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開始降臨了,繁星點點,白靜身着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趴在窗臺上,看着院子裡,腦中又想起了宋橋前些日子在白家發生的一切,心又開始“怦!怦!”白靜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臟,彷彿這樣跳動的速度就可以變得緩慢起來。
初見,宋橋一副痞子的模樣,自己對他只有無窮的戒心,以爲他也是那種浪蕩公子,見到美色,就貪矣!後來,悟願大師傅的保證,自己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是拿着他給的清心符篆,告訴了他白家的地址。當時,只是想着“死馬當活馬醫,罷了。”如今,自己真的沒信錯他,母親終於可以起身,下牀,還可以與自己交談。什麼時候丟了心呢?是他在白家戰場上的那一幕?還是爲白家力挽狂瀾?還是他那一次次爲了安撫自己的溫柔?白靜無奈的苦笑道,突然發現自己與宋橋相識不過短短几日,不對,根本沒有相識,只不過是因緣巧合的兩次交集罷了,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裡,爲何修爲如此高深,他臨走那一刻身體散發的氣勢,讓人着迷。天知道,那一刻自己多想跟上前去,可是母親說的對啊,自己的實力太過弱小了。
“哎!”白靜深嘆了一口氣,躺在了牀上,想要閉上眼睛,卻發現宋橋的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深深的鐫刻在了自己的心上,宋橋對自己溫柔的笑靨,宋橋對自己的安撫,宋橋一人獨佔查莫,滿心,滿目,都是宋橋。白靜感覺自己像是中了毒藥,一種叫宋橋的毒藥。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白靜還是難以入睡,起身來到書桌前,提筆開始描繪宋橋的容貌,溫柔似水帶點冷傲的目光,筆直挺拔的鼻樑,棱角分明的臉龐,帶點堅毅不屈的脣形,每一筆,都彷彿是在觸摸宋橋一般。“你還好嗎?”白靜溫柔的撫摸着宋橋的畫像,喃喃自語道。神情很是落寞,令人憐惜。
深吸一口氣,白大家大少奶奶看着女兒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走了進來。“靜兒,你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白靜彷彿沒有聽到自己母親說的話,“啊!”白靜慌張的收起畫像,放在了抽屜裡,“沒有啊,媽,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白靜平復了下心神,朝着白家大少奶奶走了過去,撒嬌似的說道。
“靜兒,你長大了,有心思了。”白家大少奶奶看着自己已經出落的玲瓏有致的女兒,心中唏噓不已。“母親,你在說什麼呢。”白靜純淨的眸中劃過一絲慌亂。白家大少奶奶淺笑道:“靜兒,宋橋註定不凡,你的一世一雙人,並不適合他。”白靜的神情有些落寞,白大少奶奶,輕輕的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髮。
白靜的腦海中有些混亂,零散的記憶不斷的衝擊自己的內心,母親說的話,自己都懂,那樣出色的男人是給不了自己想要的平淡生活,如果選擇了他,或許有一天會像自己的母親一樣,只能在這白家大宅中,深久的守候,守候一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的男子。
“母親,你後悔過嗎?”白靜有些緊張的望着白家大少奶奶,只見,白家大少奶奶,依舊是溫柔的搖了搖頭,“不!”說完,沒有再看白靜的神情走了出去,邊走便說道:“靜兒,人生只有舍纔有得,選擇了,就去吧。白靜看着白家大少奶奶依舊風韻猶存的身姿,偏着腦袋,呆呆的注視着自己母親的離開。
“雪薇,你跟我來。”白如峰看着從白靜房裡走出的白家大少奶奶,朝着她深情有些嚴肅的說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白家大少奶奶嘆了口氣,跟上了白如峰的步伐。
二人前後腳的來到了祠堂,祠堂上刻着歷代的白家人,一羣“死人”罷了。其中就有白靜的父親,白岑。
