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後,劉懷東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抹去了腦門上的汗水,從地上站了起來。
“讓你們久等了,回去吃飯吧。”解決了自身的所有隱患,並將根基鞏固下來後,劉懷東要做的自然就是犒勞犒勞自己的五臟廟了。
二女聞言馬上點了點頭,不過王怡然卻是湊近身子,聳動着鼻尖在劉懷東身上嗅了嗅氣味,然後纔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你確定不用先去洗個澡?衣服上全是汗,臭死了。”
“額……還是先吃飯吧,餓的不行了。”劉懷東也擡起胳膊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雖然確實挺尷尬,但他這會兒也的確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怎麼,你嫌棄我啊?”
“哼!”
王怡然千嬌百媚的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直接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劉懷東,但她這個可愛的舉動,倒是惹得劉懷東抿嘴一笑。
真要說嫌棄的話,王怡然是肯定不會嫌棄劉懷東的,畢竟雖然劉懷東身上有點味道,但也不是那麼的刺鼻。
更何況……劉懷東可是唯一坐過王怡然那輛粉色甲殼蟲的男人,有這層關係在,兩人之間用得着那麼見外麼?
三人一路閒聊着出了劉懷東的診室,期間洛瑩瑩還挺好奇的也學着王怡然的樣子,把小腦袋湊過去在劉懷東身上聞了聞,然後故意做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逗劉懷東開心。
下了三樓,離開急診部後,三人正談笑間,一個身材消瘦的黑人男子卻是突然從旁邊朝劉懷東小跑過來,“劉醫生,麻煩請等一下!”
聽到身後的呼喚,劉懷東不禁停下腳步,扭頭一看,那黑人男子不就是自己今天接手過的最後一位患者麼?
“泰勒,你還沒回去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怡然和洛瑩瑩二女也跟着停了下來,這時那個名叫泰勒的黑人男子,才跑到劉懷東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是這樣的劉醫生,兩分鐘前我剛準備回去時,有個人自稱是你的朋友,讓我把這份東西交給你。”
“給我的東西?”劉懷東有些好奇的接過信封,“是什麼樣的人?他爲什麼不直接去急診部找我?”
“不知道,是個男的。”泰勒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跟我解釋太多,把信封交給我後就離開了,不過我看他長着一副華人面孔,覺得應該是你的朋友有什麼急事找你,就在這裡等着了。”
“好的,謝謝你了。”劉懷東一邊拆着信封,一邊衝泰勒抿嘴一笑。
泰勒有些赧顏的回了個笑容,而後便揮了揮手,“那我先回去了劉醫生,家裡人還在等着我肝癌被治癒的好消息呢!”
說罷黑人男子便告辭離開,而王怡然與洛瑩瑩兩女,也是一左一右好奇的把腦袋湊上前來,眼巴巴的等着劉懷東把信封拆開。
“是什麼啊?不會是患者送你的紅包吧?”
“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女患者給他寫的情書,畢竟這小子短短兩天時間,在這裡都已經快比總統還要出名了。”
二女嘰嘰喳喳的守在劉懷東身邊,討論着各自的看法時,也看到了無奈苦笑的劉懷東從信封裡抽出幾張照片,以及一張裁剪整齊的小紙條。
看到那些照片的瞬間,王怡然和洛瑩瑩二女便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劉懷東同樣心裡咯噔一聲。
照片上的畫面,赫然正是納爾遜夫婦,以及他們那可愛的女兒小艾麗婭。
不過詭異的是,在照片裡,一家三口人都被黑布蒙着眼睛,並且被一指粗的麻繩捆着雙手,似乎被關在一個光線昏暗的小屋子裡,臉上帶着恐懼,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看過了信封裡的每張照片後,劉懷東又把目光放在那張夾在照片裡的小紙條上,只見紙條上正密密麻麻的寫着兩行蠅頭小字。
“想救他們,今晚九點來‘天葬’總部南邊二十公里的沙棘種植區,過時不候,如果他們對你而言沒那麼重要,那麼下次照片上的,就是你的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是王怡然和洛瑩瑩!
劉懷東的思維只是在短短遲滯了片刻後,便恍然醒悟到紙條上那兩行小字的意思。
頃刻間,一團莫名的怒火在劉懷東腦海中炸開,只見他掌心中突如其來的升起一團三昧真火,眨眼功夫便將那張寫着威脅話語的小紙條,以及信封和幾張照片給付之一炬。
剛纔那紙條上的內容,王怡然和洛瑩瑩二女自然也看見了,當下兩人便是默契的互相交換了一個目光後,臉上都浮現出幾分凝重的神色。
“不會是……惡作劇吧?”
