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有些腫,昨天半夜翻來覆去很久才睡着。據說看多了那種景像會長針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拉開門來到街道上,不過今天晨跑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了。
“嗯?”剛轉過第一個街角我就愣在了那裡,可以說有些心驚膽戰的感覺。鬆崎綱,我昨夜偷窺的那個美女就站在那裡,怎麼能不令我有做賊心虛的感覺。
鬆崎綱還是昨天清晨的那身打扮,白色體恤運動衫,火紅的運動短褲,甚至運動衫的下襬垂在短褲外面都和昨天一樣。只不過她現在不是在跑步,而是靠在牆邊好像在等人。擡起頭她的目光留在了我的臉上,那目光說明她就是在等我的!
“嗨!小妞,是在等我嗎?”我恬着一張臉走了過去,心裡卻在懷疑她是怎麼發現我的。按理說我的角度很隱秘而且時間這麼短,實在是不存在這種可能啊!
鬆崎綱並沒有對我的調戲生氣,甚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表示,只是用她那對明亮得有些怪異的眼睛看着我。
“怎麼,沒見過帥哥嗎?”我的笑容有些勉強,她的目光的內容我實在是看不明白。通過多年的研究我對女人的目光有一定的研究,但眼前的卻是一個例外,不過那目光我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只是還想不起究竟在哪裡見過。
鬆崎綱離開靠着的牆壁站直身子,不過並沒有像通常的女人那樣一個巴掌甩過來,而是用下巴尖向前畫出了一道輕快的弧線,然後轉過身向前走去。
我此刻的腦子有些發木,只好跟在了她的後面。慢慢地她跑了起來,我也提快了速度,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對在晨運中的情侶。“我怎麼這麼倒黴,剛偷窺了一次就被抓了個現型!看來真是沒有當色狼的運道啊……”我不住在慨嘆自己時運的不濟。
“你是個心理陰暗的無恥之徒,雖然這只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但我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出來!”正在我自怨自艾的時候,鬆崎綱說出了令我更加心驚膽戰的話。
“完了!他不但發現了我昨夜的偷窺,只怕是在操場邊的那番指指點點她也察覺了!”我的心裡更加慌張,我作得一切讓人看起來都是早有預謀。
“昨天早上第一次;昨天中午你挨巴掌時我在遠遠的看着;第三次是你昨天下午你偷偷跟蹤了我們一個小時,沒有冤枉你吧!”她沒有回頭,也不管我的反應自顧自地說着。
“籲……差點自己把自己嚇死!”我在那裡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同時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來她並不知道我偷窺的事,只是在我“露臉”的時候遠遠看見了,不過她能發現我的跟蹤使我有些意外,那她爲什麼不當場指出呢?我明智地沒有吭聲,只是繼續靜靜的聽着。
“不過這些與我的沒多大關係,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們共同感興趣的東西!”她轉過一個街角,向着一條更寬的街道跑去。
“除了美女赤裸的身體之外,我還真沒什麼其他感興趣的東西!”我腳下加緊兩步,現在可不想再次被她甩下。
“我早知到你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沒有想到你這條色狼連一張僞裝的羊皮都不披!”鬆崎綱難得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然而卻沒有速度上的變化。“不過這也正是我想要的,與一條真正徹底的色狼合作會更加方便!”
“合作?你想用什麼樣的好處換取呢!”有一點我非常確定,這個渾身上下透着詭異的女人嘴裡所說的“合作”,決不會是替她繫系鞋帶那麼簡單。
她所提出的“報酬”雖然最後未必能夠兌現,但總能猜出這件事對她的重要程度。
“幫你‘吃’下酒井美莎,這個條件你還滿意吧!”她非常輕巧地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怎麼就見得我會對她感興趣?”我強自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動,故作平靜地說到。
“你不如問我是怎麼知道狗一定會吃屎的!”她用略帶清冷的聲音笑到,那裡面帶着掩飾不住的輕蔑。“剛纔我已經說過,我只見過你四次面,而這其中一半都有酒井那個女人蔘與。我仔細觀察過你的眼神,那裡面看每一個女人都有着強烈的yu望,就好像立刻要把她們身上的衣服撥光一樣。尤其是對着那個酒井美莎時,我相信對她你是用盡一切手段永遠也不會放棄的吧!”
