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老者唸叨了一遍,說,“是楚霸王的楚,天將降大任的天嗎?”
“對,是的。”我點點頭,這老者說話就是帶勁,他不說是楚楚動人的楚,天色昏暗的天。
“小楚,我實在該謝謝你,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老者的聲音裡帶着真誠的感激。
“老先生不必客氣,我這是應該做的,也是巧了,我還記得我父親教我的緊急施救法,不然,我也是沒有辦法的。”我說。
“你父親是老中醫吧?”老者說。
“是的。”我點頭。
“我也是疏忽了,隨身帶的急救藥瓶空了,竟然沒發覺。”老者心有餘悸地說。
“以後可要注意了。”我說。
老者點點頭:“看來我這人是福大命大,命中不該死,遇到了你這位貴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麼貴人,只是巧合而已。”
“小楚你是哪裡人,又在哪裡做事呢?”老者說。
“我山東人,現在海州一家集團做事。”我說,“老先生您呢?怎麼一個人坐飛機去昆明,是要去雲南旅遊嗎?”
老者說:“我姓劉,我是在新加坡經營一家公司,此次是到青島來談一個業務,談完後打算到昆明去,還有一個生意……本打算在昆明談完生意就直接回新加坡的……”
原來如此,原來這位劉老先生是新加坡的一位老闆,來大陸談買賣的。
“您怎麼自己一個人出來談生意呢?怎麼沒帶個隨從呢?”我說。
“本來我太太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名隨從,在青島談完生意之後,太太身體突然不適,我就讓隨從先陪她回新加坡了,我自己飛去昆明,沒想到,呵呵,在飛機上突然犯了病……”劉老先生笑了笑,“看來,我是和海州有緣啊,也是和你有緣……”
我笑了:“劉老闆,您這是第一次來海州?”
劉老先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說了一句:“我太太就是海州人……”
“哦……原來劉老闆是海州的女婿啊。”我說。
劉老先生笑起來:“算是吧,海州是個好地方,只是我多年沒來了,沒想到這次以這種方式來了海州……”
“您太太是海州人,難道她也多年沒來了?”我說。
劉老先生點點頭:“嗯,她……自從和我結婚後,就一直沒回海州,說起來,也有好幾個年頭了……”
我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說:“這麼說,您太太和你結婚時間不長吧?”
劉老先生說:“是的,她很年輕,是我的續絃……”
原來劉老先生和太太是老夫少妻型的,劉太太是海州人遠嫁到了新加坡,嫁走之後就再也沒回海州來。
我半開玩笑地說:“劉太太一定很漂亮了。”
劉老先生淡淡笑了下:“呵呵,她其實比你大不了幾歲,還算是年輕漂亮吧。”
這麼說,這位劉太太也就30多歲的樣子,比劉老先生小了接近30歲,這劉老先生可真會搞,娶了一位這麼年輕的老婆,不知道夫妻生活方面他能不能滿足正當如狼似虎年齡的太太呢?我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顯然,劉老先生要不是老闆有錢人,是娶不到這樣的太太的。
這有錢就是好啊,可以娶小老婆。我心裡突然有些不平衡的感覺。
“小楚,你是在海州哪家單位做事呢?”劉老先生又問我。
我想了想,說:“劉老闆,我在哪裡做事不重要,反正我是打工的,這打工的,在哪裡做事都一樣的。”
我不想告訴劉老先生我在四海集團做事,我救他又不是想要什麼回報。
劉老先生說:“這個還用保密嗎?”
我說:“不是保密,是沒有必要。”
劉老先生呵呵笑了:“你是怕我以後找你來報答你吧?”
我說:“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舉手之勞,無須報答。”
劉老先生用欣賞的目光看着我,微微點了點頭:“行,小楚,我記住你了。”
我哈哈一笑:“劉老闆,相逢何必曾相識,你記住我幹嘛?我們只是匆匆過客之中的擦肩而過。”
劉老先生說:“即使是擦肩而過,也是緣分,你是我命中的貴人,沒有你,我早已到西天去了,小楚,你知道你救的這個老頭子是什麼人嗎?”
我說:“不知道。”
“你想知道嗎?”劉老先
生說。
我搖搖頭:“不想知道。”
“爲什麼呢?”劉老先生饒有興趣地看着我。
“因爲你是什麼人都和我無關。”我說,“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長輩,一個老先生,其他的,我沒有必要知道。”
劉老先生點點頭:“小楚,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我想,你在你們單位裡做事也一定不錯吧?”
“爲什麼這樣說呢?”我問劉老先生。
“直覺。”劉老先生說。
“呵呵,你很相信直覺?”我說。
“是的,其實直覺來自於對細節的觀察,來自於自身閱歷的積累。”劉老先生說。
我不由點頭,這話劉老先生說的對。
我嘿嘿笑起來:“這麼說吧,我現在剛到海州做事不久,不過呢,我在我們單位做的還算湊合吧,領導還算滿意,同事中也算是稍微突出一點的,當然,距離我心裡真正的目標,我現在做的還差得遠。”
“那你的目標是什麼?”
我想了下:“我要做一個真正的職場高人和強人,做一個成功者。”
“按照你的理解,怎麼樣的人才能算是成功,才能算是職場高人和強人呢?”劉老先生問我。
我又想了下,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其實我腦子裡很籠統,沒有明確的概念,我想呢,大概就是要具有相當的管理能力,具有豐富的管理經驗,能做一個合格的管理者吧。”
劉老先生點點頭:“其實,凡事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有目標固然好,但要切合實際,有些事是水到渠成的,理想再豐滿,也要腳踏實地去做纔好,實踐加實戰纔是硬道理……”
我認爲劉老先生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嗯……”
正在這時,劉老先生放在牀頭櫃的手機響了,我一瞥,來電是一個叫娜娜的。
我對劉老先生說:“一個叫娜娜的給你打來的電話。”
劉老先生點點頭:“我太太打來的,麻煩你把手機遞給我。”
原來劉太太的暱稱叫娜娜。
不知這位孃家海州的劉太太叫什麼娜,張娜還是王娜,還是什麼其他娜。
管他什麼娜,反正和我無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