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當年往事
當晚昆蘭就去坦丁教職工宿舍找千潯，開門的時候千潯還在一手研究着一本上色的人體彩繪，以至於還沒發現進來的昆蘭，空氣中一瞬間瀰漫着尷尬的氣息。
千潯的宿舍就像一坨鹹菜，弄清了昆蘭的來意，至於所謂的拜師禮節面不改色的他倒沒什麼在意，答應了昆蘭後，千潯就讓昆蘭趕緊回去，別來打攪自己繼續研究。
並且告訴昆蘭這幾天好好準備一下，然後他帶昆蘭去獲取第一魂環。
看着昆蘭離開，千潯心中彷彿有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這七歲的孩子還不知道吧……”但他又想起這個小孩子的不凡，
頓時捂臉，“社死啊！”
……
三天後，墨府。
墨東陽正在廚房裡大行其道，他平時很少下廚，家裡的飲食基本都是宮廷師傅做的，但明天昆蘭就要隨千潯離開，獵取第一魂環，而再過一週墨心也要前往武魂城報道了。
他煎了昆蘭喜歡的牛扒，按照他的偏好，五成熟，這小子從小就喜歡帶血的食物，所以他又特意從集市上買了些鴨血豆乳。
他鬆開墨心，注視着她微紅的雙眼，不知不覺地說出“You have my sword。”
“一路上有的是時間瞭解。”
晚餐結束時，千潯讓昆蘭明天一早到羅蘭酒店找自己，他從學校辭職後就直接找了間酒店住着。
“當時我以爲發現了武魂殿要找的異寶，但最後我從坑洞處抱出來的卻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我的運氣很好，發現了一些碎片和焦石，順着這些痕跡，我找到了一處坑洞。”
聽了，墨東陽趕緊出來打渾水，“哎，心兒，這是小蘭自己的選擇，你要相信他嘛。”
“但老爹害怕武魂殿會發現小蘭的秘密，他們一旦瞭解了小蘭的可怕天賦便會嘗試一切辦法去了解掌控。我知道小蘭的性子，所以武魂殿更大的可能會摧毀。他們不允許不受自己控制的強大存在，當年的昊天宗就是一個例子。”
看見墨東陽走來，墨心把手從昆蘭雙手中抽出，紅紅的雙眼中竟然有些慌亂。
一邊說着墨心還一邊看向對面的千潯。
這種感覺，不同於上世爲復仇、正義獻身的守護，而是對於墨心、墨東陽專屬的守護。
墨心瞪了他一眼，整個身體靠在昆蘭身上，雙手搭在昆蘭肩上，示意墨東陽繼續。
墨心看着弟弟清澈的黑眸，焦慮的心瞬間得到了安全感，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說到這，墨東陽撇了撇昆蘭，突然他看到了黑眸中竟然閃着晶瑩，一瞬間墨東陽有些哽咽。
“武魂殿確實擁有全大陸最好的資源，身爲分殿殿主的老爹心裡很清楚，以小蘭的資質成爲這一代的黃金一代，甚至被教皇收爲親傳弟子都不爲過。”
“其實千潯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他雖然是一個怪人，但卻是我爲數不多相信的人，同時他的實力也足以擔任小蘭的老師。小蘭，老爹也不想你離開，但是老爹實力還不夠強大，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見墨東陽坐下，墨心大聲地問道，“老爹，爲什麼不送小蘭去武魂殿學習呀？”
他繼續說着，“你從小天資聰穎，資質不凡，老爹也隨便你，想幹嘛就幹嘛。反正在這王城中你老爹最大，老爹想要給你平凡中最安寧最自由的生活。所以在你六歲那年本該帶你去武魂殿覺醒武魂，但老爹依舊沒有讓你前去。但老爹知道，總有一天，你終會開啓自己的路子，老爹也攔不住。”
千潯今天來的時候，又沒刮鬍子，頭髮蓬亂，都可以住下幾隻麻雀了，還有就是他那好幾處污漬的長袍。
他的身高這時也不比墨心矮多少了，昆蘭感受着來自墨心的體溫，和她的髮香，不知不覺中抱得更緊了。
墨心還想說什麼，昆蘭這時捏了捏她的手，說道，“沒事的，姐，相信我。”
“你滿一歲的時候，我對外宣佈你是我墨東陽的養子，更是我的唯二繼承人。之後，慢慢地，你的冷漠感也消失了，和心兒成了親密的姐弟，而我也把你當做了自己的親兒子。”
回去後，墨東陽看見昆蘭握着墨心的手，墨心的眼睛紅紅的，她努力地抑制不讓自己哭出來。
