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破龍榻玩死絕情帝
“權醉菁,你在這裡幹什麼?”
雲慕狐疑地看着她,聽說她出宮尋父去了,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皇后,我特地過來尋你
權醉菁看着她,小聲說道。
“有什麼事嗎?”
雲慕暗自思忖,莫不是想讓她爲權家求情,放她們權家一條生路媲?
“你要小心東方笑晴,她想害你。”
權醉菁匆匆說着,滿眼的驚恐之色,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
“她也來威脅過我,讓我幫她對付你,說我若不聽她的話,就會殺了我。”
雲慕擰緊眉,盯着她看着。
東方笑晴威脅權醉菁,這種事,她絕對做得出。再看看權醉菁,她如今失勢,只穿了件素色的長裙,戴了兩隻白玉簪,膚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和之前那雍容華貴的凌厲樣子簡直不能比。
儘管信任的天平朝權醉菁傾了傾,可她還是說:
“你去告訴皇上吧。”
“皇上怎麼還會信我?”
權醉菁苦笑,退了一步,靠在假山石上,仰頭看着頭頂一枝探過來的芙蓉花,小聲說:
“他如今心裡只有東方笑晴和皇后你,東方笑晴又有孕在身,所以,就算他知道東方笑晴對我不利,也只會一笑之。權家倒勢,落井下石的人這麼多,他不殺我、不廢我,於我來說已是大恩,哪裡還記得當年的恩情呢?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從我記事開始,就常和他在一起玩耍,不過,我想他早就忘光了,我如今色衰,又不能生下一兒半女,權家更不能再幫他穩固江山,自然不會再把我放在心裡。皇后,深宮無情,帝寵更無情啊。”
一席話,說得雲慕心裡全不是滋味。
慕容安定花心,她全看在眼中,又對權醉菁可憐了幾分。
權醉菁這時候才轉臉看來,小聲說:
“我要拆穿東方笑晴,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讓她害皇上
“你想怎麼辦?”
雲慕問。
權醉菁想了想,小聲說:
“我讓人打探過,她到月圓時就要吸人血,這簡直是妖怪,我要把這件事告訴之大臣們,讓大臣們一起去向皇上請命。不過,我要拿出證據才行,明晚就是月圓之時,我要偷偷進她的寢宮去,抓住她吸血的時候。”
“太危險了。”
雲慕搖頭,權醉菁又不會武功,只怕她有去無回。
“我不怕,我如今也沒什麼牽掛了,死便死吧。”
權醉菁慘笑一聲,又看着她說:
“你自己保重吧,皇上那人,我再瞭解不過,最圖的就是新鮮,我入宮這麼些年,美人來來去去,不知換了多少,也沒見他記着誰的。你想維持盛寵,就早點生下龍子。”
她一臉誠懇,雲慕一時間動情,小聲說:
“你也別犯傻,白送了性命,她的惡毒你我都知道,犯不着拿自己的命當賭注。”
權醉菁笑了笑,折了一枝芙蓉花,慢慢地往前走了。
雲慕心裡滿不是滋味,越加覺得慕容安定討厭,一時間有了一走了之的念頭,眼不見才爲淨。
“皇后娘娘。”
年易在不遠處叫她。
她扭頭看去,只見畫兒和慕容安定一起,正朝這邊張望着。
“誰在那邊?”
慕容安定盯着她問。
“沒誰
雲慕對他沒啥好口氣,冷冷說了句。
慕容安定狐疑地看着她,又看向她身後那片芙蓉花林,僵了幾秒鐘才說:
“回宮去換件衣服,曼羅國遣使者來修好,你隨朕去給使者接風洗塵。”
“不想去。”
雲慕又生硬地頂了一句。
畫兒在一邊搖搖她的手,提醒着她的身份,她這才抿抿脣,大步往園子外走。
“娘娘剛剛心情還挺好的呀,怎麼皇上一來,她心情就壞了呢。”
年易不解地撓頭,畫兒瞪他一眼,這個呆子會不會說話?
