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般的哭聲依稀傳來,天佑身體一緊,起了層雞皮疙瘩,扔掉手中的麪包走到窗口。只聽曹先生之前講只覺得邪乎,經過這一看,甚是詭異。
爲什麼沒有打開冥途就能看到?爲什麼普通人也能聽到哭聲?只見地上跪着二十幾人披麻戴孝的面對着那個冒牌謝必安,只是看不清楚它的長相,有些似夢似幻的感覺。冒牌的謝必安一動不動,只看着那二十幾位人在那裡哭。
這是啥啊?這麼詭異,它們哭啥呢?看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必須要問那個冒牌的謝必安。雖然天佑神鬼知識也懂的不少,但看到這個一身白的傢伙,還真不是道是壞人還是好人,但要是好人爲什麼每天晚上在這裡哭呢?
只憑肉眼當然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天佑拿出開路符打開冥途,定眼一看,差點嚇尿,眼前跪着的哪裡是二十幾位披麻戴孝的傢伙,只有一個冒牌的謝必安是穿着白衣服,其它的都是一身黑,那二十幾位跪地的身後密密麻麻的站着人,清一色的黑衣服。
這又是啥啊?開會批鬥呢?那二十幾位犯錯了才跪着?但是爲什麼其它人不打開冥途看不到呢?天佑注意力放在了那冒牌謝必安身上,只見一臉黑,一雙小眼被黑夜映襯的囧囧有神,猴腮尖嘴,沒有謝必安那個長舌頭。
這樣就可以確定眼前的並不是正真的白無常,即使是謝必安沒有拿着那根哭喪棒,但那麼長的舌頭是不可能捲回嘴裡吧,再說了也給謝必安長的不一樣。
這場面簡直比百鬼聚會還壯觀,它們都在幹什麼?爲何只有它一人穿着白衣服,難道是這幫人的‘領導’?就算是領導也能虐待自己的員工啊,竟然讓它們跪在自己面前任憑哭泣,自己卻無動於衷,真他媽是混蛋。
突然,一個名詞閃現在天佑腦海,陰兵踏境!沒錯,確實是陰兵踏境,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三足金蟾’之地,不然又怎麼會這麼多人?
所謂陰兵踏境,分爲兩種,一是陰兵借道,二是陰兵過路。何爲陰兵借道呢?所謂陰兵借道也分爲兩種,一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軍隊敗亡後,因怨氣不散在加上當時的天時及地理環境所造成的。
二是指地府來拘魂的鬼差鬼將,它們往往出現在大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許多大災難發生之後,會死很多人,往往這些地方冤魂聚集一處捨不得離開,這時地府便會派出地府利器‘鬼差軍’來拘魂了。從古至今,一些地方發生災難死了很多人之後都有機會看到陰兵借道的現象。
而陰兵過路是指一羣陰兵去押解一些冤魂,而顯出了原形,被人看到,不過相傳看到陰兵過路的不幾天就會死。
最爲出名的便屬雲南的‘驚馬槽’,這裡的村民經常會聽到兵器相碰、戰馬嘶鳴的聲音,當你騎馬從這裡過,馬便會受驚,即使使用鞭打它也不肯從這驚馬槽裡過了。
如果真是陰兵過路也就不足爲奇爲什麼普通人也能看到或者聽到了,看來那個穿白衣服的便是陰差了,只是,要真是陰兵過路怎麼只有那一個陰差呢?還有,曹先生和老太太都見過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一切該作何解釋?或許曹先生和老太太的時日還不到,所以沒有被拘魂,要想救他倆看來又得破財了。
見天佑觀察了這了久也沒有說話,曹先生着急的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看起來像陰兵過路。”天佑頭也沒回的回答道。
聽到天佑的回答,曹先生愣住了,顯然這些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良久他纔開口道:“會不會是弄錯了,怎麼會有陰兵過路呢?就連著名的驚馬槽都被科學打敗了不是嗎?”
“那些只是聽到聲音,但誰又親眼看到過呢?”
天佑剛說完,只見那白衣人動了一下,天佑立即蹲下,把頭縮到窗戶底下衝着曹先生和老太太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兩人一看天佑這架勢,知道事情突變,被嚇的不輕,但忍住了沒有出聲。
良久,天佑不見有任何動靜,便再次站起身來往外看去,哭聲依舊,但那白衣人卻消失不見了,天佑驚叫一聲:“哎呀我去,人呢?”
