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劉長生了嗎?”
酒店頂層的天台上,五大三粗的徐永爲手裡捏着個對講機,一邊盯着底下的天子會所出入口,一邊低聲向着對講機詢問道。
這時天子會所內部,一個穿着侍應生服裝,端着一托盤紅酒的中年男子,正在人羣之間來回遊離着送出盤子裡的紅酒,同時目光也在不停的左右掃視着。
聽到隱形耳麥裡傳來的詢問聲,那個侍應生的目光再次環顧一週後,這才略微低頭朝着沾在衣領上的微型對講機回了句,“沒有。”
與此同時,一個拎着水桶和拖把,剛從衛生間打掃出來的女保潔員,也是低頭動作隱晦的朝着衣領回了一句,“我這邊也沒有發現。”
不光如此,短短一分鐘之內,問了一句的徐永爲,便已經從對講機裡先後收到了六個人的迴應,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些人裡,沒有一個說自己有看到劉長生的。
現在已經是帝都時間傍晚十八點四十九分,距離峰會開始不過只剩下了十來分鐘。
照理說這個時候身爲峰會發起人之一的劉長生,早該現身參與一些場面上的應酬了纔是。
可怪就怪在劉長生一個大活人,就跟特麼人間蒸發了似的,愣是到現在都沒有露面。
這時徐永爲又把目光投向右手邊的楊文忠,而楊文忠也是跟他一樣,忙着在用對講機詢問手下絕命堂成員現在是什麼情況。
幾句話的功夫,楊文忠才放下對講機眉頭緊鎖着對徐永爲搖了搖頭,“通往這裡的只有兩條要道跟三條小路,都有我們的人把守,沒有發現劉長生的蹤跡。”
“他媽的,那傢伙會不會是故意放出消息引我們來這裡,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想着來出席這什麼狗屁峰會?”
徐永爲鐵青着臉吐槽一句,這話讓楊文忠也是不由得眉頭一皺。
其實兩人現在仔細想想,徐永爲的猜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畢竟劉長生決定幫助劉懷東收購寶東股份的那一刻起,他就應該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或許會暴露在絕命堂面前了。
按照絕命堂向來的慣例,處理這種事情那都是講究一個快準狠的,既然已經猜到自己和劉懷東之間的關係暴露了,那麼劉長生幾乎是不用懷疑,絕命堂肯定會派人來清理自己!
既然如此,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劉長生,還會傻到把自己的行蹤暴露出去,然後再心比天高的跑過來參加這個什麼狗屁峰會麼?
酒店屋頂上的三人同時捫心自問,換做他們站在劉長生的立場上,是肯定不會做出這麼傻逼的舉動的。
不過劉長生這次的聲東擊西,場面也是擺了不小啊,放出風聲傳的沸沸揚揚的,結果他這個主角卻不來出席本次峰會,那無異於是把整個帝都的上流人士全都給泡了一把。
別的不說,就光這家天子會所一個晚上的包場費,那就是一筆天價,別看這家會所在帝都名氣不顯,實際上僅有極少數人知道,這處產業是帝都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大老闆在幕後開辦的,低端業務
人家壓根就看不上接。
而且什麼82年的拉菲啊,羅曼尼康帝啊,都是由服務生用托盤端着,給那些社會名流們當白開水喝的。
就這麼大陣仗擺出來,誰會猜到劉長生或許壓根就沒想着過來?這不是腦子抽了麼?
不過就在徐永爲和楊文忠兩人都在猜測着這次劉長生髮起峰會的目的時,從頭到尾都在旁邊閉着眼睛雙手負於身後的蔣辰,卻是突然睜開了精芒爆射的眸子。
“行了別猜了,我已經鎖定他的位置了,所有人都跟我來吧。”
話音未落之際,蔣辰的身形便已經倏然間消失在酒店天台。
反應慢了半拍的徐永爲和楊文忠兩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而後便驟然施展出自己的獨門身法,化身爲一道殘影徑自從十五層樓高的天台上躍下。
就在酒店天台上的三個修爲不低於凝神五品的高手,同時沒了蹤影時,一輛出租車也是終於風塵僕僕的開到了天子會所正門口。
當那輛表面有些灰塵,還沒來得及送去洗個車的比亞迪停在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和一輛瑪莎拉蒂總裁的中間時,頓時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似乎連會所門口的保安都挺詫異,自己工作的地方怎麼會來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而那個載着劉懷東一路抄近道趕來的中年司機,感受到周圍那些投向自己的異樣目光時,也是有些尷尬。
“謝了哈師傅,剛好二十分鐘,這些錢都是你的,拿着它們去洗個車吧。”
劉懷東把和天下的菸頭從車窗裡彈飛出去,而後便要轉身下車。
就在這時,後面的出租車司機卻是突然叫住了他,“那什麼,小夥子啊!”
