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爲了自己這一張臉,爲了自己那小弟弟,最終還是咬咬牙,將花蕊按着鳳九傾的指示,送了出去。
她害怕死了厲白鳳和白鳳門,把人交給對方之後,立馬就一溜煙的跑了。
花蕊被接她的人,指引着一路往前走,上了一輛馬車,中途又換了一輛馬車,顛簸了好一會兒,在一座偏遠的大宅院外頭停了下來。
“花蕊姑娘,您小心腳下。”馬伕很是小心翼翼的,將花蕊接下馬車。
花蕊站在那宅門外頭,死水一般的眸子,有淺淺的波動:“你們是什麼人?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
她開口,聲音是一片刺耳的沙啞。
“是九傾姐姐把您送過來的,說是您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原道從大門跨出來,這兩月的時間,他在汴京,獨當一面的做了不少事情,整個人都挺拔了起來,氣色也好了許多。
有了幾分陌上玉公子的意思了。
說話,他將一方書信遞給花蕊。
花蕊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展現信紙,眸光一怔,拿着信紙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而後她突然雙手成爪,一把將原道的衣襟給抓住,聲音兇惡:“說,這個是誰給你的?”
“咳咳!這是……是我九傾姐姐讓給你的……咳咳,花蕊姐姐……咳咳……你快掐死我了!”
“鳳九傾?”花蕊聲音越來越沉,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鬆開了原道。
“九傾姐姐還真是料事如神,知道您瞧了這個之後,會有很大的反應,還特意囑咐讓我躲着一些來着……”原道一臉的無奈,“她大概是不知道花蕊姐姐的身手,這般快,我哪兒躲得過去啊?”
花蕊沒言語,低頭再看了一眼書信。
上頭,屬於自己已故主人厲白鳳的字跡,筆筆有力的寫着:養精蓄銳,原地待命!
“花蕊姐姐莫要在外頭站着了,進去吧,原道給你準備了舒適的房間。”
花蕊看了一眼原道,然後低頭進了宅門。
到了後院,穿着紫色大袍,長髮披散,姿態輕浮的男子就慢慢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花蕊,諷笑一聲:“這裡是鳳九傾的難民營麼?這麼快就又送過來一個?”
“小七公子,這位是花蕊姐姐,以後就住在你隔壁。”
軒轅滸冷笑一聲,冷眼看了一眼花蕊,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姐姐莫要介意,小七公子並不願意留在這裡,是九傾姐姐強行把他放在這邊的,所以怨氣重了一些,可是人還是不錯的。”
花蕊還是沒說話,手裡那封信,已經捏成了一團。
厲白鳳……
你難道真的還活着嗎?
那麼這些年,爲何要躲着,爲何……不早一點來找我?
爲什麼?
原道見這位帶着面紗的姐姐,似乎也不願意和自己有過多的交談,有些沮喪。
安置好花蕊,也出去忙去了。
十五月圓這一天。
一大早,鳳九傾就被叫到了前院花廳。
和李婆子過去,風泉的各房夫人,已經熱熱鬧鬧的坐滿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