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不起。
笑紅塵的手心微涼。
比起史萊克一方破釜沉舟的決絕。
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反倒成爲了那個賭不起的一方,尤其還是在他和妹妹這條.原定於在四年後那一屆提前的比賽中出場的暗線,提前暴露的情況下。
既然如此,那便暴露的更徹底些吧!
笑紅塵吐出一口濁氣,反手揮出一把約莫帶着些暗紅色的金屬粉末。
下一瞬,身上魂環驟閃,一條暗紅色的鐵鏈倏然間順着他的心意,似一條飛蛇般,飛竄而出,不過幾瞬的功夫,竟是便來到了夢紅塵的身後,順着她的腳踝蜿蜒直上,順利來至她的腰間纏繞。
“鏘——”
霍雲澈是個執行力超絕的行動派,說再來和夢紅塵打一架,就一定會再來和夢紅塵打一架。
長槍擺陣,攜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朝着夢紅塵的面門直戳而來。
夢紅塵面色微凝,雙劍翻轉直上。
凌睿的幽藍色光芒翻涌,冰意終是在源源不斷的供給之下阻斷了火氣。
霍雲澈也不惱,收起長槍,一擊即退,只是退後的瞬間,余光中似是微微晃動過一抹暗紅色的影子,她凝神側眸,這是?
鎖鏈?
她順着那幾乎繃直了去的鎖鏈向源頭看去。
鏈接的是夢紅塵和笑紅塵?
莫非
她眸光一凝。
“全力阻斷那條暗紅色鎖鏈!”嘹亮的女聲撕破場上的轟鳴。
霍雲澈腳尖一點,身後的雙翼狂扇,整個人“欻”的一下遠離,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而有了霍雲澈的提示,不遠處的戰場之上,漫天雪色自天際擴散,零落而透骨的寒意似是自心底蔓延而出似的,引得人不斷的震顫,就連動作都在這極致的寒意下悠慢了幾分。
看上去,就像是生鏽缺了機油潤滑似的。
赫然是霍雨浩的永凍之域發動了!
另一邊的王冬亦是混着霜雪一刻不停,蝶翼驟然閃爍,不、不是閃爍,而是因爲動作太快,以肉眼完全捉摸不住動向造成的視覺干擾。
下一秒,以最快速度凝練的、由一百零八道光明之斬組合而成的蝶神斬倏然間破開長空!
唯獨蕭蕭,在短暫的休息後打起精神。
隊友皆爲利劍,那她便是要做那最厚實的盾,以及那在她的人設中並算不上起眼的.控制!
三生鎮魂鼎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九鳳來儀簫沒有絲毫猶豫的抵在脣前,悠揚的樂聲高湛,第一魂技、第三魂技驟然閃爍!
“第一魂技,遲緩!”
“第二魂技,環箍!”
碧綠色的光暈自蕭中流轉,絲絲縷縷飄散而出,卻又藕斷絲連,在空中盤旋舞動出曼妙的舞姿,蓮步輕移,卻又執着而穩步的朝着笑夢紅塵二人,飄搖而去。
然而,一步慢,步步慢。
遲緩的debuff雖說成功的套在了夢紅塵身上,就連環箍亦是沒有受到笑紅塵的任何反抗。
但,慢了就是慢了。
笑紅塵指尖一彈,暗紅色的鎖鏈瞬間收縮,夢紅塵的身影就是直接在霍雲澈即將觸手可及的位置上瞬間被拉拽而去!
“咔啦啦啦啦啦——”
只是那極速降低的溫度依舊是造成了些許的影響,斷觸了幾瞬,雖說那鎖鏈最終成功回收,卻是接連噪音不斷,不過影響不大就是了。
而且也不知是否是託這短暫斷觸的福,蝶神斬幾乎是和她擦肩而過。
夢紅塵只是簡單的反身交大,第四魂技驟然啓動,冰之反哺橫空出世,體內的火源驟然被點燃至高揮,冰火失調造成的本命劇毒瞬間在體內驟然蔓延開來!
下一瞬,冰之反哺的力量便是化爲能量巨獸,一口將那激發的冰蟾之毒吞吃殆盡,隨後化爲最純粹的力量反哺自身!
她冷靜的握緊雙劍,雙手齊動!
一劍向前!
揮斬出了幾許寒霜劍意熔鍊成冰,抵擋住了那蝶神斬散落的幾許餘韻,便成功脫離了王冬的攻擊範圍。
一劍向後!
璀璨的蓮火轟然炸裂,漫天的火雨飄搖而落,又被那凌厲的劍光一朵朵削至糜粉消逝。
此消彼長,此消彼亦消!
眼見事情終還是走到了最糟糕的局面。
霍雲澈抿脣,當機立斷,迅速抽身而退。
沒有了對手的阻攔,夢紅塵順勢回到了笑紅塵的身側,她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手中的雙劍瞬間消失,雙手微張,大笑着順着鎖鏈的速度順勢撲入早已等待再側的笑紅塵懷中。
笑紅塵也沒再管依舊還噴吐出射線也好,導彈也罷的那渾身插滿的魂導器,雙手穩穩的接住了撲進懷中的妹妹。
二人緊緊相擁。
一股淡淡的充斥着些微旖旎之色的微紅驟然翻涌,與此同時,笑紅塵身上的那些魂導器竟是一件件脫落,似是承接不住那片高燃的威壓似的,瞬間化爲片片金色的粉塵,迴歸到它們最初始的本真狀態。
但.卻是團團圍繞在二人身側。
遠遠看去,其中似是還有那麼幾個核心陣法在微微閃爍着妖異的光澤。
是了,就像是霍雲澈和霍雨浩兄妹一樣,笑紅塵和夢紅塵二人雖說因爲從小接受的教育理念再加上各自的傲氣,早就習慣了單打獨鬥,但作爲兄妹,還是武魂極爲相近的兄妹二人,又豈會沒有屬於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呢?!
再者說,比起霍雲澈這對在半途纔開始跌跌撞撞真正進入修煉一道的兄妹而言,笑紅塵與夢紅塵纔是在跌跌撞撞的歲月中便開始咿呀學語、牽手、戰鬥、修煉,彼此間見證成長,也相伴長大。
論默契,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
擁有武魂融合技什麼的到也不算是什麼讓四小隻意外的事。
只是,面對的是兩個五環魂王所施展的武魂融合技四人的臉上皆是一片的凝重之色。
霍雲澈、霍雨浩和王冬三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的眸中看出了絕不後退的堅定與決心。
“雖然希望渺茫.但也總得試上一試,纔會甘心吶!”霍雲澈輕聲呢喃,到了這最後一步,她臉上的凝重反而消散了去,總歸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結局,不試上一試,又怎會甘心?
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