“就算是這樣的吧!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覺得沒有必要否認這一點,而且我也有些反感她那種看透一切的態度。“我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有點忘乎所以,但決不會非常過份。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這樣作?不要說你已經愛上了我,這我不會相信。也不要說送什麼禮物,現在是夏天離聖誕節還遠着呢!”
“她擋在我前進的路上了,這個原因你滿意嗎?”鬆崎綱非常爽快的說到,但我明顯感到她的話音帶着微微的顫抖,根據經驗我判斷那是難以消除的“恨意”。“我想要嫁給米田,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只要酒井還站在前面,我就不可能有成功的機會!所以我認爲我們之間有合作的空間,出於我們可以從這件事的成功中各取所需的考慮。”
“看來你還真是坦白啊……”我不置可否的哈哈一笑。
從她的反應中我發現了兩件事,第一件、她應該是真的打算嫁給米田,這好像沒有什麼開玩笑的必要;第二點、算計酒井美莎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怨恨,這種發自內心的怨恨已經強烈到了本能進行掩飾的程度。怨恨的原因不應該是想和米田結婚這個理由,難道是她真的愛上了米田嗎?不可思議但絕非沒有可能,但這個理由令我心裡很不舒服。要知道想要和一個人結婚和愛這個人,這根本是不同的兩件事。我決定再試試她,免得平白的被利用一場。
“酒井美莎?真是不錯的禮物,可惜太遙遠了一些!”我嘻嘻一陣怪笑,擺出了一副老江湖的架勢。“我不否認酒井對我極具吸引力,但這裡面我要擔的風險也遠遠比你高。得不得的了手且不說,至少後果主要將會由我來承擔,你認爲這夠公平嗎?”
“沒膽了?真是給色狼們丟臉啊!”她輕蔑地撇了我一眼。
“不要對我用激將法,這沒用!”我是想試探她的,自然不會再爲她所試探。“合作是需要公平與誠意的,還是多拿出來些吧!”
“看來你不是一條普通的色狼,至少不是精蟲上腦的那一種!”她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至少看起來比剛纔認真了許多。“有‘品’的色狼說說吧!你還想要些什麼?”
“我既然是色狼,那還能對別的什麼東西感興趣嗎?”我把臉冷了下來,想必此時表現得很無恥。“你應該對自己也有些自信,起碼我就對你的評價很高。既然如此我就勉爲其難,把你作爲‘附贈品’收下,你應該不會對此有什麼意見吧?”
“你這個混蛋!”鬆崎綱停住腳步衝着我狠狠地瞪起了眼睛,微張的櫻桃小口裡再次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好像隨時要撲上來咬住的喉嚨。不知道爲什麼,我對她那對眼睛熟悉的感覺更加熟悉。“不過關於這一點也確實不算什麼秘密……”她的臉色慢慢緩和,鬆開拳頭又向前跑了起來。“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但是不能這個樣子給你。既然我已經決定嫁入米田家,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爲人所詬病的口實,所以你的要求還是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再說吧!”
“那真是太遺憾了……”我好像很無奈地嘟囔了一句。
現在又有幾件事我已經清楚了,鬆崎綱報復酒井主要還是爲了她對自己的蔑視,有時候女人的報復心確實比毒蛇還要可怕!她的想嫁入米田家應該也是真的,只是不是對“米田共”的愛情這麼可笑的理由,一定有着更爲秘密的目的。這從她的話裡可以聽得出來,不過答應我條件的話還是欺騙,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好降伏的!
這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居住那個街區的邊緣,這裡要相對的繁華一些,一些娛樂場所開始陸續出現,不過和銀座、新宿那些地方是沒辦法比的。
“你的承諾好像全是遠期的,那麼我豈不是……你在幹什麼?”我正說着忽然發覺鬆崎綱反應不對,她驚愕地站在那裡兩眼直盯着前方。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馬路對面一座夜總會的門口停着輛白色的奔馳汽車,兩個戴着墨鏡的保鏢站在車邊四處張望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矮胖子正從夜總會裡走出想要上車,明顯那是一夥黑道人物。“你認識那個人嗎?”我詫異地問她。
“福島文泰!稻吉一家的‘財神爺’,化成灰我也認識他!”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對面那個明顯剛剛縱慾之後的男人,一直到他乘車離去。“我們的合作以後再談,我現在要去辦些要緊事情!”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匆匆甩下一句就跑開了。
“你……”我追了兩步就停住了腳,一來我自認追不上她,二來有關暴力團的事情我還真是不適合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