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虎聽到這話,不由得兩眼一瞪,扭頭跟周圍的幾個戰友互相眼神交流一番。
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裴天虎更是險些背過氣去。
這個逼讓劉懷東裝的……實在是完美無缺啊!
什麼叫特麼修真管理局會不會請你去喝茶?就您如今這修爲,他們敢麼?是他秦剛有這個膽子,還是他洛衡有這個魄力?
照理說其實在華夏修真界,雖說有修真管理局這個幕後的官方組織存在,但他們也不是什麼都敢插手什麼都敢管的。
就比如說前後幾十年間,華夏就出了那麼兩三位超一品高手,人家都是隱居山林避世不出的過着清淨日子,也沒見誰去跟修真管理局報備一下。
可修真管理局就真敢上綱上線了?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那幾位深水老王八不犯事兒,就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了。
至於半步地仙……不好意思,別說是前後幾十年了,偌大個華夏修真界,已經有幾百年沒出過這類天縱奇才了。
當然,也不乏會有一些個自幼拜師學藝,跟着師父隱居山林避世不出,整整一輩子都消磨在修真之路上,最後默默無聞的死了,或是悄咪咪飛昇了的存在。
可就檯面上衆人皆知的,半步地仙這等傳說中的存在,的的確確是整個華夏修真界,幾百年都不曾出過的奇蹟了。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劉懷東真的抽出空來去修真管理局報備自己的修爲,那秦剛跟洛衡也肯定得是蓬蓽生輝,引以爲莫大榮耀將劉懷東供起來的。
一陣白眼後,裴天虎這才嘴角抽搐着乾笑幾聲,同時擺了擺手,“不……應該不會的,你跟秦局洛局不都是老熟人了嗎?而且你也是咱們自己人,犯不着小題大做哈。”
“哦,那就好那就好,否則真被秦局帶人找上門來興師問罪,那可就非常尷尬了。”
劉懷東做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心情頓時放鬆不少,這一幕看的裴天虎等人又是一陣白眼連連,心裡大呼求求你了做個人吧!
不過在萬般無語千般無奈的同時,裴天虎也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的眼前一亮,“對了劉顧問,你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國醫堂總部,研究怎麼對付這次爆發的刺豚病毒嗎?那你這次回來是……”
“哦,這不是在新聞上看到花都的病毒爆發情況,是目前國內最嚴重的城市,有些擔心就想回來看看嘛。”
劉懷東說這話時,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現,畢竟他這可算是正兒八經的翹班曠工了。
不過老臉紅透的同時,這廝倒還沒忘記爲自己辯解一句,“哈哈,畢竟以我目前的修爲境界,兩地之間一個往返也就是不到半小時的功夫。”
“這不剛好當做放鬆一下,轉換轉換思路麼,哎你別說……我好像還真就有了個新奇的想法,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回國醫堂做實驗去,小冰她們的安全問題就拜託裴少校了哈!”
匆匆道別之後,這貨兩腿一蹬就要騰空遁走,畢竟自己這事兒辦的也不算光彩,再跟裴天虎這樣瞅着就屬於那種剛正不阿的人待在一起,難免會有些尷尬。
不過還沒等劉懷東運轉氣機騰空而起時,裴天虎卻是突然大喊一聲,“且慢!”
劉懷東強行打斷已經在周身經脈中運行過大半周天的氣機,重新站穩腳跟後,有些好奇的看着裴天虎。
說實話,要是裴天虎再晚上那麼千分之一個剎那開口,等到劉懷東體內氣機瞬息運轉六千里,說不定這會兒劉懷東人就已經是在千里之外了。
好在自己開口挽留的及時,裴天虎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是絲毫不敢拖延,神色有些爲難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個,劉顧問啊,既然你都已經回來了,那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啊?”
