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了?”車大夫放下手中的醫書,詫異地看了一眼杜伊。
“不知道,要不師父你去看看?和顧稀元說了,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梅又沒傷到腦子,根本不可能會失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杜伊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楚。又不是喝醉喝多了,出現斷片情況。
車大夫隨着杜伊來到白梅的房間,就見她正閉眸休息。當聽到腳步聲後,這才正眼,眼睛閃過一絲的凌厲之氣。雖然很快,就一閃而過,不過還是被關注着她的杜伊給捕捉到了。
杜伊略下心中的疑惑之意,看向車大夫:“師父,你且把把脈,看看怎麼回事?”
車大夫略微頷首,伸手探向白梅的脈搏。過了半響,又換了一隻手,許久都不回答。就在白梅將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道:“沒什麼大礙,放心!”
白梅鬆了一口氣,杜伊緊接着道:“你好好休息,這兩日不要起牀,有什麼需要,叫一聲即可。”
白梅微微頷首,杜伊和車大夫便出了房間,直接來到顧稀元的房裡。
“白梅的脈搏好生古怪,初次看起來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傷,可這一切好像都是假象,應該是毫髮無損之人才是。那她身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白梅是顧稀元動手治療的,這種事,問他最清楚不過。
顧稀元看了一眼杜伊,又敲了敲桌子,道:“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又怎會一樣。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誰,白梅又在哪?”
杜伊聽到這話後,眼睛眯了眯,半晌後,沉着聲音道:“你確定不是同一個人?”
“難道你沒發現有何不可之處?白梅好歹也照顧了你幾年,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顧稀元說這話的時候,很是詫異。
杜伊那麼聰明,不可能會發現不了纔是。在他的眼裡,她應該不至於到這麼愚笨。
“是有些奇怪,不過之前都未醒來,我試了脈搏,也沒多大的問題。怎麼醒來之後,差異那麼大?”
“沒醒來之前,你當然查不出來了。不過,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杜伊的話,讓杜伊心裡震了一下,原來他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白梅有問題,所以他纔不管不顧的,就等着人醒來嗎?
難怪他說,白梅會在今日醒來,並未說,那幾個暗衛什麼時候會醒。更在自己說引蛇出洞的時候,也未吱聲。
他出手給白梅治療的時候,她並未在一旁看着,他也未提白梅的情況,她就默認白梅已經沒什麼大礙。
如果說這個白梅是假的話,那真的那個在哪裡,現在是生是死?紫丁給白梅換的衣衫,難道都沒發現嗎?
這一刻杜伊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猜忌,白梅如果是假的,紫丁與她相處最久,怎麼會沒發現?剛纔白梅眼裡閃過的一絲狠厲,是針對誰的?
還有這個白梅到底是何人,混到他們中間,有什麼目的?
“怎麼辦?既然有膽子混進來,那就讓她有來無回好了。不過今晚是
七月十四,陰氣最重之時,他們會不會趁機作案?我想那些人的目標不一定是我們,否則也不會有前面的二十幾起案件,今夜是會不會變本加厲?”
七月是傳說中的鬼月,初一是鬼門開,十四是鬼亂竄,而在十五的前後陰氣比其他時候還要重許多,到七月三十纔會關上地門。
既然那些人要利用這個月來作惡的話,想必是不會放過這幾日的時間的。以往是三到五人,今日說不定會成倍成倍的增加。
“這不是沒可能,那按照你的意思,咱們現在該怎麼做?”顧稀元根本就不相信夏生,這樣的事情,他們自己能解決就好,那個夏生指不定還會扯後腿。
“現在這個時候,城裡本來就沒什麼,加上今日的時間特殊,想必今晚人人都在家裡燒紙。不若我們派些人,到街角某處燒紙,咱們事先佈置好,一旦發現動靜,就一網打盡,如何?”
杜伊想要人來做餌,不過那個白梅是不行了。只能另外尋人,還得找個有功夫的才行。
“不妥,實在太過突兀,一看就刻意的。若是他們一早就盯上咱們的話,現在的舉動,他們又怎麼會識不出來?”車大夫搖搖頭,一口就否定了杜伊的說法。
杜伊想想也是,可憐她沒功夫,要不然由她出去做餌是在合適不過了。
“今晚我就當做有事要出門一趟,伊伊你跟着我去,咱們往大運河邊,就當做你來探查那河得情況的。若是他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要去做什麼。若是不知道你的情況,只會當做我與你有什麼,總之對他們來說,都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顧稀元的武功有多高,杜伊並不清楚。只是由自己和顧稀元出去做餌的話,那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阿城和小帥怎麼辦?她可不想以後便宜了其他的女人。
“怎麼,不願意?”顧稀元眼裡閃過一絲戲虐,向來沒什麼顧忌的杜伊,現在卻猶豫了。要是現在紫弈城和她說這個話,只怕是馬上就同意了吧。到底還是人不一樣,信任度不一樣。
“你的武功與我家阿城相比,誰高?”
