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車伕成了苗豆兒豆腐腦攤子上的熟客了,日日到了這個時候,便喜歡來苗豆兒的攤子上喝上一大碗熱乎乎的豆腐腦填填肚子。這日也是照舊,笑呵呵地自發自覺伸手拿碗拿筷子,一邊與小板凳聊着天氣,一邊瞧着小板凳爲他舀上熱騰騰的豆腐腦。
就在此時,一個眼生的客人走了過來,他在這攤子前瞧了半天,然後開口對苗豆兒笑眯眯地說。
“您是老闆娘吧?”
苗豆兒忙活着,抽空擡頭衝來人笑了一笑:“正是,您是想喝豆腐腦嗎?”
那人擺了擺手,臉上笑意更甚:“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此時在那邊的酒樓裡吃酒呢,從窗戶裡看到了您家的豆腐腦,突然想吃上一碗,便遣了當奴才的在下來買上兩碗。”
苗豆兒點了點頭:“沒問題。請問小哥,您家主子是想要甜的還是鹹的?”
這話倒似乎問住了來人,他抓了抓腦袋,苦笑一聲:“這我還真不知道,主子也沒說。這樣吧,一碗甜的一碗鹹的,兩樣都買了,也免得我買的不得主子的意。”
苗豆兒瞭然,便點了點頭答應道:“您請稍等,一會兒就給您熱好了。”
說完,她麻利地將兩個碗拿出來,舀上兩碗豆腐腦之後,一碗裡頭灑了霜糖,一碗裡頭灑了些小菜鹽巴,然後放在了蒸爐裡熱着。不過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豆腐腦便出爐了。
那位客人笑眯眯地掏出了二十個銅板,遞給了收錢的小餃子。小餃子一數,趕緊開口說道:“您給的錢太多啦,只需要十一個銅板便可!”
那客人擺了擺手:“都是主子的賞,多給些也無妨。”他說着,便接過一碗豆腐腦,而後雙手小心地端着。
苗豆兒瞧着這位客人彷彿苦惱着如何端着兩碗燙手的豆腐腦走時,趕緊上前說道:“您打頭帶路,我隨着您一塊去便是。”
這麼一說,那客人立刻又笑了起來:“那敢情好!多謝您啦老闆娘!”
“不過順手的事,不用客氣!”苗豆兒擺了擺手,然後端起另一碗豆腐腦,回頭跟正忙碌着的三人打了聲招呼,便隨着那人離開了。
苗豆兒跟着那位客人,往不遠處的酒樓去了,眼瞧着就要走進了那酒樓的大門,卻見那客人往旁邊的小衚衕裡拐了一下。
苗豆兒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小哥,您家主子在哪間酒樓呀?”
那位客人也不回頭,只道了聲:“快到了快到了!”
苗豆兒與這客人越走越遠,正當她突然意識到此處竟然是一個偏僻的死衚衕時,她的腦後突然遭到重擊,手裡的豆腐腦瞬間灑落。
在眼前一黑的那一瞬間,苗豆兒腦子裡居然閃出了這樣的念頭。
小餃子說得不錯,今日果真不宜出門!
“快些快些,搬進來!”
“是這人嗎?……不錯不錯,就是這人。”
“快綁好了,走走走,搬走搬走!”
過了不知多久,苗豆兒被腦後巨大的疼痛漸漸喚醒。她眼前一陣模糊,此時正感覺到無比地頭暈目眩。