白如峰點燃了一炷香插在了香碗中,“雪薇,你嫁給岑兒也有三十年了吧。”白家大少奶奶點點頭,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時,母親帶着自己卑微的在諸葛家活着,沒有人知道一個破舊的院落裡面還有着自己這個諸葛家的大小姐,直到那日,自己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父親的正妻所害,後來竟然無意間知道一切都是父親的注意,只是因爲他要跟大伯爭奪族長之位,而自己與母親在他眼裡都是他名譽的破壞者,於是,他痛下殺手,她永遠忘不了母親臨死時的不屈,“雪薇,快走。”白家大少奶奶聽到了,那是母親臨死都在保護自己的堅毅,後來,自己一直躲在小院中,利用學來的簡單佈置了迷惑的陣法,竟然安全的活了下來。一日,一個身着白色柔軟衣衫的男子突破了陣法,他告訴自己他是她的舅舅,相信他,跟着他離開了諸葛家,來到了一處神秘的地方,青山綠水,翠煙嫋嫋,不似人間凡物。在那裡,自己過上了人過的生活,外公外婆對自己很好,給予自己保護,教自己陣法,培養自己的知書達理。
白駒過隙,時光飛逝,長成了18歲的美麗少女,那日,外婆帶着自己去見了一個男生,第一眼,感覺全身彷彿裹着一層冰魄一般,一雙美目淡雅而又迷人,外婆說這個人就是自己的未婚夫白岑,今日,自己就要跟着他離開了,或許,那時候的自己並不懂什麼是愛情,就這樣嫁了過去,才知道白岑是舅舅的徒弟,也是與諸葛家並列的白家大少爺,那一刻,諸葛雪薇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爲母親報仇了,但是,進門的第一天,白岑的父親找到她,直接將她的報仇心理壓抑在了心底。
白如峰看着面前的女子,時而冷靜,時而溫柔,也知道面前的女子對自己的決定有着很多的怨恨,但是無可奈何啊,祖上有令,覺不得擅自與四大家族爲敵,可是如今已經破了,是不是不該去束縛這個孩子了。
“雪薇,你還想報仇嗎?”頓時,白家大少奶奶身體一顫,握緊了拳頭,深情有些冷淡,“不了,父親,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放靜兒離開。”白如峰目光一緊,“你應該明白,靜兒的身份不一般,那是早已經註定
的劫,你真的想看見靜兒出事?”白家大少奶奶的淚水翻滾,“父親,白岑走了,就算靜兒是天生的古武奇才,我也不想她繼承白家,我希望她能過的開心。”白靜這幾日的落寞與難受,自己這個母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白如峰聽到白岑走了的那一刻,彷彿所有的嚴肅都化作了柔情,“雪薇,你是不是怪我?”白家大少奶奶搖了搖頭,“兒媳不敢,是兒媳無用,留不住自己的丈夫,不願任何人,何況,白岑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禮物,就是靜兒。”白如峰無奈的嘆氣,“就讓靜兒闖闖吧。”瞬間,白如峰好像蒼老了很多,“謝謝。”很輕很淡的一聲,飄落在了白如峰的耳邊,邁出步伐的那一刻,白家大少奶奶的臉上都是心酸的淚水。
“哎!我是不是錯了?害死了兒子,還害得孫女沒有了父親,兒媳沒有了丈夫,如今只有這偌大的院落。”白如峰淒涼悲憤的聲音飄蕩在這空蕩蕩的祠堂內。
另一邊,白靜依舊望着自己的畫的宋橋肖像發呆,“宋橋,你會回來嗎?如果明日你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白靜如期待丈夫歸來的女子,一遍遍的呼喚着宋橋的名字,讓人憐惜不已。
一夜未眠,白靜想宋橋想了一夜,終於忍不住思念,決定去尋找宋橋。
天未亮,白靜就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品,拿着自己畫的肖像,悄悄的離開了白家,與此同時。兩個人影在注視着白靜的離開,“靜兒,你終於選擇了是嗎?”白家大少奶奶摸着牀邊,看着每一步走的紮實的白靜,內心濃濃的不捨之情。“岑兒,看見沒,這是你的女兒,和你一樣,爲愛瘋狂,如果當年我們三個人都有這樣的魄力,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了呢?”白如峰看着自己孫女遠去的身影,慢慢的在內心重合,竟然想起了當年白岑離開白家時候的模樣,一樣的決絕,一樣的笑容。白如峰突地笑了起來,離開了窗邊。
離開白家的白靜朝着諸葛家走去,白家與諸葛家關係一直很是友好,諸葛家的族長一直拿自己當親孫女一般的疼愛,自己也很是喜歡那個慈祥的老人,想着想着,就來到了諸葛家的宅院。院前八顆柳樹,不知其中門道的人,只能看見宅院,卻怎麼也走不進,彷彿面前有一堵看不見的牆壁一般。
只見,白靜腳底下不斷的邁着奇怪的步伐,身姿就像跳舞一樣的曼妙,如果周邊要是有人居住,一定會很奇怪。不一會只見白靜跳着跳着就走了進去。“小靜,你怎麼來了?”諸葛小璐看着自己的好友,有些疑惑的問道。“小璐,可不可以帶我去見諸葛爺爺。”諸葛小璐雖然好奇但是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可不要以爲諸葛家沒有守門人,那是因爲諸葛家處處都是陣法,不是熟人根本進不來諸葛家,什麼暗殺之類的,你說你都找不着人家門,還暗殺個毛線,這邊,諸葛小璐帶着一臉心事重重的白靜進入了諸葛昊天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