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東山居暢聊到凌晨時分,一瓶紅酒都被幹的見底了,更有意思的是劉懷東就喝了一杯,剩下的全都是自詡酒量只有一杯半的孫雅解決的。
不過這會兒劉懷東是顧不上去吐槽孫大小姐這些了,因爲通過短短几個小時的談話,他的三觀已經被一遍又一遍的刷新到大腦都快被重啓了。
知識面有點廣,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得正兒八經好好消化消化……
孫雅看到他這副懵懂無知的呆樣,不禁莞爾一笑,起身上了二樓,直接選了間臥室自行進去。
就在劉懷東反應過來,扭頭想要攔住孫雅告訴她那是林瑤瑤的臥室時,孫大小姐卻已經咔嚓一聲把門給反鎖上了。
之後劉懷東斟酌片刻,還是沒敢半夜敲響佳人房門,生怕給本來已經收官的劇本加緊去什麼支線劇情,最終只得悻悻然作罷。
這一夜,劉懷東幾乎是到了天快矇矇亮時才沉沉睡去,一來是消化孫雅告訴他的那些秘密,二來也是反覆考慮了一下,西南地區到底要不要去。
而最終他想出的結果就是,去是肯定得去的。
修真之路本就是一條與天爭命的道路,這條路上佈滿荊棘,天賦和機緣,不論缺少了哪一樣都註定走不長遠。
而劉懷東想要讓自己變的更強,想要有實力能夠保護身邊的人,他就必須得爭一把,從一個普通人踏上修真之路,本就是不可多得的機緣,至於後面的道路怎麼走,自然要富貴險中求!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有了單車的人,自然會把目光盯在摩托上,人就是這樣的,本質上就是一個賤字,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時代才能發展,社會才能進步。
第二天早上朝陽方纔升起,基本上沒怎麼睡過的劉懷東便從被窩裡鑽出來,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羅家大院而去,也不管自己家裡還睡着個沒領證的女人。
出租車司機一聽說劉懷東報的地名,不禁有些詫異的問了句,“小哥,你剛纔說去哪裡?”
“雙龍山別墅區啊,有什麼問題嗎?”
劉懷東看到司機一臉詫異的樣子,不禁有幾分不解。
司機沒有馬上發車,而是操着有些淡化的外地口音說道:“雙龍山那個地方你應該也知道啦,是因爲山脈中蘊含了兩條龍脈而得名的,據說九十年代初期那個別墅區就存在了,風水還是請楊公風水世家的人給看的。”
“那裡住着的可都是全花都都威名赫赫的大人物,那塊別墅區的保安可是隻認車不認人的啦,你要是開輛寶馬進去可能還行得通,但你要是坐着我的出租車進去,哪怕你長得像全國首富估計也是會被攔下來的。”
劉懷東瞠目結舌,這纔想起羅家大院坐落的那片別墅區是什麼尿性,那裡的保安,可是全花都出了名的牛逼啊……
訕笑幾聲後,劉懷東只得糾正了一下目的地,“那這樣吧師傅,你把我放雙龍山底下我自己上去就成。”
“雙龍山底下啊……好像有點遠的樣子呢,我這跑了一個通宵,正趕着交車回去陪老婆睡覺呢,你這一下直接讓我幹到雙龍山去……”
“哦,原來是距離的問題啊,你早說唄!”劉懷東恍然大悟的從兜裡抽出一張一百面值的鈔票塞到司機手裡,又抽出一根從小舅子那混來的和天下遞過去,“來師傅,抽根菸提提神,這次你再想想,雙龍山還遠不遠了?”
“嗯……”司機瞄了眼兜裡的百元大鈔,再看看劉懷東手裡那支做工精細的香菸,裝模作樣的思忖一番後才接着開口,“好像也不是很遠的樣子,算了,剛好帥哥你也是我今天最後一單生意,既然咱倆有緣,我就給你拉過去吧。”
“哎,師傅真是痛快人。”劉懷東愜意的靠在座椅靠背上,閉着眼睛似乎開始了閉目養神的階段。
這司機也是看準了劉懷東是從紫荊花園出來的,而且要去的地方又是雙龍山,所以纔敢這麼作一把的。
儘管劉懷東身上的穿着非常樸素,但他也是料定了能從紫荊花園出來,而且門口的保安還齊刷刷衝他敬了個禮的人,是肯定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果不其然,劉懷東那張百元大鈔豪擲的可是非常有魄力了,這在紫荊花園的人眼裡或許算不上什麼,但對一個出租車司機而言,就有可能是他們半天的收入了。
紫荊花園到雙龍山,其實也並沒有很遠,即便這個點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流量有那麼點大,可出租車仍是用了二十分鐘不到,就把劉懷東帶到目的地了。
“帥哥,到地方了哈。”司機以爲劉懷東是睡着了,說話間還輕輕晃了他幾下。
“好嘞師傅,謝謝了啊!”