“沒試過,怎麼知道?”
“那和我表哥呢?”
“差不多吧!”
杜伊聽到這話,沉思了起來,凌袁帆的武功比紫弈城的稍弱一些,不過與白梅強一點。白梅帶着那麼多人出去都出了問題,這顧稀元還要帶着自己的話,那兩個人豈不是都沒命了?
“師父,那些防身的東西,你還有多少?”如果要去的話,那些什麼毒粉之類的,必須的多準備一些。
不知道阿城知道自己把身家性命都託福給顧稀元的時候,會不會生氣?
“剛配好的,你要多少?”
“有多少給我多少,我今晚要去釣大魚,不會武功,總得有個防身的吧?”杜伊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既然要去大運河邊,那就當去祭拜她爹孃,這樣看起來還算可信一些。
聽到杜伊這話的顧稀元又詫異了一番,看來她還真是不怕,居然敢同意。
“小姐,於爺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橙蘿的聲音,伴隨着她的聲音,於子恆和鶯兒也先後進來了。
“於老闆,怎麼今日到這裡了?鶯兒你也來了,可是我舅母讓你來照顧我表嫂的?”一下子來了兩個幫手,對於杜伊來說,如虎添翼。
於子恆的功夫與凌袁帆不相上下,若是晚上加上他的話,又有鶯兒看住那個白梅,應該會穩妥許多。
“爺一早就算到你們會在這裡停歇,剛好最近儒城發生了一些事,我便過來看看。”儒城最近的生意越來越差,可不止只有伊記是這樣,就連於府名下的產業皆以受損。
這一路過來,看到的景象,更是令他直皺眉頭。其他地方哪怕是鬼節,也不至於到大白天街上沒人的地步。
“你來了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幫忙。鶯兒,你也聽聽,回頭這裡還得多麻煩你。”
杜伊先是說了這些話,之後便將這兩日的事情,以及方纔自己的想法都說了一遍,最後道:“今晚於老闆你與我們一同走,鶯兒,你讓幾個孩子都到表嫂的房間裡,我會與外祖父說一聲,讓他的暗衛也多加照顧一番。至於那個白梅,你且多注意一些。”
“行,王妃放心吧,奴婢自有分寸。魏嬤嬤都來了,少夫人那邊有魏嬤嬤伺候,不若奴婢就跟着王妃身後保護你?”
鶯兒沒想過自己纔來這裡,就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省的那麼多無辜的百姓死於非命。
“魏嬤嬤沒有武功,這裡也有個人要看着,紫丁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現在我也摸不準這些,你幫我看着那個人。一旦發現有異動,直接一刀殺了。”
杜伊說這個的時候,感到一絲的心疼。真的白梅現在在哪裡,到底是生是死?那個假白梅,晚上也會有動作吧?一會兒就送些好東西,讓她晚上好好睡一覺。
“是,王妃!”
安排好一切後,入夜,紫丁還未回來,杜伊便手拿着之前,拎着一個籃子,裡面裝的蠟燭等物,與於子恆和顧稀元走出伊記酒樓,手上提着自己做的拉住燈籠,朝着大運河的方向而去。
即便是身邊有兩個人,杜伊依舊感覺陰風陣陣。好在她覺得自己也算是個鬼魂過來的,不過是多了一個肉身罷了,因而也就大着膽子,細聲細語道:“不知道我爹孃在那邊過的可還好。”
於子恆配合地答道:“肯定會好的,你不必擔憂。”
三人在河邊紙和蠟燭少了一半,只覺得風越來越大,不多時樹葉傳來沙沙作響聲,杜伊的身體也越來越緊繃,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來了,王妃你準備好。”於子恆在杜伊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就見一陣影子朝着她胸口處而來。
與此同時,有幾個影子朝着顧稀元和於子恆同時竄去。杜伊看準時機,揚手灑出一把粉末,周圍跟隨而來的暗衛也都出來了。這次因爲不清楚多少人,她事先在這邊埋伏了二十人,又跟着二十人來。至於酒樓則是留了七八十人,應該夠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