墨東陽想着千潯自己花錢住酒店可不是他的性格，他就應該賴在教職工宿舍再睡一晚上，或者直接睡在自己家的客房。
“人設沒崩。”
“哎，老爹也捨不得啊。”墨東陽嘆了口氣。
墨東陽是相信千潯的，但這不墨心還對千潯帶有極大的偏見嗎，你就不能好好地表現一番嗎？千潯的操作一下子就把墨東陽整的不連貫了。
女性的直覺讓她猜到這千潯不簡單，但實力再強能強過武魂殿嗎？昆蘭的資質足以讓武魂殿最好的老師來指導他修行。
“小蘭的武魂強度很強大，遠遠地超出了我的認知，驚喜之餘，卻又擔心沒法教導他，老爹雖然是魂聖，但的確教不了小蘭。”
墨東陽把最後一份餐盤端上桌，一身休閒吊帶裝的墨心和昆蘭正在聊天，上次接昆蘭的墨隱也上了桌。
“這時心兒卻站了出來，她親自照顧你吃飯，你不吃奶，卻喜歡帶血的肉類，她就下廚給你宰殺。僕人怕你，心兒威脅他們誰敢說你壞話，她就拔了他的皮。我還記得心兒說，‘這是我親弟弟！’。那一刻我就下了決定，不管什麼武魂殿了，從此往後，你就是我的兒子。”
千潯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看得墨心直髮麻，“急什麼？我連着你兒子武魂是啥都不知道？”
“我偷偷地把你帶回家，那時你也顯現你的不平凡，你對待所有人都表現出了冷淡，我甚至能感受到你的沉重和孤獨。我當時很猶豫，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在送千潯出大門時，他突然看見一張小卡片從千潯的藍袍裡飛出，他瞬間就明白了。
這時墨東陽叉起一塊牛肉，邊嚼邊問，“籤……千潯吶，你想好小蘭的第一魂環附啥了嗎？”
說到這，墨東陽突然感覺腰間一刺痛，他看見墨心收回了纖細的左手，趕忙笑道，
“女兒也是老爹的驕傲哈哈。”
“老爹，我會努力變強的。”
“我立馬反應過來，武魂殿要找的估計就是你，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不是什麼異寶，而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說完，昆蘭轉過身去，緊緊地抱住墨心。
昆蘭確實還沒有和千潯交談太多，畢竟上一次拜師時的氛圍不允許他們交談太久，而且做了千潯兩學期的學生，昆蘭也知道他的這個老師有多浪。
千潯說完，又抓向桌子中央的烤羊腿。
千潯也被邀請在內，他上午剛剛辦理了但丁學院的離職手續，此刻依舊穿着那身湛藍色的長袍。
這是原世界歐洲騎士對主君的最高承諾。
“你覺醒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緒都涌向老爹，震驚、驕傲、自豪、擔憂……先天滿魂力啊，這個牛老爹可以吹一輩子了，這就是我的兒子！”
墨東陽說完，長長地呼了口氣。
墨東陽也不急着回答墨心，倒是一旁的千潯叫嚷道，“武魂殿那羣猴子能教什麼？磨石頭砍木頭？”
“老爹，小蘭真的要跟着那千潯走嗎？”墨心趕緊說道。
他望向昆蘭，坐在沙發上，隔了好一會，緩緩地說道，
“小蘭，七年之前，大陸的西北部雙日凌天！我當日接到了來自武魂殿總部的密令，那是發給大陸所有分殿的指示。它讓我們去搜尋一道異寶，那道異寶以赤焰流光降世，金紋伴身，降落的大致位置就在星斗森林。”
“我並有沒報告給武魂殿我的發現，因爲我知道把你交給了武魂殿你或許會永遠消失。”
當然，進武魂殿學習後，墨心也可以和昆蘭經常見面了。這也是她的小心思。
昆蘭把墨心的手從肩上放下，他起身，來到墨東陽面前，抱住他。
對於這樣不修邊幅的老師，墨心實在想不明白墨東陽會同意小蘭拜師。
雖然不理解昆蘭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墨心幸福地笑了。
她很滿足。
*“You have my sword”出自《魔戒》，意爲：你有我的劍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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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