“是啊,會不會是有人得了絕症,卻不想排隊,故意用這種方式引你過去幫他治病呢?”
王怡然和洛瑩瑩二女,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那個還不算太糟的猜測,不過劉懷東卻是眯着眼睛,面色冷峻的搖了搖頭。
“肯定不是惡作劇,我甚至已經知道這事兒是誰幹的了。”說話間,劉懷東身上便是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殺機。
這件事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周庚那傢伙乾的,而且這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用普通人威脅的手法,也完全符合那王八蛋一貫以來的行事作風!
“怎麼,難不成你在這邊還有仇家?”王怡然黛眉微蹙,有些詫異的看着劉懷東。
洛瑩瑩也是後知後覺的驚呼道:“不會是那夥恐怖分子吧?他們約你見面的地方,不就在那些恐怖分子總部附近嗎?”
“都不是,是絕命堂的人。”
劉懷東緩緩搖頭,說了個讓王怡然瞳孔驟然緊縮,而洛瑩瑩卻有些一知半解的答案。
之後他也不管洛瑩瑩臉上的茫然,沒時間解釋太多,直接招呼二女往醫院門口走去,“我先送你們回酒店,然後我親自過去一趟,記住了,沒什麼事千萬別隨便離開酒店,怡然你最好是能讓國醫堂的兩個高手先回來,守在你們身邊。”
“知道了,放心吧。”王怡然重重點頭,旋即拉着洛瑩瑩緊跟在劉懷東身後,三人快速趕往希爾頓大酒店。
將二女安全送回酒店後,劉懷東當下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走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小巷子裡,徑自施展開極壽身法騰空而起,認準方向後直接飛了過去。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南非政府開發的沙棘保護區,一間供護林員居住的小平房裡,周庚有些煩躁的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三根指針已經走到了八點五十五分的位置,然而外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探出半顆腦袋往窗外張望一番後,周庚這才轉身看着被自己綁起來扔在牆角的四人,納爾遜夫婦以及他們的小女兒艾麗婭,還有這間屋子原本的主人,負責管理這片沙棘保護區的護林員。
“嘖嘖,看起來他好像並不怎麼在意你們的死活啊,也對……畢竟你們僅僅只是醫生跟患者的關係而已,我怎麼能蠢到認爲他會爲了你們這些陌生人主動來送死呢?”
自嘲般的說到這裡,周庚嘴角還浮現出了幾分猙獰的笑意。
納爾遜被黑布蒙着眼睛,卻也聽得出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概就在自己前方,當下便操着不大標準的漢語破口大罵,“你這混蛋到底想幹什麼?你想把劉醫生怎麼樣!”
“求求你,我們怎麼樣都可以,求你千萬別傷害我們的孩子,她今年才七歲啊!”
莉莉則是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小艾麗婭,同時也帶着哭腔的對周庚苦苦哀求道。
至於那個看起來大概五十來歲的護林員,則是始終緊緊的靠在牆角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謀劃着什麼。
就這樣,五分鐘時間轉瞬即逝。
當手上的腕錶指針終於指向九點整,窗外的明月也漸漸被烏雲遮住時,周庚終於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只見他雙手掌心間各自浮現出一團三昧真火,目光陰冷的緩緩走向縮在牆角的四人。
“嘖嘖,看來你們對劉懷東是真的沒那麼重要啊,既然你們已經沒價值了,那麼……就都去死吧!”
說話間,他便是同時揮動雙手,兩團只有乒乓球大小,但威力卻不容小覷的三昧真火徑自從他掌心間彈射而出,不偏不倚的掠向納爾遜夫婦的額頭。
火球還沒臨身,夫妻倆就已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席捲了自己全身,身上也已經不自覺的揮發出了成片的汗水。
這一刻,無限的絕望在這對可憐的普通人夫婦的心中升起,他們知道,今天自己大概要因爲這場莫須有的無妄之災而告別這個世界了。
不過下一刻,就在納爾遜和莉莉都不自覺的用身體擋在艾麗婭前面時,那股撲面而來的熱浪卻突然消失不見。
緊跟着,牆角的四人都清楚的聽見,屋子裡傳來一聲慘叫,以及牆壁被什麼撞擊倒塌的聲音。
十分之一秒前,正是姍姍來遲的劉懷東直接破門而入,打散了飛向納爾遜夫婦的兩團三昧真火時,又直接一腳踹飛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周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