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臺上,白髮拍賣師口沫橫飛的介紹着這古老殘破布片是如何如何的神秘,總之他是費盡所有力氣的想將這古老布片的價值提升一些,可惜似乎效果不大,因爲在他不耐其煩的介紹下,場中已經開始有些人不耐煩了起來,一些脾氣火爆的人,更是直接罵了出來。
聽得下方那依然沒有多熱烈的反映,白髮拍賣師也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嚥了一口唾沫潤着乾澀的喉嚨,苦笑道:“按照設定,這塊殘破布片的低價是十萬金幣,現在,拍賣開始吧。”
隨着白髮拍賣師的聲音落下,巨大的拍賣會場內頓時一片安靜,一些人掃向臺上的眼光猶如看待白癡一般,誰會花費十萬金幣去買一個根本連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殘破東西?而且就算是有錢,那也不是這般亂花的吧?
黑袍之下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塊古老布片,若非是有着斗篷陰影遮掩,恐怕任何人都能從那張佈滿激動的臉龐上看出什麼來,深吸了一口氣,蕭炎強行壓抑着內心的激盪,理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出價的最好機會,一旦因爲他的舉動而引起前方那些大勢力的疑惑以及注意力,恐怕這東西就該會改落他人之手了,至少,蕭炎心中也清楚,以他此時財力,根本不可能與那些勢力相抗衡。
望着場中的安靜以及無數道嘲諷目光,那名白髮拍賣師不由得再次無奈搖頭,心中不斷的毀謗着那些評估價格的傢伙,雖然這布片年代久遠,可畢竟只是殘破之狀,而且從這上面所展現出來的信息,根本不足以讓得人分辯出其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東西,而在這種種都是未知的狀況下,即使是他自己,都沒多大的信心認爲能夠順利拍賣出十萬的價格。
拍賣場中的安靜持續了將近五分鐘後,白髮拍賣師終於是嘆了一口氣,剛欲宣告此次拍賣告吹時,一道聲音,忽然讓得他大鬆了一口氣的響了起來。
“十一萬...”
淡淡的聲音,打破了場內的安靜,頓時,無數道目光順着聲音移動,最後停留在了靠近前排位置的一位黑袍人身上,許些嘟囔聲,響了起來。
“這傢伙腦子有毛病吧?花十一萬來買一個不知道用途的破玩意?”
不僅是那些後面的人羣,甚至就是連前排的一些勢力,都是將那略有些詫異的目光投向了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蕭炎。
血宗少宗主範凌偏頭望着蕭炎,眉頭卻是忍不住微微皺了皺,不知道爲何,他對於這個神秘人,心中總是有種格外敏感的感覺,如今再瞧得他竟然首次出價拍賣這誰也不知道有何用途的古老殘破布片,一股奇異的感覺,便是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甩了甩頭,範凌略微沉吟了一下,微眯的眸子,盯着那在拍賣師手中微微擺動的古老殘破布片上,眼神閃爍。
水晶臺上,聽得終於有人開價,那拍賣師也是悄悄吐了一口氣,擡頭對着蕭炎所在的地方笑道:“這位大人出價十一萬,還有人想要加價嗎?”
聽得拍賣師的話,當下無數人翻起了白眼,你當這世界上白癡有這麼多麼...
拍賣師似是也清楚這話是白問,訕笑了一聲後,便是欲砸下手中的拍賣錘。
“等等。”
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讓得拍賣師手中的錘子僵硬了下來,疑惑的目光順着聲音望去,卻是見到那緩緩站起身來的血宗少宗主範凌,當下一怔,笑道:“少宗主這是?”
