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聲鶴鳴,雙翅長達五丈的巨大仙鶴瀕臨而來,仙氣十足,溫順至極。
雲姑一步登上,隨後對雲韻以及葉若清道:“上來吧。”
與葉若清對視一眼,雲韻點點頭一步跳上鶴背,鶴背之上竟有淡淡鬥氣,使人站立其上而紋絲不動,全無滑落之擔心,很是舒適。
那葉若清同樣一步跳了上來,待到幾人全部站定,雲姑這才說道:“上峰頂。”
嚦!
又是一陣鶴鳴,地面忽的涌起大風,四周落葉盤旋而起,一股巨力傳來,巨大的仙鶴拔地而起,不斷升空,最後繞着整個雲峰飛了一圈,讓雲韻和葉若清仔細看了一眼雲峰大概。
這仙鶴沿着特定的路線,圍繞雲峰盤旋而上,也沒飛多久衆人便看到峰頂之風貌。
那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平地,地上鋪滿正方形石板,石板之間毫無縫隙,渾然天成,顯然出自大師之手。
“此處名爲天門廣場,每每到了黃昏時分,落日之方向便會雲彩翻涌,形成一道酷似天門的形狀,因此得名。”
雲姑耐心解釋,隨後又說道:“我雲峰現在雖不如其他三峰,可雲峰依舊是四峰之中最高的,這是其他三峰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
天門廣場的正中處有一祭臺,呈圓形,祭臺正中則是一處小噴泉,那噴泉十分奇妙,噴出來的水竟是青色,而祭臺之上則是整個雲峰最重要的東西,青冥副劍!
雲韻凝神道:“那便是青冥副劍。”
“不錯。”雲姑傲然道。
隨後雲姑右腳動了動,那仙鶴果然緩緩降落,幾息之後便穩穩停留在天門廣場上,雲姑首先跳下,雲韻隨後……
天門廣場上弟子不多,很是稀疏,不知是因爲時辰晚了還是雲峰弟子本就稀少。
“隨我來。”
雲姑走向前方,來到那祭臺前,雲姑介紹道:“這便是青冥臺,噴泉之上那柄青色寶劍便是青冥副劍,據說青冥劍沒有劍身,一旦拔出便會自動生成青光,嚴格說來它是一柄青冥光劍。”
說完之後雲姑忽然對着前方的空氣伸出手掌,雲韻和葉若清都很是不解。
之後兩人便瞬間釋然,因爲雲姑的手掌之後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顯然是結界之類的東西,用以保護青冥副劍。
“開!”雲姑微微一沉,掌心出現了特殊的光芒,這屏障感受到光芒氣息熟悉,隨後便青光流盼,開出一個缺口。
葉若清滿眼都是星星:“這也太神奇了吧。”
雲姑沒有理會,直接道:“進來吧。”
等到雲韻幾人全部進入,雲姑這才說道:“青冥臺外的屏障乃我雲峰一位鬥神強者所布,外人若想強行掠奪青冥副劍首先便會被這屏障直接擊殺。”
“原來如此。”葉若清說道。
雲韻一向話不多。
登上青冥臺,雲姑指着正中央的噴泉,那小噴泉左側有一條層層遞進的階梯,而階梯的盡頭則是一塊圓形噴泉石,時候之上則是青冥副劍的劍柄。
“去吧,試一試。”雲姑眼中出現炙熱,她總覺得雲韻能夠拔出青冥副劍,不知爲何,莫名的信心。
“我先?”雲韻看向雲姑,問道。
雲姑點頭:“當然。”
在雲姑目視下,雲韻點點頭,隨後一步一步走向遞進階梯,這階梯共分三層,有十五梯。
雲韻初初走上第一階梯,忽感心中熱血澎湃,好似有萬千野獸在內心狂吼,每一隻野獸都在慫恿雲韻去拔出青冥副劍。
咕嚕!
