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明明是一樣的民女,自己就要受人脅迫去伺候她,而她——先是有個安期鶴待她如寶,後又有一個秦無月對她呵護至斯!
找她?找她回來再去傷公子的心嗎?
水芽氣得雙眼通紅,她站定在了客棧門口外,雙腳彷彿被黏住了一般,並不動彈。
她心裡惡毒地想着:最好讓苗豆兒就這麼死在外頭,一輩子不再出現!
而被水芽詛咒着的苗豆兒,此刻正手裡拿着一個掃帚掃着地,卻無端打了一個噴嚏。
站起身來,苗豆兒揉了揉鼻子。
是誰在罵她……
門吱呀一響,孫大娘端着早點推門進來了。她剛一擡頭,便瞧見正掃着地的苗豆兒,趕緊將手裡的碗給放在桌上,伸手去搶苗豆兒手裡的掃帚。
“哎呦夫人,您怎麼能幹這些活計!快些放下掃帚,哪能讓您一個客人做這樣的事情……”
苗豆兒搶不過孫大娘,手裡一空,掃帚便被奪走了。她看到孫大娘端來的早點,心中感激,開口道謝:“大娘,謝謝您了。不僅收留我,讓我有這麼好的地方住,還有這麼好的飯吃。”
孫大娘將掃帚往門外牆邊一靠,然後走進門來衝着苗豆兒笑:“哪裡有什麼好的,都是粗糙飯食,咱們吃啥,便委屈夫人跟咱們吃啥了,您別介意。”
兩人正說着話,便聽見院子裡有人喊門的聲音。
“孫大娘,大老遠就聞到您家院子裡飄出來的香味兒,您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一聽這話,孫大娘立刻就笑了:“定是阿仁那個吃貨。”
正說着,一個少年身影便大咧咧跨進了門裡,他摸着肚子,看見了桌上擺着的吃食,頓時眼睛一亮,嘿嘿笑着小跑過來。
孫大娘伸手朝着阿仁後腦勺就是一巴掌:“這是夫人的,你莫要動!等着,我再去給你舀一碗。”
說完,孫大娘便起身走出了房門。
阿仁摸着肚子,嘿嘿笑着對苗豆兒說:“巡了一夜的街,將才在街角吃了一碗麪,沒覺着飽……”
苗豆兒噗嗤一笑,原本的生分也消散去不少。她坐到了阿仁身旁,將乘着粥的碗往阿仁旁邊推了推:“我還不餓,一會去喝孫大娘舀來的那碗便是,這碗你先喝吧。”
阿仁也不客氣,既然苗豆兒這麼說了,他便果真端起碗來呼啦呼啦喝了好幾大口。
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將碗往桌上一放,嚥下口裡的粥,擡頭問向苗豆兒:“對了,豆子。昨晚你說要我做啥?”
苗豆兒一聽,便伸手從懷中掏出那裝着三個小瓷瓶子的小包,從裡頭拿出了一瓶,放在了桌上。
“這是我身上帶着的,據說我失去記憶時便已經在身上了。多虧了這藥,我才逃過了一劫。”她說着,擡頭看了看阿仁:“我想,若是能找到這大夫,說不準能治好的的失憶。你有沒有辦法找到這家醫館?”
阿仁將手裡的碗給放了下來,伸手拿過那個小瓷瓶。瓶子纖小光滑,看起來尤其精緻。
“這瓶子看起來挺貴的樣子,能用得起這種小藥瓶的,大約醫館也挺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