這次天佑摸不着了頭腦了,你說人家正哭着呢,你卻走了,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正當天佑想打開窗戶伸頭往外找找呢,突然,那白衣人出現在窗口,這冷不丁的驚嚇,差點把天佑嚇尿。
三人背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天佑連連後退,想到曹先生之前給他講的,老太太趴在窗口往外看,這貨也出現了阻止她向外看,看來這貨並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天佑有些擔心,等這些穿着黑衣服的人一走,這貨會不會還會返回來,算那一筆往外看的賬?
爲了安全起見,天佑邊向後退邊算着方位,當退到老太太和曹先生身旁時,立即遁起形,躲避那白衣人的追蹤,當然,不管它是陰兵還是白無常,只要遁形,它都是發現不了的。
但是,遁形有一點確實不方便,就是不能呼吸,因爲遁形之中是你火氣最低的時候,身體周圍圍繞着陰氣,只要你一呼吸,就會出現一層哈氣,也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白衣陰兵在窗戶口尋找了一會,不見屋裡有人,但是就不離開,這給天佑的着急的,自己憋氣還是有把握的,關鍵是老太太,這麼下去,即使不是被陰兵拘了魂也是會被憋死的,再看曹先生,已經頂不住了,臉紅脖子粗的,老太太的情況就更慘了。
在老太太眩暈之際,那白衣陰兵終於走了,天佑立即現行,一股清新的空氣衝擊着肺部,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能呼吸是這麼舒服。曹先生和老太太則坐在地上大口口的喘着粗氣。
嗎的,這也太窩囊了,沒弄清楚對方是誰,就已經丟掉了半條性命,想想天佑就一肚子氣憤,走到窗口前,向下望望了,只見那些人還在那裡。天佑掏出破煞符手持銅錢劍走到曹先生旁邊說:“照顧好老太太,我出去看看。”
說完,天佑遁形,走到門外,走在熙熙囔囔的人羣中,好不容易來到白衣陰兵面前,右手接劍指,欲舉起銅錢劍之際,依稀的哭聲突然消失,院中空無一人,天佑愣了一下,現形掏出手機一看,寅時已過,看來還得等上一天。
天佑罵了句娘,憤憤的回到屋中,曹先生見天佑回來,立即上前問情況,天佑指了指掛在牆上的表道:“時間到了,它們消失了,看來只能等今晚了。”
顯然,聽到天佑的回答,曹先生和老太太有些失望,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天佑知道他倆並不是恨自己無能解決那幫人,但看着他娘倆的表情還是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幫你們的,我說到做到。”
其實,也真不能怪天佑,畢竟那些東西只出來兩個小時左右,今天一見還沒有摸清對方的低,纔不敢貿然行動,當想除掉他們時,時間卻到了。
突然,天佑感覺到一股陰氣包圍着自己,再看曹先生的臉,已經變得鐵青,只見他顫抖的舉起右手指向自己身後,吞吞吐吐聲音顫抖的說:“你你…身後…”
啥?不會吧?天佑身上立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自己還真是烏鴉嘴,本來人家都已經走了,至少可以順利度過一天,這下可好了,又不得安靜了。天佑戰戰兢兢的扭頭看去。
這一看,天佑也嚇了個魂不附體,剛一回頭,天佑差點和白衣陰兵來個親密接觸,天佑雙腿顫抖着向後退去。白衣陰兵就在自己眼前,這下可看清楚長什麼樣子了。
白衣陰兵雖然和謝必安同樣穿着白衣服,但寫必安的衣服寬大,隨風搖擺,而這位大哥的衣服很緊身,看着就像是粘在皮膚上一樣,而眼睛是在外凸着,看着好像要掉出來一般。
果然,它又折回來了,這可咋整啊?看着它那一身白衣服,在藍光燈下映照的格外滲人,但手裡多了一樣東西,鐵鏈!
完了完了,這貨回來是拘魂的,但爲什麼和謝必安一樣?還都是鬼差,唯一不同的是,老謝是勾魂,而這個大哥是拘魂,它們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最要的就是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後再說,既然和白無常一樣,想必這位大哥也不會輕易傷害人,說不定能好好溝通一下呢。
想到這天佑也不在害怕了,既然自己見過真正的白無常,還會怕你這個假無常?
但那個大哥完全不給天佑說話的機會,一臉煞氣的逼近天佑。天佑搖着手邊向後退,示意它停下來聽自己說,但那位大哥當天佑的手似透明一般,視而不見。
最終天佑撞在了牆上,而那位大哥還在向自己走來,望着它舉起那根鐵鏈,天佑的慌了,要知道,一旦被他套上,只能去地府報道了,情急之下,天佑破着嗓子喊:“等等等,我認識謝必安。”
也不知道這位大哥給不給謝必安面子,但不不管怎樣也不能就這麼掛了啊。
本書源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