猛咽口水,雲韻這輩子都沒經歷個過這種感覺,她只覺得自己要拔出青冥副劍。
很快雲韻便走上了第二層階梯,這時那熱血之感更加猛烈,兩股令人發狂的鬥氣從階梯傳入雲韻的足底,她的眼睛在發紅,如同鬥獸場的野牛。
硬着頭皮,雲韻登上第三層階梯,這時候雲韻幾乎完全失去理智,她的眼中只有青冥副劍,她的雙手在顫抖,不由自主的朝着青冥副劍的劍柄伸出,只有拔出青冥副劍才能讓雲韻從這種癲狂狀態甦醒。
足底的兩股鬥氣更加濃烈,它們順着雲韻的修長雙腿竄進丹田,雲韻猛地一驚,這是帝之源氣!!
“帝之源氣!”
發覺自己失態,雲韻這才調整過來,然後雙手看向青冥副劍,一步登上最高階梯,雙手不受控制的朝着劍柄伸去,一把便抓住了青冥副劍的劍柄,一股觸電的感覺立馬傳入雲韻的腦海。
這一幕被雲姑等人瞧的清清楚楚,特別是雲姑,她的眼中已經綻放出光芒。
握緊青冥副劍的瞬間,雲韻只覺得己身已上九霄雲外,她好似沒在天門廣場,周圍的空間突然開始碎裂,時光開始瘋狂倒流,也不知過了多久雲韻方纔睜開眼。
眼前的一切令人震驚,雲韻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地方。
溪水清澈,魚兒暢遊;芳草鮮美,豔陽高照;每一寸土地都長滿了花朵,散發着幸福的氣息,這裡存在着許多采花女,他們身穿各色長裙,渾身典雅,手腕提一花籃,其中躺着香美的花瓣,幾隻蝴蝶在花籃上空打轉。
花域!或者說是多年以前的花域!
青冥副劍竟將雲韻的神識帶回了多年以前的花域。
這個時期的花域四處都存在着喜悅和安樂,和平與美好是永恆的主題,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肆意殺戮。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猛然間,一個全身藏入金袍中的神秘人影進入花域上空,他手提金光劍,腳踩七彩雲,滿面如桃花,雙目無黑瞳,說不出的聖潔與權威。
劍瞳一線,露出桃花面!
此人面容深藏金袍內,雖是白天卻叫人看不清五官,唯有劍光閃爍間依稀可見兩道衝冠濃眉,不怒自威!
剛一出現,這金袍男子忽然轉向整個花域,利劍一橫,金光籠罩整個花域,彷彿一劍便將花域與這片天空隔開,這模樣像極了大開殺戒。
“花神!請交出青冥劍,隨我回天人府接受調差,否則別怪我金寰宇滅了這花域!”
天空之上,那金袍人影橫劍立身,一股毀滅般的氣息遍佈整個花域,許多花域中的女子都是呼吸不暢,孱弱者更是直接倒地。
就在這壓迫性的氣息越發濃郁時,一陣劇烈地震來臨,花域正中心的一柄巨劍開始顫抖,巨劍表面的石塊開始脫落,取而代之的是極端的鋒利與永恆的青色。
瞧見這青色巨劍,雲韻不由驚呼:“青冥寶劍!”
伴隨着一陣地動山搖,花域之中萬花齊放,無數的花瓣飄向天空,形成了一個五顏六色的花瓣漩渦。
這花瓣漩渦轉動間便已將這壓迫的氣息消化於無形,衆多花域弟子終於是得到喘息機會,全都駭然看向天空中那金袍身影,很難想象,究竟要什麼樣的修爲纔會有如此威壓。
那金袍人影看着花瓣漩渦,目露不快,凝空跺腳,一股金光砰的衝散了花瓣,那花瓣落下後,其中是一道美豔至極的身影。
裸足昂立,雙腿細長,淡裙只能遮蓋渾圓大腿,腰際以白綢而束,勾勒出最動人的臀部起伏線,再往上則是一對洶涌的雙峰以及一個足以令萬千花瓣失色的面容。
花神!
