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雲海上翱翔了五個小時左右,龐巴迪終於降落在雲貴機場。
下飛機後劉懷東就只是渾渾噩噩的跟在孫雅身後,他到現在,腦子裡都還在回憶着孫雅那個血淋淋的故事中描述的畫面。
堂堂凝神期的修真者,差點就能特麼混成陸地神仙的存在,遇上苗族那幫玩蠱的也能死的無聲無息,那自己又有什麼倚仗呢?
現在劉懷東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着,苗族高手別他媽個個都是什麼絕命堂的人,逮着醫門中人就要死磕到底的那種……
就這樣,兩人一路出了機場後,孫雅竟是直接帶着劉懷東找到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孫小姐是吧,我是許健生。”中年男子看到兩人朝自己走來,便直接上前堆起一張恭敬的笑臉,對孫雅禮貌有加的打了個招呼。
劉懷東打量了一眼怎麼看怎麼像窮苦人的許健生,傻了吧唧的扭頭衝孫雅問道:“你朋友啊?這趟要一起嗎?”
“這我請的導遊,咱倆到了這種地方,要是沒個領路人肯定是兩眼一抹黑。”
孫雅無奈的衝劉懷東翻個白眼,這才扭頭對自稱許健生的男人點了點頭,“你好,我是孫雅。”
“好的,二位請上車吧。”許健生見兩人都沒帶什麼行李,便點了點頭徑自走向一輛白色的大衆越野。
劉懷東跟在後面,看了眼那輛似乎早就停在這等着的越野車,小聲對孫雅問道:“大小姐,不是咱倆剛從飛機上下來,你什麼時候找的導遊啊?”
“昨晚決定要跟你過來時,我就已經預約好了。”
“哦……這麼說你倆是老相識唄?以前來西南地區玩的時候,請過他啊?”
“不認識,今天第一次見面……”
孫雅相當無語的看着劉懷東,充滿敵意的小眼神裡透着股想出手撓人的意思,“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一部智能手機就可以解決這種事情了好吧?你好像真是從史前穿越過來的一樣……”
“啊?呵呵,那什麼……回頭教教我啊?”劉懷東尷尬的晃了晃自己的老版諾基亞,又有些眼饞的看看孫雅兜裡那部露出半截的水果手機。
有生以來頭一次,劉懷東這麼迫切的想要把這部跟了自己十幾年的老人機給換了。
看到這傢伙手裡那部砸核桃絕對趁手的老版諾基亞,孫雅頓時有些啞口無言,苦笑一聲後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三人上車後,名叫許健生的中年導遊便發動了車子,同時扭頭對後座的劉懷東和孫雅問道:“二位,想去什麼地方玩啊?”
劉懷東抻着脖子剛要開口,孫雅卻直接搶先打斷他道:“先帶我們去找個乾淨點的旅館吧,最好是在安靜點的地段。”
“成!”許健生點了點頭,而後便一門心思的開車載着兩人離開機場。
雖然劉懷東對於孫雅的做法有些不解,但爲了避免人家大小姐直接一氣之下把他自己丟在這,他最終還是撇了撇嘴把疑問憋在了心裡。
車子出了機場後,許健生便跟後座的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儼然一副五湖四海一家親的架勢,不過就是他那口摻雜着苗味的普通話,讓劉懷東聽着感覺相當蛋疼。
通過閒聊劉懷東得知了許健生這個名字,只是他的漢名而已。
他本身也是苗族人,出生黔南一代,不過在外面打拼闖蕩的久了,再加上娶了個漢族的媳婦,久而久之也便當自己是半個漢族人了。
三人爲了拉近關係的聊天,多半是許健生在扯東扯西的介紹着西南地區的風土人情,劉懷東跟孫雅二人則是在大多數時候扮演着聆聽者的角色。
偶爾有什麼問題,也是又孫雅開口發問,因爲劉懷東知道自己完全不瞭解這異地他鄉的任何事情,生怕多說多錯,爲了此行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索性便不怎麼開口了。
白色大衆越野裡,歡聲笑語蔓延了一路。
就在三人之間的氛圍已經被帶入白熱化時,孫雅突然有意無意的盯着窗外的風景開口問道:“對了老許,你知道……有哪些苗寨是養蠱的嗎?”
許健生把着方向盤的手明顯晃悠了一下,整個車身都跟着在路上打了個擺子,幸好這條路上的車輛不是很多,否則他們這車人肯定得被幾十號人指着屁股罵娘。
前一刻還在款款而談的許健生,笑容不自覺的收斂起來後,這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養蠱的苗寨?不知道啊,你們打聽這個幹嗎?”