好端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說起請人幫忙這幾個字眼時,臉上竟是有着幾分大姑娘上花轎似的嬌羞,顯然這貨是不怎麼習慣去求人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耿直的漢子,竟然能主動開口求人,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當下劉懷東不由得挑起半邊眉頭,思忖片刻後仍是點了點頭,“裴少校,這段時間小冰她們的安全一直都麻煩你,要我幫你做些什麼也是應該的,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好在自己沒被拒絕,這讓裴天虎不由得在心裡鬆了口氣,這才接着開口。
“是這樣的劉顧問,你也知道,咱們花都目前已經是國內所有城市裡,病毒蔓延情況最嚴重的了,實不相瞞,如今整個花都,已經有七成以上的居民都淪爲了刺豚病毒的感染者。”
“你之前看到的,雙龍山腳下的那些,僅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因爲大多數感染者都已經被我們聯合地方部隊的人,給逼到了一個郊區的小鎮子裡,搭起電網暫時囚禁起來。”
“但就在昨天,那個小鎮也已經是人滿爲患了,再想以電網搭建起一道足以覆蓋整個村鎮的防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工程,所以目前仍舊遊離在外的感染者,我們拿他們也是沒有絲毫辦法。”
說到這裡,裴天虎臉上明顯浮現出幾分爲難的神色。
捕捉到這一細節的劉懷東也不點破,只是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嗯,這些情況我也都多少有些瞭解,那麼裴少校,請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就是……這可能會涉及到國醫堂目前不能對外公佈的機密,我想問的是,劉顧問你們的研究進度到底怎麼樣了?目前有沒有可以暫時抑制刺豚病毒的疫苗或其他法子?”
“哪怕只是有副作用的半成品也好,如果有的話,我想請劉顧問,能不能先用在花都感染者的身上?”
說到這裡,裴天虎不禁伸手抓了把自己的頭髮,停頓片刻後非常糾結的再次開口,“我知道,把半成品使用在患者身上,是有悖你們醫字門傳人的從醫初衷的。”
“可是……可是劉顧問,出了這個權宜之計外,我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恐怕……花都將會成爲華夏第一個全面淪陷的城市啊!”
總算是說完了自己的訴求,裴天虎竟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這個耿直漢子的臉上,卻依舊浮現着沉重的表情。
不光是他,甚至於其他幾位凝神高手,以及跟着他們一同前來的兩支小隊的人,也都是個個面色凝重,畢竟眼下花都面對的局面,是一個誰都不想接受的殘酷現實。
劉懷東眉頭緊鎖着,若有所思的沉默半晌,在這期間,裴天虎跟其他人,也都沒有出聲去打斷他的思考。
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劉懷東這才從兜裡抽出一支和天下來給自己點上,又遞給對面的裴天虎一根,這纔在許多人聚精會神的目光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
“裴少校,你所說的半成品疫苗,目前是的確沒有,這次的刺豚病毒非常棘手,國醫堂全體成員齊心協力研究了這麼久,都始終沒有找到它的弱點,只有我,能夠做到在一對一治療的情況下,確保治好感染者。”
“劉顧問,你的意思是,完全治好感染者?”
裴天虎聽到這話,不禁眼前一亮,眉宇間洋溢着掩飾不住的欣喜。
劉懷東跟着點了點頭,而後又再次強調一遍,“但我說的是一對一治療,你也說了,現在花都的感染者數量,多達整個花都人口基數的七成,這要是一對一治療,得治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全國上下那數不勝數的感染者,得等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聽到劉懷東再次強調,裴天虎這才注意到了‘一對一治療’這個細節,當下他跟他的幾位虎組戰友們,便是從驚喜到失望的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有些無力的低垂着腦袋。
但再怎麼說,這五大三粗的漢子,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那番求人的話,並且還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花都而求人,劉懷東又怎麼能讓他失望?
當下就在裴天虎情緒低落時,劉懷東則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裴少校,雖然一對一治療的確是個不可能完成的巨大工程,但我還是可以先去那個小鎮看看的。”
“反正現在我們國醫堂所有人,對刺豚病毒的研究都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沒頭沒腦的瞎摸索,說不定我還能在那個鎮子上找到一些突破口呢。”
話到此處,劉懷東略作停頓後才接着開口,“就算不行,我去看一趟,也肯定是能解決一些花都當下的燃眉之急的。”
“真的?”
裴天虎聽到這話,臉上才重新浮現出了些許希望的色彩。
望着對面這個軍人堅毅欣喜的目光,劉懷東不禁重重點頭,而嘴角掀起輕微笑意,語重心長的說了句,“麻煩裴少校找個人給我帶路吧,畢竟這裡也是我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