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精彩的一場大戰。”說話的赫然是大拍賣場那位給了霍雲澈四人一定機緣的老婦人。
她的眸中充斥着激賞之意,在慢步行走的八人中旋轉了一週,而後落在霍雲澈身上:“這小丫頭就是你新收的小弟子吧?”
自從曾經的那場災難過後,但凡是考入史萊克學院的核心弟子,都會被學校贈送一枚可供求援的信號彈,爲的就是防止學生陷入孤立無援還求助無門的情況。
當然,這種機會也不是隨意使用的,一旦發現求援學員面臨的並不是生死危機,或是想要利用學院的保護得到某種利益,那麼,他們就會被收回屬於史萊克學院核心弟子的各項權益,輕者開除,重則廢除武魂或是喪命。
千百年來,也不是沒有核心弟子抱着僥倖的心理,但無一不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因此,所有史萊克學院的核心弟子都極爲的警醒且珍惜這難得的保命手段。
也正因爲此,任何核心弟子的求援信號,無論內外院,對於史萊克學院來說都是頭等大事。
畢竟,但凡有資格成爲核心弟子的學員,只要不走歪路,基本上都承載着大陸的未來。
又更何談是在一衆核心弟子中更爲拔尖的預備隊隊員呢?
他們不僅手持着更爲特殊的信號彈,自身更是傾注了學院更多的關注與保護。
“是的,林老。”言少哲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若非是時間、地點還有面對的人都不對,他現在真的很想仰天大笑三聲來表示自己那抑制不住的炫耀之色。
“小丫頭的第二武魂和我同出一系,也是我佔了點修爲上的便宜。”言少哲略顯謙虛的開口補充道。
言少哲和林老其實早就到了,以他們的修爲,在看到信號彈的瞬間,直接便踏“破”虛空而來,又怎麼會比六環魂帝級別的馬小桃還要慢上些許呢?
但是,作爲師長,他們卻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出手。
原因無他,
有他們在一旁掠陣,這些小傢伙自是不需要擔心生命安全。
但,生死之間的磨鍊纔是魂師長存之道,一味的修煉,做溫室裡的花朵,乃是下下之策。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當然要看看,這些預備隊的小傢伙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事實證明,預備隊的小傢伙沒有讓他們失望,甚至做的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厲害幾分。
無論是王冬和霍雲澈在空中的極致躲閃,還是霍雲澈兄妹倆的冰火雙重奏,又或是貝貝、江楠楠、徐三石以及和菜頭的四人的多重配合,還是馬小桃的高速救援,都能夠用可圈可點來形容。
“還得多謝玄老幫我找了這麼個好弟子。”言少哲拱手朝着一旁默不作聲啃着大雞腿的玄老行禮。
“行了行了,老夫最不耐煩這些客套話。”玄老邊從雞腿上私下一塊肉來大口拒絕,邊斜眼睨了言少哲一眼,“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聞言空氣都靜默了一瞬。
“小桃那孩子不是拿了流墨雲石麼,藉此機會把下頭的人都清理一波吧。”林老淡淡開口。
很顯然,這流墨雲石的黑晶卡出現在蕭蕭和王冬的手中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她深思熟慮之下的結果。
這還多虧了昨晚那場“不歡而散”的海神閣會議。
林老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玄老仰頭狠狠的給自己灌了口酒,眸中壓抑着痛苦之色。
言少哲聞言,雙手也微微攥緊,他作爲那些陰謀詭計的親歷者,心中的苦痛並不比玄老少上多少。
“抱歉。”林老嘆了口氣,心裡也不是很滋味,“時機未到。”
“時機未到,又是時機未到。”玄老氣悶的把手中的葫蘆砸向地面,卻又在它馬上觸碰到地面前釋放魂力把它攝取了回來。
他猛的大喘了幾口粗氣,好不容易纔壓下心中的那口怒氣。
五指更是緊緊攥着葫蘆,竟是捏得都留下了幾處指痕。
“我不管你們接下來的打算,我只有一個要求,務必保證底下的這羣孩子的安全。”玄老面無表情,丟下一句話,身形閃爍了一下,追着霍雲澈八人而去,“若不然,老夫不知道自己會發什麼瘋”
“嘖,老傢伙,整得只有你一個人在乎這些初生的小傢伙似的。”林老癟癟嘴,看着玄老愈發佝僂的背影,不滿的嘟囔了幾句。
言少哲眼觀鼻鼻觀心,不執一言。
“少哲啊”
“林老。”
“那狗東西今天出學院了吧?”提到“狗東西”時,林老的語氣中盡是嫌惡。
“嗯,我和維綸親眼看他出去的。”言少哲點頭應道。
“正好。”林老頷首,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準備一下,重新召開海神閣宿老會議。”
“是。”言少哲掩下眸中的激動,脣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微笑,他等這一天等了已經不知道多久了,先收點利息,應該不過分吧?
林老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身形騰空而起,宛若閒庭散步般,不過幾瞬,就在夜空的照拂下隱匿了身形。
只留下了悠悠然的一句話:“有人膽子很大,欺負到我們學院頭上來了,你看着辦吧,既然是邪魂師,算點小賬總是不爲過的。”
聞絃音而知雅意。
言少哲眸中閃過一絲瞭然,他向林老離開的方向躬身行禮後,再起身時,眼中已經滿含殺氣。
他轉過身,面向身後身着史萊克城軍裝的一干魂師,臉上盡是肅然之色:“把這具屍體掛在城門口示衆.嗯,我想想,就先暴曬個小一個月吧,讓世人瞧瞧,敢在我史萊克地盤動我們的人,是什麼下場。”
“是!”
“另外,以史萊克城爲界點,肅清史萊克城方圓百里內的所有邪魂師。”
“是!”
打吧,一打一個不吱聲。
真當史萊克沉寂了這麼多年,是怕了不成?
言少哲深邃的眼眸中染上些許似笑非笑的味道,他擡手輕扶了下眼鏡,身形閃爍了幾瞬,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