,整扇窗戶掉落下去。
與此同時,房門外響起爆炸聲,整扇房門飛了進來。
噠噠噠……
子彈從房門外和窗外傾瀉進入。
屋內所有物品不是被打碎,就是打得四處亂飛。
這絕對是無差別掃射,就是要把屋裡的人都幹掉。
射擊整整持續了五分鐘才停下來。
隨着催淚煙霧和硝煙散出,有幾個人端着步槍小心翼翼向屋裡走,另有幾個從房頂順繩而下的人到了窗外。
林寒和尤朵拉幾乎同時站起身,舉槍射擊。
精準射擊的威力遠遠大於火力兇猛的胡亂掃射。
進入房間的殺手紛紛中槍倒地,窗外的殺手沒有來得及進屋就接連斃命,身體掛在繩子上在窗外來回晃動,像是吊起來的風乾臘肉。
看到沒有人再進屋,林寒和尤朵拉交替撿起地上的武器,瞄準門口和窗口謹防二次突襲。
“沒想到你也能向你相好的人開槍。”尤朵拉又開啓了嘲諷模式。
剛纔經歷的激烈槍戰,林寒和尤朵拉都看到,坎迪掀起西裝裙,從大腿槍套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參與到狙擊殺手的戰鬥中。
此時的坎迪陰沉着臉不說話,再也沒心思和尤朵拉互懟。
有啥可說的。
親身經歷讓她知道,馬少爲了殺掉林寒,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林寒從一個死者的耳朵上摘下戰術耳機,湊近耳邊聽了聽,通信信號還沒有斷。
“我是林寒,讓馬少給我通話。”
林寒說着,向兩個女人招招手,率先走出房間,警惕地看着樓層過道。
辦公室不是久待的地方,誰知道鑫盛社會不會用更強的火力實施打擊。
剛纔有不少從樓外垂吊繩索到窗口的殺手,說明樓頂已經被鑫盛社的人佔據,不能再搭乘直升機,那就只能走樓梯突出重圍。
不一會兒,林寒的耳機中傳來馬少的聲音“你不用囂張,整個三河市都是我的地盤,你無路可走。”
林寒走到步梯間門口,向上下樓梯張望,平靜地說“放心,不送你下地獄,我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