雲韻見此人也是大驚:“和我也長的太像了。”
那花神出現之後美目凝重,秀手一吸,那地動山搖的青冥劍猛地縮小,然後飛入花神手中,她看着面前的金袍男子,小心道:“你是何人?竟敢在花域放肆!”
金袍人影氣勢絲毫不弱,沉聲道:“天人府,金寰宇!”
花神嬌軀一顫,顯然是天人府這三個字帶來的震撼感,她不確定道:“據說天人府的金寰宇年紀輕輕修爲便達到了帝之不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雖是奉承話,可金寰宇絲毫不領情,他冷酷道:“少說廢話!前幾日上等界空發生了屠城慘案,他們皆是死於青冥劍下,現在我代表天人府來查詢此事,請你交出青冥劍,並且與我回天人府接受調查。”
此時正值日落黃昏,這金寰宇背後便是落日,昏黃的夕陽光自他背後傳來,這金寰宇像極了世間最冷酷的執法者,要對花神痛下殺手。
花神一驚,怒道:“放屁!我這幾日從未離開過花域,何來屠城之說?”
金寰宇不理會花神,金光劍指向花神:“有沒有這一說,交出青冥劍,回到天人府便可自見分曉。”
“不可能!”
花神斷然拒絕,然後說道:“青冥劍乃花神傳承的重要物品,豈能輕易交出?你莫要仗着天人府這三個字徇私枉法!”
那金寰宇忽的哈哈一笑,隨後面色猛地冷了下來:“早料到你不會就範,今日我金寰宇少不得要爲世間除害了!”
話音剛落,整個花域上空爆發刺眼的金光,那漫山遍野的花朵在感染金光後立馬枯萎,焚燒,這金光帶着極高的溫度!
來不及心疼自己的萬千花朵,花神面色一弱,道:“果然是帝之不朽的氣息,怎麼辦!”
花神的修爲一直都停滯在帝之不朽前,差一步便可帝之不朽,可就是這一步,這一步猶如天地鴻溝,宇宙之壑,花神無論如何也跨不過去。
正因如此,此時面對帝之不朽的金寰宇花神毫無辦法,即使明知對方是故意找茬花神也無計可施。
“拼了!”
雖說自知不敵金寰宇,可花神的背後是整個花域,那是花神家族一輩子的心血,她絕不允許有人破壞自己的家園,就算戰死也不能!
“天人府金寰宇,今日假公濟私,欲奪我青冥劍毀我花域,我花神拼死迎擊,縱屍骨無存又何妨?”
這話花神自然不是臨時作興,而是聲波帶着修爲,傳出花域,呼喚一個能夠相救之人,只是花神也不知道這人是否能聽見。
見花神淒厲呼喊,那金寰宇冷笑道:“別喊了,這片空間早已被我金光劍封閉,你是無法呼救的。”
花神面色如常,可內心卻狂涌波瀾,正在思慮如何才能護下花域,如何才能趕走金寰宇。
金寰宇不是那種磨蹭人,見花神不說話,忽然間金光劍猛地一閃,漫天的金光如同萬千金山一般朝着花神壓來,這力量以非花神可敵。
“這便是帝之不朽的力量嗎?真是叫人渴望。”
花神一步回到花域大地,隨後青冥劍不斷舞動,這時候無數枯萎的花朵在青色劍氣的滋潤下不斷復甦,無數的花瓣感應到花神的號召,全部飛向花神的青冥劍周圍,仔細一看,彷彿每一朵花瓣都倒映着一個世界。
天空之上的金寰宇此刻終於變色:“這便是花神一族最強鬥技,一花一世界麼?”
“有幾分見識。”花神冷言道。
誰知金寰宇忽然將手中金光劍扔出,那金光劍在空中不斷,金光越發的旺盛,很快金寰宇整個人便淹沒到了金光之中,同時傳來聲音:“一花一世界固然高明,可半步帝之不朽與真正的帝之不朽有着天壤之別,今日便讓你瞧瞧真正帝之不朽是什麼樣的!”