劉懷東開門下車,臨走之前還把腦袋從車窗外探進來笑眯眯的說道:“師傅,夫妻生活不怎麼和諧吧?別生氣哈,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挺有緣的,告訴你個方子,你當回事呢就記下來,三服藥保管見效,不當回事也沒什麼。”
原本剛要離開的出租車司機,聽到劉懷東的話後硬生生把踩在油門上的腳給擡了起來,然後眨巴着茫然的小三角眼看着劉懷東。
“你這是腎陰虛,不算什麼大毛病,記住我開的方子,桃仁三錢、地黃五錢,瑪卡和枸杞少許……”劉懷東一連串說了七八味藥材的名字,隨後叮囑一聲記住了,便轉身朝着山上走去。
直到他身影過了山下保安室的案件關卡,出租車司機這才猛的眼前一亮,後知後覺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哎呀我草,就說那小哥怎麼挺眼熟呢,那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城北醫院門口義診,然後被人拍成視頻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小神醫麼!”
“我嘞個去,我老丈人的腎結石還是人家當時給治好的,我怎麼能賺他的錢呢!”
這會兒出租車司機很想追上去,把一百塊錢退給劉懷東,再用最虔誠的姿態給劉懷東行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順便試試看能不能拜個師什麼的,學門手藝以後不特麼風裡來雨裡去的開出租車了。
然而當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再擡頭一看,劉懷東卻早就沒影兒了……
今天劉懷東來羅家大院,一是爲了交代林瑤瑤和羅冰二女,自己得出趟遠門,二來就是爲了讓羅冰事先安排一架飛機。
家裡有飛機出門辦事的確方便,昨晚劉懷東跟孫雅商量的是,儘管古話說的好天下機緣有德者居之,不過那片地處西南叢林的遺蹟,還是早就被華夏修真界幾大有名的勢力給瓜分好了。
或許大佬們吃肉的同時,也回想着分一些湯給三流門派的人去喝,但真要是無門無派的散修自己跑過去要分一杯羹,那就純粹是腦子進水了。
所以孫雅事先已經在藥王谷的隊伍裡,幫劉懷東留了一個名額,不過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孫雅的爺爺表示想見劉懷東一面,讓劉懷東這趟探尋完遺蹟得去趟太白山。
劉懷東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孫雅把自己功法的特殊性告訴給藥王谷的人後,百草經被那些老而不死是爲賊的傢伙給惦記上了。
別的不說,就光是孫雅的爺爺一人,劉懷東就知道他是凝神期的高手,而且修爲在凝神期停留的時間已經挺長了。
更何況孫雅的爺爺不過纔是個副谷主,再往上的谷主呢?還有那幫跟攝政王沒什麼區別的長老呢?
所以劉懷東一聽到這個要求,心裡就難免有些突突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最難測的,不是什麼海拔高度,而是特麼的人心。
初入修真界時劉懷東還並不知道百草經到底有多珍貴,不過現在劉懷東可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了,但凡知道他功法妙用的敵人,貌似就沒有不惦記這個的。
所以爲了自己的安全考慮,劉懷東還是不得不小心一些。
爲了能跟着混進遺蹟里長長見識,劉懷東還是模棱兩可的答應了孫雅,不過他到底什麼時候去見孫雅的爺爺,也就是藥王谷的副谷主孫藥眠,這事回頭可就有待商榷了。
就在劉懷東在管家錢江的帶領下,進了羅家大院時,花都機場的其中一個航站樓裡,也走出了一行幾個裝束古怪的人。
爲什麼說他們裝束古怪呢?因爲這幫人全都穿着一襲淡青色的漢服,好像跟特麼從古代集體穿越回來的一樣,走在路上沒少吸引眼球。
幾人中只有一個年紀稍大,但卻紅光滿面絲毫不顯老態的長者,剩下的全都是二十來歲出頭的小夥子。
出了機場後,老者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便示意幾個晚輩跟他離開。
“三長老,小師妹在哪裡等我們啊?”緊跟在老者身後的一個一米八幾身高,頭髮扎出一條長辮,劍眉星目的男子問道。
前面被稱呼爲三長老的老者回了一句紫荊花園,便不再說話,似乎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