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忌日,姑蘇子躍過了三百二十三個。
以往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昨天,在一個參與洗劫姑蘇氏族的人的後人那裡,姑蘇子躍找到了牆上掛着的這幅孩童戲水圖。
這是姑蘇子躍的娘畫的。
畫卷裡笑得活潑天真的孩童是他。
看着這樣一幅圖,在這個日子裡,他突然就想找個人陪他喝酒說話。
他是絕對不會和男人說心事的。
女人……
除了鳳九傾之外,一切女人在他眼裡,都是食物。
只不過食物也分好吃的和不好吃的,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你知道我厲白鳳時期的所有事情,如果不介意,我也願意和你秉燭夜談,聽聽你的故事。”
鳳九傾看着姑蘇子躍的背影,語氣不在那麼多的僞裝。
“我的故事?”
姑蘇子躍伸出手去,之間距離化作只有一丁點距離,他卻停止下來,隔着那段距離,輕輕的描摹化作上孩童的模樣。
“都想不起來了。”姑蘇子躍頓了一下,諷刺一笑,“我連我孃的樣子都記不住了,哪裡還有故事可以講?”
“沒有故事還有酒,也不賴。”鳳九傾撇了撇嘴。
“小爺的酒,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釀酒大師釀造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姑蘇子躍轉過身來,又拎起一壺,飛身再度落在窗臺上。
“這個大師是你自己吧?”鳳九傾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你如果不那麼聰明,小爺可能真的會喜歡上你。”姑蘇子躍一臉的漫不經心。
“你如果沒有這麼妖的話……我也可能會喜歡上你。”鳳九傾勾了勾脣,自斟自飲又是一杯。
姑蘇子躍說得沒錯,他釀造的酒,真是世間絕有的好。
兩個人各自盤踞一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毫無意義的話。
一直這麼到了後半夜。
姑蘇子躍還是那麼醉,鳳九傾一點醉意都沒有。
“差不多了,天亮我要出一趟遠門,就不陪你了。”鳳九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站起身來。
“等等。”姑蘇子躍喚住她,“真以爲讓你來只是陪小爺喝酒?”
“姑蘇小爺還有什麼吩咐?”在一起喝了一頓大酒,談了心事兒,隔閡也少了一些,鳳九傾和他說起話來,也輕鬆了不少。
“小心林雲陽的那個國師。”姑蘇子躍的神色陡然認真起來,“林雲陽身邊幾乎所有的人,小爺都摸到了底細,唯獨這個國師,姓甚名誰從哪裡冒出來的,師承何方我一點都查不到,最噁心本爺的是,那蠢貨長什麼模樣小爺也沒看到!”
“把自己置身在旮旯裡面作惡的人,長得肯定沒法和姑蘇子躍比。”鳳九傾笑了笑,然後徑直外走,走了兩步停下來,轉頭看向姑蘇子躍:“喂,狐狸,咱們可以做不交心的朋友,偶爾想找個人說話,你還是可以找我。”
說完,鳳九傾就大步離開了。
“不交心的朋友?”姑蘇子躍看着打開的房門外,一樹山茶花開得血紅,雙眼迷醉的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