說着金寰宇一手握住了旋轉的金光劍,然後猛地後拉,那金光一瞬便全部收縮到了金光劍中。
“金光焚世!”
只見金寰宇猛地劍指化神,那蒼天一般的金光猛地爆發,一瞬間便衝擊到了整個花域。
花神見狀心中焦急,若是這金寰宇對自己一人出劍也就罷了,偏偏他對準的是整個花域,花神若想護下整個花域,那便需要將一花一世界無情分散,如此纔可護下整個花域,可一花一世界如若分散,攻擊力將會大打折扣,又如何敵得過金寰宇?
“管不了那麼多了!花域是整個花神家族的心血,決不能破壞!”
花神猶豫片刻便下定決心,隨後無數的花瓣化作無數個世界,擋在花域的上空,將金光完全阻隔,頓時間,那花瓣之中的世界開始盡數崩塌,無數花瓣開始枯萎。
儘管金光強橫,可一花一世界卻還是全部擋了下來!!
使用完一花一世界,花神虛弱了大半,臉色如同白雪一般。
“受死吧!”
正在此時,一柄金光再次一閃,那金寰宇又是將金光劍扔出,那金光劍如同箭羽一般朝着花神胸口襲來。
花神見狀,青冥劍又是一拉,無數的花瓣鋪天蓋地的襲來,擋在花神身前,組成最堅固的盾牌。
可惜,帝之不朽的實力遠比花神想象的強悍,那金光劍如入無人之境,竟如切豆腐一般便切開了花瓣盾牌,那金光劍一瞬便穿越了花神的胸口,血濺花域!!
“花神!!”
“花神!!!”
衆多族人見花神被金光劍洞穿了胸膛,紛紛扔下手中的花籃,哭的梨花帶雨。
花神的生命氣息在快速消失,她手握青冥劍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對着花域揮了一劍,這一劍並不是傷害花域,而是保護她的族人。
而後花神看向金寰宇,悽然道:“想奪我花神造化,萬萬不可能!”
花神忽然對着青冥劍猛噴一口淋漓血,然後不斷掐訣,那青冥劍一陣顫抖,隨後以極致的速度奔回之前封印的地方一劍插入地底,無數的青石開始封蓋青冥劍,片刻間青冥劍便了封印模樣,任誰也取不走!
花神隕落,青冥劍歸,花域變天。
雲韻此刻連呼吸都開始堵塞,她親眼目睹了花神的隕落,而自己則是花神轉世,如此說來豈不是目睹了自己的死亡?這是何等的恐怖?
見花神身隕,衆多花域族人或哭泣、或慌亂、或害怕。總之,都是惶惶不安,不知自己會不會被金寰宇抹殺,不知以後花域會變成何樣,一切都不知。
天空之上,那金寰宇環顧四周,眼神漠然,似乎花域衆多族人如同草芥,當下便擡起一臂,金光劍再次綻放光芒,竟要將花域乾淨殺絕。
“金寰宇,不用這麼絕吧?”
正在此時,一道妖媚的身影從花域之下飛起,此女一身奇異的香味,讓人沉醉,那一身的黑裙更是和花域格格不入,她皮膚白的嚇人,偏偏畫了一個濃妝,嘴脣眼影皆是漆黑。
此刻緩緩升空,就如同一朵黑色的玫瑰蠻橫生長一般。
金寰宇見此女後臉色並未變化,依舊冷冷道:“徐心怨,你不是讓我幫你殺掉花神麼?爲何現在又阻止我毀滅花域?”
女子名爲徐心怨,聞言後幽然一笑:“我讓你殺掉花神是因爲想奪取她的花神造化,在我奪得花神造化後我不就成了新花神?如此一來又爲何要毀掉花域呢?”
金寰宇道:“你不怕留下禍患?”
徐心怨笑着搖頭:“從此以後,我便是花神,掌管花域,千秋萬載!”