沒有理會他,在衆目睽睽之下,範凌轉身,陰冷的目光凝視着那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的黑袍人,忽地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只是忽然間對這東西也有了點興趣,十三萬。”
黑袍之下,原本有些激動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袖袍中的拳頭緊緊握起,黑袍微微抖動,蕭炎的視線透過帽檐,森然的盯着那一臉蒼白的青年,淡淡的鬥氣忍將不住的在經脈之中猶如咆哮的湖水一般,奔騰了起來。
“不要激動,現在自亂陣腳,對你沒好處!”就在體內鬥氣忍不住的要噴薄而出時,藥老的輕喝聲,卻是猶如春雷般,將蕭炎從那憤怒中驚醒了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在無數人的注視下,蕭炎看似懶散的靠在了柔軟的椅背上,平淡
的語氣,猶如是在隨意的與人賭氣爭奪一般:“十五萬。”
蕭炎的加價,讓得範凌眉梢一掀,在這個拍賣場內,除了那些個同樣背後是擁有強橫勢力的人外,蕭炎還是第一個敢與他正面競價的獨行者。
“二十萬。”目光盯着蕭炎良久,這個血宗少宗主手掌一揮,又是加了將近五萬價碼。
“少宗主...”瞧得範凌的舉動,其身旁的老者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先前如果說是拍買那飛行鬥技花大錢,倒還是情有可原,可現在又去花一些無謂的金錢與人較氣,這可實在是與範凌以前的脾性不符啊。
“給我坐下!”範凌臉色一冷,衝着老者冷喝道,臉龐上一閃而過的戾氣,讓得老者心頭一寒,只得縮了回去。
這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競價較量,頓時讓得滿場目光有些錯愕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個少宗主是在發什麼瘋,竟然忽然間的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用錢較氣,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當真是有些奇葩了。
當然,場中除了這些一頭霧水的人外,那水晶臺上,那位拍賣師則是笑裂了嘴,沒想到這已經被認定沒多大用處的東西,竟然是引得了兩人的競拍,而且這之中的一位,還是財大氣粗的血宗少宗主。
袖袍中的手掌輕微的顫抖着,蕭炎竭力的讓得自己回覆平靜。
“別再與他競拍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其他勢力也看出一些端倪,現在的這個範凌,應該還只是因爲一些懷疑而試探性的加價,不過你若是執意與他拼下去的話,恐怕就得暴露那神秘殘破地圖的一些價值了,而到時候的話,很難肯定,其他的勢力,說不得也會來湊一腳,以你現在的經濟實力,根本不可能爭過他們那些經過好些年的積累。”就在蕭炎不甘心的打算再度猛加價時,藥老的沉聲,忽然響起。
“那怎麼辦?難道任由這殘破地圖從眼中溜走?”蕭炎咬着牙道。
““淨蓮妖火”,我們一定要弄到手,因此,這些地圖,也必須湊齊,不過關於那淨蓮妖火的事,不能泄露出去半點,所以,這種大庭廣衆下,最好不好讓得這殘破地圖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否則的話,雖然那地圖上的圖案只有一半,可也保不準遇見某些見多識廣之人,將之辨認出來,而真到了那一步,那就真正的大麻煩了...”藥老緩緩的道。
“老師的意思是,讓那範凌將地圖取走?”蕭炎皺眉道。
“既然他想要,那便暫時給他吧,不過...我也說過,那東西,必須是我們的。”藥老的聲音,略微有些冰冷。
“老師是想,事後暗中動手搶奪?”漆黑眸子閃過一縷森然,蕭炎在心中低聲道。
“也正如你所說,那張殘破地圖,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弄到手,即使他是所謂的血宗少宗主,那也不需要任何遲疑。”藥老冷笑道:“這傢伙既然想要,那便先給他,你不要表現得對這東西太過關注了,免得惹人生疑。”
緩緩吐了一口氣,蕭炎默默的點了點頭,將心中翻涌的念頭強行壓抑而下,斗篷下的陰森目光瞥向範凌,身體縮在椅子中,不再開口。
瞧得蕭炎的這般舉動,範凌眉頭頓時一皺,難道感覺錯了?這個傢伙拍買這東西,只是隨意而爲?
心中這般想着,範凌臉色也是有些難看,而且那從周圍射過來猶如看待白癡瘋子一般的視線,更是讓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哼了一聲,轉身一PP坐回了椅子,臉龐陰沉得可怕。
“呵呵,範凌少宗主二十萬金幣拍買這地圖,可還有人加價?”拍賣師笑眯眯的問了一句,可卻再沒有人回答他,因此,他倒也是爽快的趕緊把拍賣錘給敲了下去。
身體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臺上換過幾批的拍賣物品,都沒有將蕭炎的目光吸引過去,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停留在前方的範凌後背,黑袍下的臉龐,一抹森然獰笑,越加擴大。
那範凌以爲一次隨意出手,能夠得到一張真正有價值的藏寶圖,可惜,最後藏寶圖倒的確是到手了,但也是將一張死亡通行證給順便領了回來。
對於那份殘破地圖,蕭炎勢在必得,並且還是不擇手段!不管事後這範凌能跑到哪,都將會受到那隱藏在黑暗中致命的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