“呵呵,也沒什麼,就是單純的好奇。”孫雅察覺到許健生面部表情的變化後,相當自然的抓起了劉懷東的手。
“我和我老公都是靈異小說作家,這次來咱們西南地區,主要就是采采風,取點關於苗疆蠱術傳說的素材什麼的。”
“你你……你老公?”劉懷東的手被孫雅抓住時,不禁虎軀一震,有些愕然的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孫雅。
見他反應如此強烈,孫雅頓時扭頭一臉不爽的眯着眼睛,“怎麼了,有問題嗎?”
“啊,那什麼,咱倆不是還沒領證呢麼?你家不還沒同意嗎……”
這會兒劉懷東就是再傻,也反應過來孫雅的用意何在了,當下他也趕緊機智的配合起來。
孫雅小嘴一撇,充分展現出了自己演技派的一面,“哼,他們不同意又怎麼樣?你是我孫雅認定的男人,我說你是我老公你就是!”
“啊?是,是是……”劉懷東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任由孫雅那隻柔荑沉寂佔着自己的便宜。
看完了他們倆的表演後,前面開車的許健生這才故作鎮定的開口,“呵呵,傳說畢竟是傳說,這種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們苗人有很多都不知道呢。”
“就算有,那也是一些年代很久遠的寨子纔可能找得到了,現在的年輕人誰還對這些不能賺錢娶媳婦的東西感興趣啊?都是上了十五六歲,就跑出去打工了。”
說出這番話時,許健生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
劉懷東和孫雅都是學醫的,最擅望聞問切見微知著,因此某些細節,並沒有瞞得過兩人的眼睛。
三人沉默片刻後,劉懷東突然有些不甘心的說道:“老許,那我們想去你剛纔說的那些年代很久遠的寨子玩玩,你能帶我們去嗎?”
許健生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脣,沒有吭聲。
坐在後排的劉懷東和孫雅,都是從後視鏡上看到了他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惶恐。
見此孫雅稍微猶豫了片刻,便從隨身攜帶的一個腰包裡抽出一疊百元大鈔,數也沒數有幾張就直接放在許健生身邊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位上。
許健生本能的轉頭看了一眼,看到那堆少說都得有二十幾張的百元大鈔時,他的眼神明顯有些激動,嘴脣也愈發乾澀了幾分。
不過在經歷過一番天人交戰後,許健生最終竟然還是搖了搖頭,隻字未提不說,還直接狠心把目光從那堆百元大鈔上挪開了。
孫雅見狀還沒等他徹底把目光移開,就再次從腰包裡掏出一沓現金,厚度約莫是之前那堆的一倍多點,二話不說再次甩在副駕駛位上。
開着車的許健生眼底涌現出幾分驚詫,眼神也是有些飄忽不定了。
孫雅見狀還沒等他再次開口,就直接乾脆利落的再次掏出一把百元大鈔。
這次將小百來張毛爺爺甩在副駕駛座位上後,孫雅通過後視鏡看着許健生的眼睛。
“老許,做人可要知進退啊,好處擺在面前時你不伸手,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鐘好處是會變得更多呢,還是直接就變沒了。”
劉懷東這會兒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伸手攬過孫雅那纖細的腰肢,“要不還是算了吧老婆,我看老許也挺爲難的,反正苗人導遊不也挺多麼,咱們回頭找找別人吧。”
感受到一隻鹹豬手貼上自己的腰際後,孫雅頓時扭頭狠狠的剮了眼劉懷東,俏臉紅了一大片,卻始終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劉懷東不甘示弱的拋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那意思像是我猝不及防下被你佔了便宜,現在我反應過來了肯定沒有不找回場子的道理對不?
終於,坐在前面把着方向盤的許健生右手伸到背後,扯下了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看也不看就那麼隨手一丟,便用外套蓋住了旁邊座椅上那堆耀眼奪目的現金。
“我只知道兩個地方或許有你們想了解的東西,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不過至於最後到底會不會有你們滿意的收穫,我就不敢保證了。”
聽到許健生這句話後,劉懷東跟孫雅兩人不禁互相交換了一個充滿喜悅的目光。
甚至於劉懷東還挺誠懇的朝孫雅豎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讚歎道:“嘖嘖,金錢開道果然無往不利,大小姐這招實在是高!”
“呵呵,有捷徑幹嘛要費嘴皮子呢?這世界上有錢不光能讓鬼推磨,有時候甚至能讓磨推鬼……”
孫雅得意洋洋的翹起腦袋,雙手環在自己挺翹豐滿的胸前,又一次因爲這個習慣性的動作而在胸前勾勒出一道無比誘人的曲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