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之外
驟然間，不過區區數個時辰，整個武都之外金戈鐵馬，塵土飛揚，一隊隊甲冑士卒，列隊在前。
武都城內百姓皆是一陣惶恐，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張子良帶着陳武一路走來，路見士卒集結，同樣一頭霧水。
“這些士兵爲何都在向城外去？”心裡疑惑，但陳武未說。
“小兔崽子，亂跑什麼！”
來到城門之處，張子健早就等待在此，看着到來的張子良，沒好氣的一巴掌拍了出去。
隨是讀書人，但張子健修的乃是兵家，性格直接豪爽。
“老爹，這是有什麼大事嗎？”
張子良看着士兵在城外集結，已經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到頭，大約已有數萬之衆。
據他所知，整個武都所有的士卒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十萬之數罷了。
這驟然間出動這麼多士兵，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不該問的不要亂問。”
張子健眉頭緊皺，口中呵斥着，看着自己身前的獨子，神色有幾分複雜。
“好了，這次你就好好留在書院學習，等老子回來，沒成爲進士，就打斷你的腿。”
嚴厲的對着張子良喝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進士哪有那麼容易。”
張子良縮了縮脖子，顯得有點心虛。
不是他沒有信心，而是今年之內，晉升進士，希望不大。
“哼，那你還不好好修習！”
冷喝一聲，張子健一揮手，卻也沒有和其多言語什麼。
“走吧，有人在等你！”
頗爲不捨的看了一眼張子良，張子健也是沒有猶豫，一轉身，帶着陳武離去。
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張子良內心不知爲何，驟然一突，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城門之外，戒備森嚴的隊伍已經陳列整齊。
一輛馬車，靜靜地停滯在隊伍的前方。
空曠的地上，一輛馬車，緩緩微風浮動，吹起漫漫塵土。
顯得寂靜，但也顯得有一絲威壓。
陳武跟隨張子健，一路向着馬車而去。
陳舊的馬車，一個帶着斗笠的老者架着馬車，身上的披篼擋住了樣貌。
“上來吧。”
馬車之內，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聲音聽不出強弱，也分不清性別。
張子健態度恭敬的一道禮，隨後看了一眼陳武，轉身離去。
馬車之後，張子健徑直來到大軍之前，翻身上馬。
陳武看了一眼，倒也沒有多想，一步踏出，登上了馬車之內。
馬車之內，一位老者此刻靜坐在團蒲之上，老者容顏蒼老，白髮稀鬆，猶如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坐吧。”
一指一旁的團蒲，老者自始至終閉目靜修，神色平靜而祥和。
陳武凝望着老者，後者身上，有着一絲若隱若現的聖道氣息。
這種氣息，他在那狼妖皇身上見過。
明白了眼前之人，乃是踏足聖道之人，陳武不由疑惑了。
又一個半聖，加上之前皇宮大殿的那位，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出發！”
馬車之上，陳武剛剛坐下，外面已經傳來厚重之聲。
大軍開拔，一時間，馬蹄聲狂響，地面震動，整整數萬士卒其出。
而領隊之人，更是張子健這位武國大儒！
透過窗口，陳武凝望着外面，武都的城門已經漸行漸遠。
外面塵土飛揚，一隊隊士卒將馬車護衛在其中。
陳武疑惑，不知道自己這是要去哪裡。
一路沉默，大軍前行，卻是不斷地有着士卒加入其中，陳武坐在馬車之內，已經數次觀察到了。
一連數日，陳武已經不知道來到了何處。
獨自坐在馬車之上，同樣閉目凝神。
數日下來，他已經習慣了老者沉默，一言不發的樣子。
既來之，則安之。
陳武倒也有機會，來琢磨自己體內的力量。
“呼…………”
一縷寒風吹動，閉目之中的陳武驟然睜開了眼眸。
空氣中的寒氣太甚，似乎有所不對！
“律律律…………”
馬車停下，大軍前行的步伐同樣停頓了下來，陳武探窗望去，就見大軍的前部，有着一隊特殊的士卒到來。
每一個士卒都是穿着銀色甲冑，更是匯聚着一縷恐怖的寒氣。
凝神望去，陳武都感受到了寒意襲來，可見威勢何等之強。
“出發！”
馬車之內，一直閉口不言的老者，再度出聲。
聖言一出，瞬間前部的銀甲士兵大軍開撥，與原來的大軍合爲一體。
就在衆人前行之刻，另一邊的妖族之地。
“人族這般動靜，生怕我等不知？”
人族異動，妖族卻也是注意到了，只是如此的明目張膽，怎麼看怎麼像是陷阱呀。
“人族多是奸詐，不可相信。”
妖族早年間已經吃過人族的虧，此刻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
“所謂真，必然暗中行動，如此明目張膽，必然是假！”
陳武的信息，他們已經知道。
一個可以修煉氣血的人族，實力可以比肩大儒。
這可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若是人族再出一個聖人，妖族和蠻族徹底沒法生存了。
只是這件事情，是真是假，他們還不清楚。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妖族之間，同樣有鑽研人族兵法謀略的存在。
此刻看着人族浩浩蕩蕩的出發，心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人族狡猾，若是暗中進行，又怎麼可能逃過他們妖族的視野。
所以故意如此，兵行險着，賭他們會以爲這是陷阱，從而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如此！”
衆多妖聖，蠻聖聽聞，仔細一思索，貌似還真的是這麼回事。
“那人族之人，真的可以傳授血氣之法？”
一位妖聖問出，這纔是最關鍵的。
若是這是真的，那麼他們必然要出手。
孔聖已經快不行了，他們也就無需顧及了。
只要不開戰，殺一個人族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之前出言的妖聖，神色凝重了幾分，看着衆多妖聖，堅決冷笑道。
“是，或者不是，他都要死！”
冰冷的殺意瀰漫，無論人族說是，或者不是。
他們妖族都不會去賭！
這年頭，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也只有死人，才能讓他們放心。
“嗯，那就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