金寰宇面色冷酷,說道:“留在花域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徐心怨媚然一笑,那笑容帶着特異的美感,足以令萬花爲此失色,那種獨樹一幟的黑暗美令人心醉,此刻她卻笑咯咯道:“呆子,你以爲我想留在花域?”
呆子這種稱呼可太過親暱,可金寰宇並未糾正,只是問道:“那是爲何?”
徐心怨道:“我剛纔查探了,花神雖然身隕,可留在她身上的花神造化僅有一半。”
金寰宇的冰山臉微微變色:“還有一半呢?”
徐心怨忽的看向花域正中已經被青石封印的青冥劍,說道:“花神臨死前不惜拼命封印這青冥劍,想必剩下一半定然在這如同巨峰的青冥劍中。”
金寰宇也轉頭看向青冥劍,這青冥劍被花神臨死封印,此刻已經變作山峰一般,高聳無比,他金光劍一橫,冷酷道:“我將它破開!”
“萬萬不可!”徐心怨急忙叫停。
金寰宇向來我行我素,絕不會聽取旁人意見,可此刻卻停手問道:“又爲何?”
徐心怨歉意道:“方纔我已試過,花神臨死前封存青冥劍便不懼旁人破開,因爲你一旦強行破開青冥劍,將會直接毀掉青冥劍的。”
金寰宇臉色不變:“那怎麼辦?”
徐心怨思慮良久,這才說道:“輪迴!等花神轉世爲我解開青冥劍的封印,我相信她一定會來這裡的,不管是什麼方式。”
說着徐心怨臉上便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如同黑玫瑰盛開。
那金寰宇正想點頭,忽然面色大變,看向花域外的萬丈天空,沉聲道:“他來了!”
徐心怨也變了臉色:“是他?”
金寰宇點點頭,確認了徐心怨的猜想。
“怎麼辦?”
徐心怨看向金寰宇,眼中已然有了慌張。
那金寰宇臉色同樣有些深沉,他遙望遠方,好片刻才說道:“現在不宜與他見面,反正花神已死,花域遲早是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許心怨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成!”
說罷許心怨還看向花域中唯一的高峰,怨道:“我要讓這雲峰化作最無用的一峰,並重新樹立一個大峰,就叫徐峰!”
話音一落,那金寰宇一劍劃破天空,一腳踏入其中,許心怨緊隨其後,就這麼消失在花域上空。
兩人離去良久,雲韻都以爲這場戰鬥已經結束時,忽然那空中又是一陣蠕動,隨後空間一閃,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花域上空。
只是這時候花域空間已經開始碎裂,雲韻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青冥劍所帶來的回憶馬上結束了!
雲韻用盡全力想要看清楚這個人影,可無論她怎麼看,這個人影就如同水面波紋中的倒影,依稀可看到一身黑衣,身後負一重尺,之外再難看出其他東西。
直到這時,幻境徹底破滅,雲韻的意識一瞬間回到了雲峰之頂,她猛地擡頭,劫後餘生般抽回手掌。
再看周圍,此刻雲姑,葉若清等人正激動的看向雲韻,雲韻不解,低頭一看,只見手下的青冥副劍正在緩緩顫抖,誰也看得出來青冥副劍對雲韻有反應了。
雲姑激動道:“繼續啊,青冥副劍動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動了!”
雲韻點點頭,再一次看向青冥副劍,帶着激動的神色一把握了過去,可就在雲韻握住青冥副劍的瞬間,那動彈的青冥副劍忽然沒了動靜,如同死水一般再無波瀾。
“嗯?”雲韻不解,又是用力一拔。
本以爲青冥副劍會隨着自己的力量加大從而被拔出來,沒想到這青冥副劍一動不動,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
以剛纔青冥副劍的動靜,連雲姑都以爲青冥副劍會被雲韻拔出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着實令人意外。
又是試了幾次,最終雲韻才抽回手掌,然後看向雲姑和葉若清,苦笑道:“對不起,拔不出來。”
“怎麼會?”
