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人看上去很輕鬆也很自在,半點也不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的樣子,才放心了一些。
“吃飯吧。”安有朋言笑晏晏的跟她說。王小‘花’點頭站起來,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走在路上,王小‘花’才擡起頭來有些緊張地跟他說道:“嚴先生跟你說什麼,會不會因爲我的事情而影響到你?”
“當然不會。”安有朋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容置喙地跟她說:“你這小腦袋裡每天都在想什麼呢,嚴先生是有問起這件事,可他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我把事情的真相跟他說一遍,他就沒有再追究,至於聶凌峰,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下的事負責任。”
他們走到了旁邊的一家小菜館裡,在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來。因爲是飯點時間,吃飯的人很多,店裡面有些喧喧嚷嚷。
吃完飯後,安有朋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公司的高管們要臨時開會,他就先行離開。
王小‘花’出了餐館‘門’後,看看距離兩點鐘上班還有大半個小時,覺得百無聊賴,就在公司前面的林蔭小路上散步。
時不時的有落葉落下來,拂落在她的肩頭。她輕輕地用手一掃,有一片落葉落在她的手裡面。
她看着那落葉清晰的脈絡,心裡面感嘆着秋風起黃葉落,不知不覺竟然是秋天了,這算不算是一葉知秋呢……
她正胡思‘亂’想着,忽然有人喊了她一聲:“王小‘花’。”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也沒有回頭。
那個人又繼續高聲喊了一句:“王小‘花’。”她回頭一看,就見到嚴若茜正出現在她的前面。
嚴若茜坐在輪椅上,身上仍舊是穿着那國際名牌限量版的白‘色’上衣,‘褲’‘腿’處卻空空‘蕩’‘蕩’的,看上去很可憐。
她的臉上化了‘精’致的妝容,可是卻遮不住一張臉的憔悴。雙眼紅紅腫腫的,像是桃子,似乎哭過一樣。
雖然她心裡面不喜歡嚴若茜,但看到她的樣子不禁很是感嘆,就只好勉強地說道:“嚴小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嚴若茜跟她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談一件事情。”
王小‘花’看了看時間,很有些爲難地跟她說道:“對不起,嚴小姐,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
“放心吧,我已經幫你請假了。”嚴若茜的語氣仍舊是像以前那樣的凌厲。她bi視着王小‘花’,跟她說道:“你不會是因爲心虛而不想跟我談吧?”
“當然不是。”王小‘花’苦笑起來,“有什麼話,嚴小姐就在這裡談吧。”
嚴若茜卻堅持地說道:“這裡人來人往不是談事的地方,我已經在爵西咖啡廳訂了位子,你跟我過來,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她定定地望着王小‘花’,眼神之中帶着哀傷凌厲。
王小‘花’還沒回答,她已經繼續說道:“要是你不跟我去的話,我就不會離開這裡。”
王小‘花’看到她的樣子那麼可憐,一時心軟——她一直都是一個很心軟很善良的‘女’孩,她點點頭說:“好吧,我跟你去,但是我沒有很多時間。”便跟着嚴若茜往咖啡廳裡面走。
推着嚴若茜輪椅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菲律賓‘女’傭,似乎是聽不太懂中國話,神情呆滯,樣子看上去很茫然。
嚴若茜跟她說了幾句英語後,她就推着嚴若茜來到了那家咖啡廳。王小‘花’跟在後面,她們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嚴若茜盯着她,漆黑的眼眸裡面藏着哀傷和痛苦,甚至讓人覺得有一點猙獰。她緩緩地說道:“你要喝什麼?”
“隨便吧。”王小‘花’苦笑着跟她說道。
嚴若茜便吩咐說道:“麻煩你來兩杯咖啡。”直到咖啡被送上來,嚴若茜纔拿起調羹輕輕地調了一下,跟王小‘花’說道:“喝咖啡吧。”
王小‘花’低頭,見到這杯咖啡被拉出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帶着幾分浮世的滄桑,讓她不禁微微一怔。
嚴若茜喝了兩口咖啡,這才直視着她,目光冷峻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什麼?”王小‘花’呆住了,臉上帶着渾然不覺問道。
“你想要多少錢?”嚴若茜又重複了一遍她的話,每個字都鏗鏘有力,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嚴小姐。”王小‘花’擺了擺手,臉上滿是‘迷’茫。
“好,那麼我就把話說清楚。”嚴若茜壓低了聲音,看得出來此時此刻她心裡面很複雜。
“我是特意從美國飛回來,我知道了你和凌峰之間的事,也知道凌峰對你做了不軌的舉動,所以你要告他,要告到他坐牢,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價錢,只要我能付得起一定會付給你,你不要再告他。”
說到最後,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一絲悲憫和一絲痛楚。王小‘花’的心猛地一顫,不禁有些奇怪。
她驚訝地說:“你既然知道聶凌峰到底做過了什麼事,看你的樣子似乎也已經相信了,爲什麼還要幫他求情?”
“我跟你說你會相信嗎,因爲我愛他。”嚴若茜的眉梢驟然像是披上了寒雪冰霜,人顯得很無奈,臉上的傷痛也難以遮掩。
她繼續真誠地說道:“我承認我是有小姐脾氣,我也承認我心地不好,這麼多年來我也知道凌峰他對我不是真心實意,無非是想貪圖我們家裡的錢而已。”
聽她說到這裡,王小‘花’不禁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沒有想到嚴若茜竟然這麼心如明鏡,她等着嚴若茜繼續說下去。
“我霸道也好,自‘私’也好,甚至爲他做出不理智的事,都是因爲我愛他,怕失去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瞭解,發生這件事後我馬上央求我爸爸跟我一起從美國趕回來。本來我希望通過爸爸可以向安有朋施壓,再強迫你撤銷對凌峰的控訴,可是……”
她無奈地攤了攤雙手,“安有朋根本就不吃爸爸這一套,爸爸也打從心底裡面畏懼他,他們沒有辦法談妥,我就只好來求你,請你看在你們五年前曾經是男‘女’朋友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吧,你要多少錢我這裡都會滿足你。”
作者題外話:有朋的身份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