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禪宗餘脈

在一座幽靜的山谷,與外面的檐牙高啄的建築完全不同,前面只有由樹樁搭成的小屋。在這裡海拔已經超過三千丈,周圍被一層濃霧籠罩,蕭青暗歎纔是世外高人住的地方。

在小屋旁邊種着各種靈氣逼人的靈藥,其散發的靈氣絲毫不亞於中品靈石,一縷小溪從山上蜿蜒流進靈田旁邊池塘,池塘內幾條頗有靈性的小魚無憂無慮不斷遊動。普通人在這裡住幾天就有驅除百病之功效。

玄貞帶着蕭青他們來到小屋門前,恭敬道:“師傅,弟子回來了,弟子沒有完成師門任務。”

小屋簡陋的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身着黃色僧袍的中年人,看起來和地球少林寺僧人差不多,與外面看到的僧人完全不一樣,眉目清秀,皮膚猶如嬰兒般白嫩,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活了近千年的人,但是瞳孔深處透露出千年的滄桑,還有淡淡的疲憊。

“我沒指望你能得到和珠,你只要平安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中年僧人笑道。

中年僧人視線移向蕭青和蓮兒身上,神色一滯,不由點點頭道:“在你出發之前爲師爲你探了天機,探出你將得到極大機遇,而且也是我禪宗一脈的千年機遇,現在我才明白你的機遇是什麼?”

“師傅我這次下山除了在外面轉了一圈絲毫沒有得到好處,我怎麼會有機遇?而且事關禪宗命運。”玄貞疑惑道。

中年僧人對着玄貞神秘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向蕭青問道:“施主,請問你來自何地。”

蕭青一怔答道:“我和我妹妹一起來自荒古沙海中的一個綠洲。”

中年僧人眼含深意看着蕭青和蓮兒兩人,對玄貞道:“你能帶他們兩人到這的作用比帶回和珠還大。”

玄貞驚異大叫道:“這怎麼回事,我禪宗一脈怎麼跟外人扯上關係?”

中年僧人搖搖頭嘆道:“你總是如此衝動,在外面轉了一圈絲毫如此孩子氣,這樣如何成就正果。”

玄貞縮了縮頭,眼睛不敢看中年僧人,還是問道:“要知道我們禪宗一脈自從三萬年前毀滅之後就再也沒有崛起過,只能寄居在大密寺內。難道現在就有機會從現大禪寺?”

“你以爲師傅我未卜先知,具體什麼情況我沒有能力從天機中得到,我還是耗費我二十年壽元纔得到一星半點天機,如果沒有這一點我哪放心讓你下山。”中年僧人平淡道。

玄貞猛地擡頭,急道:“師傅你的壽元已經不足百年,怎麼還要一下子損耗這麼多壽命?”

蕭青左眼隱晦的藍光一閃,這時他才發現這中年僧人雖然氣息如山,但從中衰敗之氣隱隱散發,猶如即將化爲灰塵的朽木,好像隨時被微風吹塌。

中年僧人似有察覺眼睛瞄了蕭青一眼,蕭青心中一跳,百試不爽的左眼這次竟然可以被人察覺,心中頓時警惕,對於修真中階修士不敢有小視。

中年僧人笑了笑,其笑容絲毫沒有任何對死亡恐懼,雙眼露出看破一切的睿智神光,道:“大禪寺自從被滅門以來,雖然受到大密寺的護佑,但畢竟是寄人籬下,十代祖師無不期望重建大禪寺,這大任自從你師祖交給我,雖然沒有看到任何希望,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希望。現在我找到了禪宗一脈的希望,作爲大禪寺唯一嫡系傳人付出這點壽命也是應該。只是遺憾不能看見大禪寺重新屹立在東方大陸。”

玄貞搖搖頭,雙眼通紅撲進中年僧人懷中哽咽道:“我只要師傅,我不想師傅死!”

中年僧人一手撫摸着玄貞光滑的光頭,一邊慈祥道:“我不是金身羅漢,師傅早晚會離開,重建大禪寺的重任早晚將落在你身上,只是你現在修爲尚淺,不知你能否在我壽元終結時能否接受如此大任。”

一時空氣中瀰漫着悲傷的氣氛,蕭青深吸一口氣道:“大師,我能做什麼?”

