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爲是他!‘魂魔一族族長冷冷地點頭,怒道,‘這個蕭炎,一再破壞我們在帝州的計劃,接連讓我們損兵折將,如今又將魂影絕滅殺,此人必須得死!否則,以其展現出來的潛力,未來必將是我魂魔一族最大的絆腳石!三長老,你立刻將對蕭炎的實力評估送到影子盟去,讓他們對蕭炎要特別重視,別像上次那樣再因爲對蕭炎的實力估計不足失手了,這次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魂魔一族族長說完,緩緩閉上眼睛不再開口,大殿中人影漸散……
…………
影子盟的一處分殿,分殿殿主的目光在一份剛收到的資料上掠過,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從魂魔一族傳來的資料看,對蕭炎確實還需要再高估一層。但影子盟有影子盟的規矩,這次能發出的最多是二級玄殺令,六星後期鬥帝對付一個最多升到五星初期的鬥帝怎麼也夠了吧……”
但分殿殿主馬上又搖了搖頭,手指輕捏眉心,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行,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得再派兩個六星中期鬥帝。”
‘蕭炎啊蕭炎,能讓我們影子盟罕見地失手,又讓魂魔一族損失一名絕世天才,這是你的榮耀,但也是你的不幸!‘分殿殿主的語氣漸狠,‘這次你死定了!”
…………
幾乎在丹殿、魂魔一族、影子盟三大勢力討論如何對付蕭炎的同時,金碧輝煌的甄家大廳內也陰雲密佈。
一身金龍戰袍罩身的甄家家主,也是人皇的甄宗福正端坐在龍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但眼中卻是震怒之色。
端坐在兩旁的幾位長老沒有出聲,只是看着大殿中間跪着的一個白衣人,眼神中有震驚也有惋惜。
這個白衣人,正是從殺戮血窟回來的甄劍,只不過此時的他一身傲氣已蕩然無存,眼神頹廢而空洞,形似行屍走肉。
甄宗福怒其不爭地說道:‘這次殺戮血窟之行,我本還對你寄予厚望,期望你能爲我甄家爭光,力壓其他幾個絕世天才。‘他的聲音很低沉,滿是難以釋懷的怒氣,‘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未與其他絕世天才一戰,就敗在了蕭炎之手,而且回來之後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無心修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區區一個甄家附屬家族的新任族長,如何能敗我親手指點的甄家絕世天才?還令我甄家的絕世天才頹廢至此!”
說到最後,甄宗福怒不可遏,手上的玉扳指‘嘣‘的一聲碎成了無數碎片。
聽聞‘蕭炎‘二字,甄劍猛地揚起了頭,不甘的怒火在雙眸中乍現,但可惜,只是乍現而已,他的雙眸又驀然變得黯淡下來。
‘怎麼?不說話是嗎?任憑我處置是嗎?”
見甄劍依然不言不語,甄宗福眉頭一挑,臉上瀰漫出一抹陰冷之色。
甄劍從小深得各位長老喜愛,一旁的大長老急忙出言爲甄劍求情:‘家主請息怒,我想甄劍並非有頂撞之意,而是其中必有我們所不清楚的內幕。”
二長老也開口替甄劍求情:‘大長老之言有理,甄劍這孩子我們自小看着他成長,對其性格再熟悉不過,如今一蹶不振,想必不單單只是因爲敗了這麼簡單。”
‘哼!”
二位長老的求情讓甄宗福微微消了點氣,他看着蓬頭散發的甄劍,眉間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說道:‘去把跟甄劍一起進殺戮血窟的人傳幾個來。”
‘是!”
……
不大一會兒工夫,四個身着白衣的甄家弟子被帶了進來,戰戰慄慄地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把甄劍與蕭炎對戰的情況細細地給我彙報上來。”
在甄宗福那無形的威壓下,一位甄家弟子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半擡起頭,側目看了看甄劍,又偷瞟了甄宗福一眼後才述說起來:‘當時我們是與蕭炎偶遇,甄劍少爺與蕭炎言語上不和,於是打了起來。我們都沒有想到,蕭炎實在是太厲害,甄劍少爺施展出皇極九劍也……”
說到這裡,白衣人變得有些支吾。
‘說下去。”
聽到甄劍使出了被甄家之人視爲甄家榮耀的皇極九劍,甄宗福的語氣中起了一絲波瀾。
‘是。甄劍少爺前五式劍法齊出,皆敗於蕭炎之手。後來,甄劍少爺心有不甘,便催動了第六式……”
衆長老與甄宗福驚疑——‘第六式?甄劍不是還無法催動嗎?”
‘甄劍少爺確實使出了第六式,只是還不能完全駕馭,發揮不出全部威力……”
‘天啊,他竟然能夠催動第六式!‘甄家二長老忍不住驚呼,‘年紀輕輕就能催動皇極九劍第六式,不愧是我們甄家的絕世天才!”
可話一落下,他就感覺到了大殿裡的驟然安靜,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乾咳幾聲支開話題:‘結果呢,結果怎麼樣?”
回話的那位甄家弟子瞟了瞟全身都在顫抖的甄劍,低垂下頭回道:‘結果還是慘敗……”
‘什麼,施展了第六式竟然還是慘敗?‘甄宗福雙目圓睜,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八星斗帝的威壓陡然爆發,四個甄家弟子頓時口噴鮮血,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
將胸中翻騰的氣血壓抑下去,回話的那位甄家弟子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急忙向甄宗福解釋:‘屬下不敢有任何隱瞞,確實是慘敗,若不是蕭炎臨時收手,甄劍少爺恐怕就命喪當場了。”
‘哼!‘甄宗福嘴角抽了抽,呆立了半晌才緩緩坐下,臉色像蒙上了一層千年不化的寒霜般陰沉。
‘皇極九劍‘第六式的威力有多強,在座衆人最清楚不過,而蕭炎面對第六式在大勝之際還能臨時收手,足以證明蕭炎對戰甄劍時絕對是遊刃有餘。換言之,如果蕭炎全力以對,甄劍恐怕不是一合之敵,這份實力對甄劍來說實在太嚇人了,難怪甄劍會一蹶不振。
明白了事由的衆人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