以如今花域的狀況來看,雲姑乃是最希望青冥副劍能被雲韻拔出的人,她振興雲峰的希望在這麼多年後終於有了着落,可現實卻又與她開了一個玩笑。
雲姑三兩步衝上階梯,直接握上青冥副劍,使勁搖動,似是不相信這個殘酷現實,可青冥副劍依然死寂,再無波瀾。
雲姑的臉色終於從失落變作了茫然,又變成了常態,她悠悠站了起來,搖頭笑道:“就連青冥副劍都和雲峰開玩笑,呵呵……”
“雲姑……”
雲韻試着叫道。
雲姑只是擺了擺手,然後對着葉若清道:“你也來試試吧。”
雖是叫葉若清上前試試,可雲姑的心中已然沒了希望。
葉若清也不知發生何事,只是茫然的點點頭,然後走上去,雲姑帶着雲韻走下階梯,將位置全然交給葉若清。
那葉若清深沉一口氣,然後右手伸出,朝着青冥副劍的劍柄握去,這原本平靜的一幕落到雲韻眼中卻讓她十分緊張,她不知道葉若清可否遇到青冥副劍中那幻境。
倏然間,那葉若清的皓手便握到了青冥副劍之上。
雲韻屏息以待,雲姑則是黯然失色,她已對葉若清沒了期待,只希望趕緊完成這個儀式,然後大家該幹嘛幹嘛。
可就在雲姑黯然間,雲韻忽然瞳孔緊縮,這模樣引起了雲姑的注意,她順着雲韻的視線看去,也是眼神一縮!
那葉若清竟真的將青冥副劍拔的嗡嗡作動,這模樣與之前的雲韻如出一轍,可仔細一看,葉若清雙目睜的老大,沒有半分被帶入幻境的徵兆。
雲韻暗道:“怎麼回事?青冥副劍也在震動,爲何葉若清看上去絲毫沒有進入幻境的意思?”
階梯之上,葉若清滿眼茫然,看着手中震動的青冥副劍無可奈何,她轉頭看向雲姑和雲韻,顯然是徵求她們的意見。
雲姑重燃希望,鼓勵道:“繼續啊,用盡全力。”
雲韻同樣點點頭。
葉若清急忙運轉鬥氣,繼續拔動青冥副劍,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這青冥副劍只是震動,再無半點其他徵兆,更別說直接拔起來。
半晌,葉若清幾乎用盡全力,可青冥副劍依舊沒有拔出跡象,沒辦法,葉若清只好悻悻收回皓手,然後對着雲姑抱歉道:“雲姑,不好意思,我也拔不出來。”
雲姑重燃的希望再次破滅,不由搖頭嘆息:“哎~”
良久,雲姑忽然惋惜一笑,然後神色恢復正常,複雜的看向這二人,悠然道:“算了,你二人還是去休息休息吧,看樣子我雲峰的確是大限已到。”
雲姑從小在雲峰長大,很難想象她說這話時是何種心情。
說完之後雲姑便邁着步伐消失在了雲峰之頂,不知去向,這時候兩個侍女走向了雲韻,她們甜甜道:“兩位請隨我來。”
說着兩位侍女便帶着二人一路下山,很快便到了山腳之下。
“這裡是外門,你們將暫時在這個地方修習,兩月後將會有一場內門考覈,到時候所有外門弟子都會參加,一旦脫穎而出你們便能進入內門。”
侍女耐心解釋。
雲韻點點頭,問道:“內門考覈……大概是什麼樣子?”
既然答應了飛舟老嫗,那雲韻便會盡全力變成花域最強。
侍女回答道:“內門考覈不限生死,全無規矩,每次內門考覈都會死好幾人,你們到時若打不過便認輸吧。”
侍女這話並不是蔑視,而是勸導。
葉若清的俏臉瞬間便慌了,急忙點頭:“好的好的,到時候對方若太強大我便直接認輸。”
侍女苦笑道:“如此最好。”
說罷侍女手指上的戒指輕微閃動,從中出現一套雲峰衣物,一顆簡陋的丹藥以及一本古樸的功法秘籍。
“這是雲峰的制服,新人的入門丹藥以及雲峰的功法,你們可以選擇修習也可以選擇繼續修習自己的功法。”侍女介紹道。
“對了,你們的房間就在那裡。”
雲韻點點頭,接過自己的東西。
侍女問道:“還有事嗎?”