年易連忙閉緊嘴巴,忽略掉慕容安定鐵青的臉色,假裝看花去了。
斜陽已濃,宮燈盞盞亮起。
德恩殿中歌舞昇平,歌姬們正在翩然起舞。
曼羅國來的是一位王子,他順海而下,周遊列國,特來最強大的吳國一睹繁華美景。並且嚮慕容安定獻上了從海外帶來的奇珍異寶,一株足有五米高的血珊瑚,十對色彩斑斕的孔雀魚,百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還有深海美玉雕成的搖牀。
“皇后駕到。”
太監在外面高唱,衆人擡眼,只見雲慕一襲紫色錦衣緩緩而來,臉上蒙着紫色面紗,不讓人見着她的臉。雲鬢高聳,步搖輕晃,也有皇后的風範。不過衆人皆知她貌醜,也不朝她多看,規矩地行了禮,看着她走向慕容安定。
“怎麼纔來。”
慕容安定向她伸手,擰眉問她。
“我既貌醜,坐這裡幹什麼?”
雲慕冷冷說了一句,在他身邊坐下,看向那位王子。大眼濃眉,鼻樑高挺,英姿勃發,氣宇軒昂,而且是淡綠色的眼珠,很惹人注目。
“皇后娘娘萬福。”
王子起身,雙手交叉靠在胸前,向她行禮。
她輕輕點頭,算是回禮。
王子坐下之後,又向大家說了好多周遊列國時的奇聞趣事,雲慕聽着覺得很是新鮮有趣,人也放鬆了不少,拿着酒杯,一面輕品美酒,一面聽他說故事。
“朕就知道你會喜歡,怎麼樣,想不想朕以後也這樣帶你出去逛逛。”
慕容安定俯過來,在她耳邊笑咪咪地說。
雲慕的雙瞳寒了寒,權醉菁的話又在耳畔迴響起來,他就是追逐新鮮感的人,某日自己新鮮感不在,就和那些女人下場一樣,一個被軟禁,一個被冷落,都那樣慘。
“你看這魚兒。”
慕容安定又讓人把孔雀魚端到她面前,用手指勾了彩色的魚尾,逗給她看。
其中兩條小的,居然嘴對嘴親了一下,惹得大家一陣笑,他又在她耳邊說:
“你幹嗎帶面紗,朕也想親你了。”
“放尊重點,別時刻擺着你的風|流樣子招搖。”
雲慕冷冷斥罵一句。
慕容安定討好的心思全被她給罵回去了,臉色一黑,也不再和她說話。
接風宴陡然變得寡然無味,慕容安定藉口酒醉,要提前退場。雲慕自然也不想留着,起身時,面上的紫紗落地,露出一張白淨絕美的臉,大殿中靜了片刻,便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都知她貌醜,哪知她夜晚是這樣的美態,難道白天是故意化妝弄醜了自己?
那王子更是低呼不停,用他們國家的話說着大美人三字,翻譯的人翻給了慕容安定聽,慕容安定一瞧,雲慕一雙大眼正瞟着王子看着,這看上去眉來眼去的場面又惹得他生氣起來,拂袖而去。
雲慕才懶得理他,徑直回到皇后宮,洗洗準備睡了。
不想才躺上牀,慕容安定那廝又闖了進來,把一簍子癩蛤蟆往地上一丟,冷冷地說:
“今兒最後一天,趕緊起來,療了傷再睡。”
“你自個兒不會弄嗎?”
雲慕厭煩地說了一句,他嘴上的青腫都退了,分明沒有她傷重,她胳膊上的青紫還重着呢!
“雲慕,你別得寸進尺,朕給你面子,你要來打朕的臉。”
慕容安定更惱火,今兒被她紮了一天,他怎麼做都是做,也不知她是吃了什麼炸藥了。不就是東方笑晴懷孕了?池安寧就沒有別的姬妾啊?成天針對他,開什麼玩笑!
“你出去。”
雲慕跳下牀,指着大殿的門對他吼。
慕容安定的眼睛眯了眯,突然就伸手把她一推,彎腰抓起了癩蛤蟆就往她的嘴上摁。
“雲慕,就你的嘴厲害,朕今兒堵上你的嘴,看你還罵不罵朕!”
雲慕被他這突然而來的動作弄得又驚又怒,那腥味兒又衝得她噁心難忍,立刻就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慕容安定,我恨死你了!”
她吐完了,紅着眼睛,指着他怒罵。
“朕喜歡死你了。”
慕容安定坐在一邊冷笑。
“全天下,就找不到第二個,比你還不要臉的臭男人!”
雲慕更怒,罵得更大聲,還跳起了腳。
“太可惜了,你正好是這個男人的老婆。”
慕容安定又回她。
雲慕被激得失去理智,抓起了地上的癩蛤蟆就往他身上丟。
慕容安定一一躲過了,撲過來就把她摁到了桌上,咬牙切齒地說:
“朕今兒不弄得你求饒,明兒朕就出家當和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