“還有事?”
“啊,那個我給你個忠告吧……你要是想進裡邊乾點什麼,而你又不在這家會所工作的話,我個人建議你最好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換個委婉點的方式比較好。”
“嗯?這話是怎麼說的呢?”
聽了司機的所謂忠告後,劉懷東頓時有些懵逼。
這時那司機才隱晦的指了指會所門口那幾個眼神不怎麼友善的保安,“看在洗車費的份上,你瞅瞅那幾個保安看你是什麼眼神兒吧,也許你應該好好打聽打聽這是什麼地方,就你這一身還沒我大衣值錢的行頭,你硬要走大門進去那不是找不自在麼?”
“啊……沒事,我有請柬的,您就別操心了快走吧,當心再多待會兒有人來收你停車費的。”
劉懷東眯眼看了看那幾個保安,而後故作從容的衝着那司機大手一揮,之後便把手插在兩邊褲兜裡,裝逼範兒十足的衝着會所大門走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腦袋從車窗裡探出來,最後看了眼劉懷東瀟灑的背影,而後便不明就裡的開車離開了。
至於劉懷東,則是在出租車走遠了之後,突然衝着幾個正虎視眈眈看着自己的保安咧嘴一笑,在那幾個保安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他的身形便嗖的消失在原地。
唯
有路燈的光芒還打在劉懷東之前站着的地方,然而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卻是就那麼在幾個保安聚精會神的注視下消失了。
“哎臥槽,兄弟們,你們剛纔看見了麼?隊長,你剛纔……看見了麼?”
“嗯,我看見了,那小子是一下子就沒影了。”
“沒錯,我也看見了!”
幾個保安就那麼眼睜睜盯着劉懷東之前消失的地方,個個都是一臉便秘的表情。
就在這時,保安隊長突然猛吞了口涎水,拍了拍最先開口的那個手下的肩膀,“行了行了,都別特麼看了,好好上你們的班,聽說咱們這會所開發之前是片墳地來着,有點科學解釋不通的事也很正常。”
“臥槽,墳地?”
“特麼的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事呢?我一個月在這裡當保安纔拿八千塊,太特麼虧了!”
“隊長,那大老闆請沒請法師給看看啊?我怎麼現在感覺這麼瘮得慌呢?”
“哎呀都別逼逼了,該幹嘛幹嘛去,有些東西只要你不主動招惹他,他是不會來找你麻煩的,明白麼?”
保安隊長故作鎮定的踹了幾個手下一腳,然而沒人發現的是,他自己後背心的保安制服早就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
就在幾個保安還在會所門口一驚一乍時,劉懷東則是已經不知怎麼出現在了會所大堂,跟一幫社會名流站在了一起。
雖說他這身行頭出現在這種高端場所有點磕磣,但畢竟在場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都清楚不少大老闆都喜歡沒事裝裝低調,玩個扮豬吃老虎什麼的,所以周圍那些社會名流也只是多看了劉懷東兩眼。
網絡裡那種主角因爲穿着低調,就被某自命清高的傻逼富二代上來裝逼,結果富二代當着幾個紅顏知己的面被主角反裝逼的套路,並沒有出現在劉懷東身上。
不動聲色的進了天子會所後,劉懷東就只是非常自然的從一個侍者手上接了杯紅酒,端在手裡細細品味酒香的同時,也是暗中放開了自己的神識。
整個天子會所只是轉瞬之間,就被劉懷東用神識覆蓋了個裡三層外三層,這個時候會所裡任何一個角落的風吹草動,都可以說是盡在劉懷東的掌控之中。
一個修真者的神識強弱程度,是跟他的靈魂凝實程度直接掛鉤的。
當初劉懷東在老祖宗的遺蹟裡閉關突破到凝神七品時,老祖宗就說過他因爲煉化了雷擊果的緣故,不光是得到了駕馭雷霆的能力,靈魂也是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加持。
那個時候劉懷東的醫聖祖宗就曾評價過,劉懷東在凝神七品時,靈魂強度就已經勉強能跟尋常凝神三品高手媲美了。
而如今的劉懷東,修爲已然躋身小合道,那麼他的靈魂又該有多強呢?
以劉懷東如今的靈魂強度,只要他願意費點功夫,用神識覆蓋半個小縣城的範圍都完全不是問題。
然而尷尬的是,饒是他靈魂強悍如斯,也依舊沒有在這裡找到劉長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