“以後玄貞就交付給你照顧了。我知道就算玄貞七寶菩薩心如此天賦也比不上你和你妹妹。”中年大師語氣略帶着一絲乞求。

“玄貞是我兄弟,我一定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只是我妹妹沒有任何修爲,怎麼可能比玄貞還好?”蕭青道。

中年僧人微微一笑:“我看得出來,這女子不是人類,而是蓮花化身,在佛門中蓮花是聖物,一旦出現蓮花化成的草木精靈肯定第一時間被佛門收入門內,如果有合適功法起碼修成菩薩沒有阻礙。而且這女子蓮花純淨也是罕見,如果修佛法更是天賦異稟。”

“我只要和蕭大哥在一起,不待在這裡。”蓮兒急道,嘴脣簡直可以掛上一瓶醬油。

中年僧人搖搖頭道:“我知道這裡留不住你,如此純淨蓮花就算道家也要爭的頭破血流,留在這裡也是埋沒了你。但是有關禪宗的任何典籍你們兄妹倆都可無條件翻閱。

蕭青雙眼一亮,在之前他還擔心玄貞師傅不同意把伏魔棍法交給他,玄貞曾經介紹整個天璣星門戶之見十分重,門派秘籍嚴格保密,嚴禁外傳。這次竟然玄貞師傅主動讓他隨意翻閱。大禪寺在滅門之前在天璣星也是頂尖修煉勢力之一,威勢絲毫不亞於現在的大密寺,雖然滅門之後大部分秘籍散佚,但其中一部分也是十分珍貴,就算其他修真高階也不可能窺得其中一字一句。

但如此蕭青也完全搭在禪宗一條船上,如果禪宗滅亡蕭青肯定也會連累遭殃,但其好處讓蕭青絲毫無法拒絕。

蕭青謝道:“多謝大師,對於重建大禪寺我絕對助玄貞一臂之力,大師能否告訴當年大禪寺滅亡原因。”

既然搭上禪宗這條船,對於現在的形式必須有所瞭解,對於日後遇到的困難心中有個底。

玄貞此刻也擡起頭,眼睜睜看着他師傅,看來玄貞師傅這麼多年沒有向玄貞告訴當年的一切。

“我打算等你達到修真中階才把當年的一切告訴你,但既然如此現在就把我禪宗的一切秘密告訴你,蕭青兄妹既然是重建大禪寺希望所在也不用避諱。”玄貞師傅目露悲色,不由嘆息起來。隨即開始娓娓道來。

在十萬年前的仙神大戰天璣星宮作爲戰爭主力雖然和西方平分秋色,但也損失慘重,天璣星宮當年是整個天下道門執牛耳,所有天下道門實力也隨之大爲虛弱。而儒門卻趁此崛起,此時儒門與大戰前儒門發生極大不同,各種術法發生不小變化,他們自稱這新儒爲理儒。

當年道門與佛門衝突也十分尖銳,雙方爭鬥不斷,這讓理儒趁勢崛起,當理儒坐大此時已經爲時已晚,理儒已經完全掌控世俗皇室夏家,從此理儒稱霸大夏朝。

但是理儒絲毫沒有滿足,幾萬年來不斷排除異己,滅掉無數道門與佛門,無奈道門和佛門暫時放棄恩怨,共同抵禦理儒蠶食。天璣星宮雖然大爲衰弱,但底蘊絲毫不可小視,天下道門依舊以它爲首。而佛門則是我大禪寺和大密寺共同統領。

但是佛門內部大禪寺和大密寺之間爭權奪利,極大消耗佛門元氣。當大禪寺處在幾萬年來最爲虛弱時刻,整個理儒界以理儒門爲首,衆多理儒門派暗中發動襲擊。大禪寺向大密寺求救,但是大密寺無動於衷,認爲這是削弱大禪寺最好時機。大密寺絲毫不認爲大禪寺能夠輕易滅亡,但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大禪寺三天之內化爲灰燼,大禪寺僧衆滅殺殆盡,只有少數幾個高手逃到大密寺。

大密寺得知大禪寺滅亡大吃一驚,極爲後悔,大密寺雖然是頂尖門派,但是與天璣星宮還是有一些距離,獨自抵抗佛門來自理儒壓力,一時間佛門大爲衰弱,其他禪宗門派全部滅絕。大密寺當年寺主因愧疚把整個蓮花峰靈氣最濃郁之地賜給了大禪寺餘脈,並嚴禁佛門內鬥。

蕭青沉默片刻,有了三萬年前的教訓,怪不得大密寺內沒有任何爭鬥,師兄弟之間其樂融融。

三萬年那時候本身就有僅次於十萬年前的動亂,大夏朝一度滅亡,那次動亂之後幾乎所有高階修士銷聲匿跡,三萬年來再也沒有高階修士出現在世上,而中階巔峰就成爲門派的戰略性力量。

最後玄貞師傅可能壽元無幾,神色有些疲憊,回到小屋休息了。玄貞帶着蕭青來到離小屋不遠處的山洞中,當年大禪寺殘存典籍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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