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上陽當時就錯愕了。
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鳳九傾。
她的漠北話說得不算好，可要表達的還是表達很流暢。
一個十幾歲的大院小姐，哪裡學會的漠北話。
“如若您是有什麼難處留在風府，也請您但說無妨，您是九傾的救命恩人，江湖道義，我自當竭盡全力爲您排憂！”
赫連上陽回過神來，躬了躬身，同樣用漠北話回到：“上陽只是一介武夫，來中原討飯吃，風府的薪水給得好，只是上陽以爲您只是一介繡花閨秀，沒想到您也是心中有道義的人。適才是上陽唐突，還請小姐不要責怪，日後上陽定當盡心竭力，爲您效忠。”
“若是這樣，那邊是最好。”歡顏微微淺笑，“今日咱們便就到這裡，老師也回去多準備準備，明日咱們再學。”
“是。”
赫連上陽一頭霧水的離開。
難怪義弟對這小丫頭這麼上心，莫不是，這丫頭是從漠北來的？
回去的時候，百里星辰一路都沒有言語。
鳳九傾會說漠北話？
一個在六道河口的奴兒，身上的秘密可是越來越多了啊~
這麼巧……厲白鳳好似也會說漠北話。
“星辰，你手腳上的功夫，很厲害嘛……”鳳九傾走在他身邊，語氣帶着淺淺的笑意。
“在九幽，八歲的孩童，各個都能比你厲害。”
“你們九幽就是煉獄谷，好端端的可愛孩子，訓練得跟冰塊兒似的。”鳳九傾哼哼。
百里星辰擡眼，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子，是被誰訓練得跟個蛇蠍婦人似的？”
鳳九傾垂頭，對上百里星辰晶亮的眼眸，然後移開，看着前面：“大約……是被記憶吧！”
那些在每一個午夜夢迴來回糾~纏在一起的記憶……
“又是你不能和我說的秘密？”百里星辰涼笑一聲，“小小一女子，秘密倒是不少。”
話音落，後腦勺就猛然被敲了一下。
他猛然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鳳九傾：“很疼！”
“疼纔好，不打疼了你就不長記性，我是你姐姐，比你大了整整的八歲！”
百里星辰一怔。
腦海裡，驟然閃現過一抹記憶。
“喂！小少年，你爹孃沒有教過你，要尊老愛幼麼？老孃可整整比你大了八歲啊！”
心口驟然一陣抽痛。
關於厲白鳳的記憶。
不管過去了多少歲月的阻隔。
哪怕自己刻意的不去回憶。
然而就像是現在，因爲某個人的某一句話，那些遙遠的記憶，就會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自己跟前。
就連她當時發脾氣的表情，小動作，都如烙印一般，印記在腦海之中。
“你怎麼了？”見星辰愣在那裡，鳳九傾湊到跟前，“真打疼了。”
“疼了！”百里星辰神色恢復一片冷漠。
“知道了，下次姐姐下手，輕輕的！”鳳九傾摸了摸他腦袋。
百里星辰避開了，然後看着她，不冷不熱的說道：“疼的可不是腦袋，是這兒！”
說話，小小的手，堅定的放在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