葉若清茫然道:“沒有啦。”
雲韻也點點頭。
那侍女便走了。
待到侍女走掉,葉若清忽然看向雲韻,關心道:“對了,你沒事吧?”
如此問話,自然是因爲之前顧人麗對雲韻出過手。
雲韻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夜晚將到,外門的舍樓雖然簡陋,可好歹也是一人一間。
獨自盤坐在房間內,雲韻面色複雜,莫名其妙來了花域,這纔沒過多久便發生這麼多事,着實令人感覺不真實。
感受着臉上傳來餘痛,雲韻是不會忘記那顧人麗以及孟曉仙等人的,看着手中的雲峰功法以及粗糙丹藥,雲韻摒棄了功法,卻留下了丹藥。
這丹藥雖然粗糙,可藥香十足,雖低級,卻是鬥氣大陸沒有的東西,說不定可以藉此突破至鬥帝。
畢竟實力纔是這個世界永恆的東西。
夜半,只見雲韻的房間不斷閃動光芒,一股強橫的鬥氣一直縈繞在周圍,雲韻的丹田不斷翻新,全身都在脫胎換骨,她本就是九星斗聖巔峰的修爲,距離鬥帝只是一步之遙。
在鬥氣大陸時只是礙於帝之源氣枯竭,否則雲韻早就突破鬥帝了。
之前上階梯手握青冥副劍時帝之源氣便已經噴薄而來,只是那時候雲韻的意識已被帶入幻境,此刻正好藉助丹藥一舉突破鬥帝。
直至破曉時分,雲韻的房間方纔傳來一聲輕響,她從未想過突破鬥帝的動靜會如此安靜。
“雲韻,你突破鬥帝了嗎?”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葉若清的聲音。
雲韻一愣,沒想到這麼小的動靜都沒躲過葉若清的耳朵,她淡淡答道:“嗯。”
“我可以進來嗎?”葉若清問道。
這葉若清就住在雲韻隔壁,雲韻自然不會將其拒之門外,不過還是不情願道:“好。”
葉若清推門而入,她臉上帶着微笑,一進來便噓寒問暖,然後問道:“對了,雲韻,那青冥副劍你是真的拔不出來嗎?我感覺你好像能夠拔出來的。”
雲韻臉色有了輕微變化,她一直想不通這葉若清爲何會放棄徐峰,從而來到雲峰,以葉若清的修爲層次,徐峰定然不會拒絕,甚至還會主動拉攏纔是。
可葉若清後來卻順着跑了過來,着實奇怪。
雲韻也沒想這麼多,言簡意賅:“我真的拔不出來,那青冥副劍好似生在了噴泉之上,無論如何拔動都沒有動靜。”
葉若清窮追不捨:“可你在上面待了這麼長時間啊。”
雲韻臉色有些不耐:“我也不知道爲何能待那麼久。”
葉若清忽然提議道:“要不今晚我陪你再去試一試?”
雲韻這時忽然目光炯炯看向葉若清,問道:“你好像很想讓我拔出青冥副劍?”
葉若清身體微不可查的一震,乾笑道:“哪有~我就是覺得可惜,你若能拔出青冥副劍便能重振雲峰,我也開心呀。”
雲韻沉默了一下,好久才說道:“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便要開始內門考覈了,你雖然修爲高強,卻也需要好好溫習,我更是需要刻苦修煉。”
這話的意思自然是下了逐客令。
葉若清知曉其意,旋即站了起來,笑道:“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到時候我們一起進入內門哦。”
雲韻並未搭話,那葉若清便燦燦的走了。
直到葉若清完全走掉雲韻才奇怪道:“奇怪,這葉若清怎如此關心我能不能拔出青冥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