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着湯藥,與門口女婢說着話的,正是穆麗夏。她輕柔地笑着,姿態端莊,眉眼裡帶着溫柔。一旦她安靜下來,就連她們的父母,都分辨不出穆蘭夏和穆麗夏的區別。
她回到了西戎,便漸漸接近子夏。子夏腦子簡單,其實若是馬屁拍地她舒服了,她倒是很容易被人左右。
否則,她也不會纔來到西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直接被西戎的王勸服,幫着反過頭來對付自己自小長大的大周的。
“我也不過巧了,在大周皇宮裡呆過幾日,碰巧與大周的太后說過些話,女後思念母親,所以才與奴婢多說了幾句,算不上什麼。”
阿麗溫和地解釋道。
關於取得子夏的歡心這一點,自然也是苗豆兒教她的。苗豆兒告訴了阿麗許多如今已經被關在冷宮的先皇后的事情,阿麗回到西戎,狀似“無意”將這些與子夏說起,便輕易地討好了子夏,也得到了她身邊最親近的人的位置。
“阿蘭姑娘莫要這麼說,您看,這往日女後必須親自送的湯藥,都交給阿蘭姑娘做了,可見阿蘭姑娘在女後心中的位置。”女婢們拍着阿麗的馬屁,討好地說。
阿麗輕輕搖了搖頭:“咱們一會兒再聊,我先將湯藥送進去,免得一會兒女後生氣。”
說完,阿麗便端着湯藥,走進了房間之中。
安期鶴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阿麗。
他們之間並沒有說過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交換過。只是在阿麗第一次爲安期鶴送藥的時候,曾在碗底放了一枚玉佩。
那枚玉佩,便是安期鶴曾給苗豆兒,後來苗豆兒又交給了阿麗的那塊。
發現了這枚玉佩之後,安期鶴果然漸漸發現自己的內力似乎有些解凍的跡象。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暗中恢復功力,可面上,卻依舊做出一副身上絲毫力氣都沒有的樣子。
阿麗將藥放在了桌上,手指沾了一點湯藥,迅速在桌上畫出兩個字“平安”,而後收回手指,目不斜視看着前方。
安期鶴眼睛一瞥,而後伸手飛快地將這兩個字用衣袖抹去,心中一定,而後端起藥來喝了下去。
阿麗見安期鶴喝掉了湯藥,便將空碗拿走,又端着轉身離開了房間。
再說這些湯藥,自然是西戎配置出來,專門壓制內功的藥物。配方極其保密,阿麗可是沒法子將解藥偷出來的。
而且,這些藥都是熬好了才放在阿麗手裡,讓她送去的。
她也確實沒有將湯藥換掉,只是每每路過無人處時,將碗裡的湯藥倒掉一大半,而後換成顏色相似的枸杞湯而已。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着。
時間過了半個多月,苗豆兒正坐在遠航的大船之上,吐了個前仰後合。
她上輩子明明是不暈船的,怎麼到了這輩子,竟然暈船暈地這麼厲害!
苗豆兒站在甲板之上,望着遠處的大海,覺着似乎天都在旋轉。
小餃子與一大批人候在一旁,都快擔心得跳海了!
“小姐,您好了一些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